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莫言按照楚千玄的吩咐，很快就將細揪了出來。

誰也沒有料到，那細竟然是鎮國大將軍李忠邊的副將裴昭。

事敗后，莫言就派人將裴昭綁了起來，帶到楚千玄跟前，接審問。

楚千玄端坐在主位上，目灼灼的打量著跪在下方的裴昭，冷聲質問:“就是你勾結齊國敵軍，出賣我軍的戰略部署和作戰計劃？”

裴昭昂首，毫無驚慌之，“不錯，就是老子將戰略部署和作戰計劃告訴齊軍的，事已至此，大元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想死？可沒那麼容易。本王還要讓你，親眼看看，本王是如何打敗齊軍的。”

“大言不慚，齊軍的實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元帥莫不是以為，憑皮子上的功夫，就能打贏這場仗？”裴昭輕嗤一聲，看向楚千玄的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在他眼里，楚千玄不過是個不學無，空有名頭的大元帥大草包罷了。

他若真有傳言中說的那麼厲害，又怎會被一個小小的齊軍，打得落花流水，損失慘重。

“大膽，竟敢出言不遜，詆毀王爺。”莫言怒急，抬起腳，就往裴昭的上踹去，力度之大，足以傷人肺腑，五臟移位。

裴昭噗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才看向莫言，獰笑道:“我有沒有詆毀大元帥，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別以為，氣急敗壞，就能隨意打人。”

“好你個裴昭，出賣軍也就算了，竟還不把王爺看在眼里，實在是罪大惡極。”莫言揚起拳頭，要往裴昭的臉上砸去的時候，耳邊倏然傳來了楚千玄冷冽的嗓音。

“莫言，你先別沖，要打要殺，也要等本王把事弄清楚再做，也不遲。”

“王爺，依屬下看，從裴昭的里也問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倒不如直接把他給殺了，說不定鼓舞一下士氣。”

“不可，眼下還不是殺他的時候。”

“這是為何？”莫言實在是想不明白，楚千玄留一個無用之人有何用。

楚千玄角微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本王自有用。”

聽及此，莫言便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因為他知道，楚千玄若是愿意說的事，就算他不開口去問，他也一樣會說出來。可他若是不愿意說的，就算你把皮子都說禿嚕皮了，他也是不為所。

裴昭見楚千玄和莫言二人產生了嫌隙，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了起來:“大元帥這是和手下鬧翻了？為了我這麼一個無足輕重之人，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閉，我跟王爺說話，有你什麼事？”莫言忍無可忍，只恨不能立馬掐斷他的嚨。

察覺到莫言眸底一閃而過的殺意，楚千玄冷聲打斷了他:“莫言，你先出去，本王要親自審問他。”

“是，王爺。”莫言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楚千玄見莫言走遠了之后，才從太師椅上站了起，徐徐走到裴昭跟前，冷聲開口:“說吧，齊軍究竟給了你什麼好，竟讓你不惜背叛李將軍，賣主求榮？”

“大元帥這話問得好，我也著實想不明白，齊軍究竟給了我什麼好，竟讓我不惜背叛跟了十幾年的李忠李將軍。當我還是一個頭小子的時候，就跟在李忠的邊，陪他征戰，為他出生死。有好幾次，為了救他，我差點命喪敵軍之手，好不容易，才活了下來，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副將這個位置。但李忠自從當了鎮國大將軍之后，就把我當了一條忠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夠了這樣的日子，我要將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全都奪回來，也要讓李忠一下，被人踩在腳底下踐踏的滋味。”裴昭再說這番話的時候幾近瘋魔，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裴昭，不管你之前跟李忠有什麼恩怨，但你既然落到了本王的手里，最好就老實本分些，否則，本王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我早已看破生死，大元帥若真的認為這樣能威脅到我，就大錯特錯了。”

“不到最后一步，還是別太早下結論，免得到最后啪啪打臉。”說及此，楚千玄的角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不知為何，裴昭總覺得楚千玄笑的有些滲人，讓人不寒而栗。

果不其然，下一秒楚千玄就朝著門外喊了句:“來人啊！”

不多時，幾個士兵走了進來，沉聲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你們將裴昭帶到營帳外，綁起來。”

“是，王爺。”士兵應了句，就合手合腳，將裴昭押了出去，將他綁在營帳外的架子上，頓時，引來了不人圍觀。

鎮國大將軍李忠聽到裴昭被綁起來的消息后，也忍著傷口上的疼痛，從營帳走了出來，看向楚千玄，問道:“王爺，裴昭犯了何事，為何要將他綁起來？”

“李將軍怕是還不知道，裴昭就是齊軍安在軍中的細吧？”

“什麼？裴昭是齊軍安在軍中的細，這怎麼可能？”李忠始終不愿相信，裴昭會出賣自己，畢竟，他跟在自己的邊出生死已經十多年了，斷然不會在兩軍戰的生死關頭，賣主求榮。

楚千玄似乎早就料到了李忠會是這樣的神，便道:“李將軍不相信，也是有可原，畢竟，他是你的副將，跟在你的邊十余載。換做本王，也不會輕易相信，最信任的部下會出賣自己。”

“王爺，末將不明白，裴昭究竟犯了何事？”

“李將軍此次出師不利，難道就沒懷疑過？若非有人泄作戰部署，又怎會著了齊軍的道？”

楚千玄字字如刀，直在李忠的心上，瞬間鮮淋漓。

他在心中做過不假設，卻從未想過，會是裴昭出賣了自己。

這是他最不愿看到，也最不希是真的。

他握著拳頭，徐徐走到裴昭跟前，沉聲問道:“裴昭，我自問待你不薄，當你親兄弟一般看待，你為何要出賣我？”

“對我不薄？說的簡直比唱的還要好聽，李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為你做事，踩著兄弟的尸骸一步一步坐上了鎮國大將軍的位置。你是功名就了，可我們呢？到最后，什麼也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