“啊!”
赤澤吼了一聲,將陸戟彈開,陸戟後退,黑緞面的厚底朝靴在地面,直退了十來米遠才停下,堪堪站穩,赤澤揮著長刀襲來。
錚!
這次換陸戟格擋,他將長戟橫在頭頂,接住了赤澤揮來那一刀,卻沒能像剛剛那樣將赤澤彈開,赤澤順勢見他推著往後退,一直退到場中的鐵圍欄上。
“好!”
觀戰的胡人勇士出一聲歡呼,就想是贏得了開門紅。
陸戟被困在赤澤與鐵欄之間有些彈不得,後背被鐵欄勒得發疼,赤澤喝了酒,興起來,眼睛睜大,出一抹獰笑,用胡語低低地說了句話。
那句話陸戟聽懂了,他說:去死吧!
應聲而來的是一記呼嘯的鐵拳,陸戟極快的低頭,那一拳砸在陸戟後的鐵欄上,鐵欄被砸得扭曲變形,陸戟閃從赤澤腋下鑽出,擡腳將長戟踢飛,足下用力,騰空踩在赤澤肩上,借力一個空翻,接住長戟在赤澤後穩穩落地。
與此同時,他眼神一凜,長戟如風直赤澤的背。
赤澤飛快的轉,微微偏頭,長戟著他的腦袋刺了個空,陸戟順勢將長戟刺鐵欄的空隙,再往前一,用戟將赤澤的脖子向鐵欄,赤澤擡手擋住,勢陡轉,落了下風。
“好!”楚懷安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毫無形象的大喊:“陸戟!弄死他!給爺弄死他!”
衆大臣:“……”
侯爺,你能不能矜持一點?
陸戟繼續施力,赤澤的手被得彎曲,漸漸使不上力,脖子也到強烈的迫。
若是真的失力,他會被這樣活活勒死。
“啊啊!!”
赤澤用盡全的力氣推開一點,將長刀卡進去,留出一點空間想將自己的脖子解救出來,陸戟突然收力,順著戟飛快近赤澤,在赤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住刀柄,順勢一楔,死死的楔進赤澤嚨!
兩人隔得很近,衆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場上靜默了一瞬,在陸戟出長戟撤離開,赤澤脖子上滋出殷紅的時發出震耳聾的歡呼。
“啊啊啊!!!將軍勝了!!”
“將軍威武!”
不大臣不控制的跳起來,誰都忘了自己剛剛心裡的吐槽,也忘了在朝堂之上的禮數,只想要爲場上那個墨的影歡呼。
“幹得漂亮!!”
楚懷安大,猛地坐下,蘇梨下意識的抓了他一把,卻在袖間到一片溼濡。
“侯爺?”
楚懷安捂住蘇梨的脣,臉明顯有些不好,蘇梨眨眨眼,示意自己不會聲張,垂眸卻看見自己抓在他手臂上的指尖染出一片紅。
他手上果然有傷在流。
“無事。”楚懷安拉著蘇梨往他那邊湊了湊,低聲解釋:“這兩日困得厲害,喝了藥也不見好,怕睡著胡人看了笑話去,就割了一刀。”
說著正事,蘇梨靠他很近,表嚴肅,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繃著的側臉,像是在擔心又像是心疼。
這樣的距離,他可以聞到上淺淡的清香,讓他一點都不想離開,然後他的目落在的脣上。
的脣很漂亮,紅潤飽滿,然而下脣卻有一點小小的傷痕,比較靠裡,並不惹眼,若不是這樣的角度,楚懷安也注意不到。
這傷是怎麼來的?
楚懷安想,腦子裡浮現出一幅旖旎的畫面。
在風月場所待得太久,他太明白怎樣纔會形這樣的傷。
就這麼一瞬,手臂上傷口的疼痛便傳達到了腦子裡,心臟也跟著尖銳的發疼。
不自覺的,他擡手覆上蘇梨的脣,指腹在那傷附近輕輕挲著。
“侯爺?”
蘇梨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他的思緒已經百轉千回,不明所以的偏頭看過去,還沒看清這人的表,就被一把摁懷中,鼻樑被實的膛撞得發酸,險些掉下淚來。
“別,手疼,讓我抱一下。”
“……”
蘇梨一臉無語,抱手就能不疼了?這是什麼道理?
正想著,場上的漸漸平息,鐵門再度打開,第二位胡人勇士褐羅上場。
褐羅沒有赤澤那樣高壯,臉上橫著一條傷疤,眼神比赤澤更加兇狠,背脊得筆直,像一頭孤狼。
他上過戰場。
這是陸戟對他的第一印象,但陸戟不記得這張臉,他臉上的傷疤應該不是拜陸戟所賜。
褐羅並沒有像赤澤那樣一上場就衝過來,相反的是,他拖著刀在場上慢吞吞的走著,他在觀察陸戟的狀態,腦子裡也回想著剛剛陸戟和赤澤手時的一招一式。
長刀在地面拖行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陸戟同樣也在觀察褐羅,褐羅看上去很有耐心,也很有頭腦,這樣的人在戰場上很難纏。
兩人互相觀察了片刻,觀戰區的胡人先坐不住了,野一樣嘶吼著,催促著褐羅趕衝上去撕碎陸戟。
又過了一會兒,褐羅終於了,他的作不及赤澤迅猛,用了和赤澤方纔同樣的招式,直接一刀正面劈向陸戟。
陸戟沒和剛剛一樣應戰,側讓開,褐羅一刀劈在地上,厚實的地磚竟然直接被他劈開好幾尺長的裂痕,刀幾乎完全陷進地面。
褐羅雙手一擰,刀將被劈裂的地磚揚起,這是一個極需要力量的作,陸戟皺眉,長戟一掃,將地鑽碎塊震得碎。
下一刻,長刀再次劈來,陸戟將長戟一橫,擡手擋住。
錚!
兵的錚然聲後,還有嗡嗡的餘音,陸戟的虎口被震裂,掌心一片發麻,不由得微微彎了一些,像被一塊巨石砸中一樣。
褐羅的力氣比赤澤大太多了!
“褐羅!褐羅!”
“褐羅!”
觀戰區的胡人眼睛都紅了,用盡全力喊著褐羅的名字,骨子裡的和狂野被全部激發出來。
他們剛損失了一員大將,鮮和死亡刺激得他們沸騰,只想將陸戟殺死來滿足心狂熱的嗜的心。
褐羅再度用力,陸戟的又彎了一些,在這樣絕對的倒的力量面前,他的額頭已爬滿了麻麻的細汗。
褐羅脣笑了笑,有些得意又有些自負,他就知道遠昭國的男子都是弱!
下一刻,藉著絕對優勢的制,褐羅當踹了陸戟一腳。
這一腳用了十足的力道,結結實實踹在口,陸戟直接被踹飛撞到鐵欄上,就在赤澤剛剛被殺死的地方。
“將軍!”
蘇梨喊了一聲,瞳孔微,推開楚懷安站起來。
陸戟從鐵欄上跌落,沒有摔倒,甚至連長戟都沒有手,但蘇梨看得真切,他傷了,赤澤那一腳恐怕把他的骨都踹斷了。
“咳咳!”
陸戟輕咳了一聲,裡到腥甜,他擡手了,聽見褐羅一聲輕嗤。
那嗤笑裡帶著不屑和輕蔑,很容易激起人心裡的不爽。
“呵呵……”
陸戟也笑了一聲,他抓長戟,一點點直背脊,目平靜的看向褐羅,脣角斜挑,泄出兩分邪肆,恍惚間像是又回到年時的張揚狂妄。
“就這點能耐,給我撓老子都嫌你不夠用力!”
話落,足下一點,閃電一般攻了過去。
長戟像與他融爲了一,上刺下挑,靈活得不像話,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和猶豫,一出手便招招致命,褐羅被得節節後退。
他擅長用力量制對手,但那是近搏鬥時才能用上的,現在陸戟本不給他近的機會。
又是一槍自下而上,穿過兩手間的空隙刺向褐羅的脖子。
褐羅偏頭,這一次沒能避開,脖子被刺破,涌了出來,褐羅眼睛發紅,索棄了手裡的刀,兩手併攏抓住長戟。
“啊!!!”
褐羅發出野一樣的嘶吼,抓著長戟生生將陸戟甩了起來。
他越是用力,脖子上的便涌得越歡,他卻好似覺不到痛似的。
陸戟果斷鬆手,被褐羅甩了出去,勁腰在空中用力擰了一圈纔沒被甩出比試區,堪堪落地,褐羅揮舞著長戟而來,陸戟果斷探向腰間出那把劍擡手格擋。
錚!
褐羅力氣太大,劍竟直接被長戟斬斷,長戟幾乎是著陸戟的鼻尖斬落在地,深深的陷進地面。
電火石之間,陸戟直接徒手抓起被斬斷的劍,一腳踩在戟,欺而上,翻手用力一揮!
滋!!
殷紅的熱模糊了視線,褐羅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而後直的向後栽倒。
陸戟穩穩落地,丟了手裡的劍,撕下襬隨意了臉上的,纏在手上,然後他彎腰撿起長戟,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近乎挑釁的將長戟指向觀看臺的忽韃。
無聲的說:放馬過來!
“他在做什麼?耍帥嗎?才第二局他就跟忽韃耍帥?!”楚懷安疑的問,只覺得這樣的風格不大符合陸戟一貫的作風。
“將軍喝醉了。”
蘇梨輕聲說,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場上。
楚懷安:“……”
趙寒灼:“……”
顧遠風:“……”
原來鎮邊將軍喝醉酒以後這麼狂掉拽?以後他喝醉了是不是連皇位都敢坐?平時清醒著他是活得有多抑啊?
因爲陸戟這霸氣的一指,整個觀景臺都炸了,平日畏畏的文武百都恨不得擼起袖子上場跟人幹仗,那些個胡人勇士更是個個跟吃了火藥一樣,恨不得自己上去吃了陸戟的啃了他的骨頭!
陸戟這一指雖然有些以下犯上,但在這種境下,楚凌昭也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反而勾起笑來,‘好心’的看向忽韃:“王上已連折兩員大將,這生死局可還要再繼續?本也是朕的弟弟提出來玩的,不能如此傷了和氣,王上若是不願再繼續,朕可以馬上停。”
這個時候忽韃哪裡有臉停?楚凌昭這話分明是故意刺他,讓他下不來臺沒面子罷了。
忽韃的臉青了又黑,拍桌站起:“扈赫!還愣著做什麼,上去給本王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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