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侯府。
白燕飛下了馬車之后,就看到夏禹侯和陸俞夫婦站在門外等候多時。
徐徐上前,聲說道:“燕飛見過外公,舅舅,舅母。”
“飛兒無需多禮,而今你已是婧安縣主了,在自家人面前,怎麼隨意怎麼來。”
“是,外公。”
“好了,外面風大,先進去再說吧!”話落,夏禹侯就轉往里走去。
陸夫人徐徐上前,挽著白燕飛的手,笑道:“燕飛,進去吧!”
白燕飛“嗯”了聲,便任由陸夫人牽著自己的手,往里走去。
大堂里,大家紛紛落座,傭人端著剛沏好的茶水走了上來,一一擺放好,便轉退了出去。
“燕飛,你此次遠赴梁國借兵幫助瑾王殿下結束了邊關戰事,功不可沒,你娘親若是泉下有知,也會為你到自豪。”夏禹侯捋了捋胡子,笑的甚是開心。
夏禹侯一生征戰沙場,殺敵無數,為楚國立下了赫赫戰功,正是因為如此,楚逍才會對他格外敬重。就算當初知道他意圖謀反的時候,也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只不過是迫于無奈,才不得不將他打了天牢。幸好,楚千玄找到了證據,證明夏禹侯是被冤枉的,楚逍才能順勢將他放了出來。
而白燕飛不過一介流,卻敢只一人前往梁國借兵,勇氣可嘉。
跟京中那些只懂得彈琴繡花的閨閣子,實在是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外公謬贊了,只要能為楚國百姓出一份力,這些都算不得什麼。若非因為燕飛只是兒,燕飛必定征戰沙場,馬革裹尸。”
“燕飛能有此雄心壯志,著實是讓人欽佩。不愧為我夏禹侯的外孫,巾幗不讓須眉。”
“爹,燕飛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就別顧著說這些了。”陸俞看向夏禹侯,提醒道。
聞言,夏禹侯才恍然驚醒,想起了今日找白燕飛過來要說的正事。
“燕飛,今日在朝堂之上,瑾王殿下向皇上提及了要與你婚之事。皇上也已經讓欽天監去挑選良辰吉日了,相信很快就能舉辦大婚盛典。在你嫁進瑾王府之前,外公希,你能暫且搬回夏禹侯府,讓外公和你舅舅,舅母,為你準備嫁妝,風風的嫁瑾王府去。你娘親雖然不在了,但只要外公一天還活著,就絕不會讓你一點委屈。”夏禹侯說的懇切,不知不覺中,竟紅了眼眶。
也許是因為他想起了白燕飛去世多年的母親,心中難免慨萬千。
白燕飛雖然知道,這些話都是夏禹侯對原主說的,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為之。
多麼羨慕,原主能有這麼的外公,和舅舅舅母。
若非是在因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原主,也不知道,夏禹侯能否承得起,失去外孫的悲慟之。
一個年花甲的老人,卻要承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這若是換做任何人,只怕都無法承得起,這樣的打擊。
許久得不到白燕飛的回復,陸夫人便看向,聲說道:“燕飛,你不用覺得為難,亦或者是不好意思。自從你娘親去世之后,我們就是你最親近的家人了。子出嫁,自然希能有親人歡送,冠霞帔,十里紅妝,這些我們都會為你籌備好,你只管開開心心的,當新娘子就。”
“舅母,外公,謝謝你們如此為我著想。在這世中,能有你們在后記掛著我,我再也不是那個孤苦無依,獨自飄零之人了。”
聽到這里,夏禹侯以為白燕飛是想起了在白將軍府的那些時日,便喟嘆了口氣,安道:“飛兒,如今白銘一家已經到了懲罰,到泉下找你母親賠罪去了,日后,再也沒人敢欺負你,讓你孤苦無依了。只要外公還有一口氣在,你的后就還有靠山。”
“是啊,燕飛,有舅舅跟舅母在,你永遠都不會孤苦無依,獨自飄零。”陸俞附和道。
白燕飛強忍著心底的淚意,竟模糊了眼眶。
哽著嗓音,點了點頭:“外公,舅舅,舅母,有你們真好。”
“好了,不提過去的那些傷心事,眼下我們該做的,就是慶祝燕飛被冊封為縣主。”說及此,陸夫人的角出一抹清淺的笑意。
這時,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提醒道:“侯爺,午膳已經備好,可以席了。”
聞言,夏禹侯才捋了捋胡子,笑道,“大家先席,準備開宴。”
隨著夏禹侯的話音落下,大家紛紛站了起,往偏廳的方向走去。
……
與此同時,皇宮,鐘粹宮。
“母妃,楚千玄此次擊退齊軍凱旋歸來,深得父皇信任,日后,在父皇心中,只怕更沒有兒臣的位置了。”楚墨寒握著拳頭,冷聲說道。
萬貴妃端起桌上的茶盞小呷了口,才緩緩道:“寒兒,你也莫要太失了。你父皇偏袒楚千玄本就是有目共睹的事,就算你父皇偏袒于他,也沒人敢多說半個不字。眼下最棘手的,就是不能明目張膽的對他下手了,否則一旦傳到你父皇耳中,傷的定是我們母子二人。”
“母妃,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備盛寵,而無所作為?本以為趁他不再京中,拔掉楚元玨這顆眼中釘,沒曾想讓楚元玨僥幸逃過一劫,楚千玄卻突然凱旋歸來,這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數,也許,我們注定是殺不得他了。”
“寒兒,沒有什麼事是上天注定的,事在人為,母妃相信,沒有殺不掉的人,只有不鋒利的刀。”萬貴妃始終不相信,楚元玨每次都能那麼幸運,在死神的手底下僥幸逃。
就算楚千玄凱旋歸來,那又如何?
他一不鐘皇后待見,二沒有其他的靠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和楚逍的寵才走到了今天。如果,楚逍跟他起了嫌隙,失去了楚逍的庇佑,也就沒什麼可豪橫的了。
楚墨寒挑起一眉,不解道:“母妃此言何意?”
“寒兒,你若想殺掉楚元玨取而代之,心就一定要狠,做事定要不余力,絕不能留有任何翻的機會。否則,等鐘皇后解除足,重獲盛寵,我們母子的好日子自然也就到頭了。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博弈中,可千萬不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