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將軍府。

將軍府掛滿了白的帷幔，充斥著悲傷之氣。

下人將白燕飛的尸收拾妥當之后，就放了特質的棺木中。

白銘和姜氏母站在靈堂前，看著白燕飛的尸，潸然淚下。

“燕飛，你怎就如此狠心，讓為父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娘去世的早，我這個當父親的，也沒能照顧好你，才讓你遭此罹難，為父心中甚是自責。”白銘說的聲淚俱下，人肺腑，只可惜，白燕飛沒能趕來，看到這煽的父深的戲碼。

姜氏聲開口，安道:“老爺，您請節哀。如果燕飛泉下有知，定也不想看到你如此傷心的樣子。”

“是啊，爹爹，您也別太傷心了，妹妹的喪禮還需要您來主持，您可千萬不能先倒下去了。”白沉魚附和著說道。

白銘微微頷首，去眼角的淚痕，才緩緩開口:“吉時已到，讓我們一同送燕飛上路吧！”

話音落下，白銘便吩咐府中的護衛，將白燕飛的棺木抬了起來，準備離開將軍府。

剛走到院中，門外就傳來了一道冷冽的嗓音:“白將軍這是要去哪呢？”

眾人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映眼簾的是楚千玄俊無儔的面容。

他著白長袍，頭戴紫金冠，渾上下散發著一王者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白銘本打算等白燕飛下葬之后，在親自前往瑾王府，將此事告知楚千玄，卻不曾想，他會親自過來，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斂去心底的思緒，白銘才款款上前，恭敬道:“瑾王來了，怎麼也不讓人提前知會一聲，老夫也好提前準備一番。”

“本王聽聞飛兒出事了，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不知飛兒現在何？”

白銘斂著眸子，故作傷心道:“瑾王，燕飛……在去靜安寺上香途中不幸遇難，已經香消玉殞，魂歸西去。老夫現在只想讓土為安，了無牽掛的離開。”

“白將軍的意思是，飛兒已經死了？”楚千玄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白銘只以為他是無法接白燕飛已經死去的消息，并未多想。“瑾王，我知道，你也跟老夫一樣無法接飛兒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但事實擺在眼前，誰也無法更改。都說人生如燈滅，就算心中再不舍，也不會再回來了。”

“白將軍就如此篤定，躺在棺木中的人是飛兒，而不是別人？”楚千玄微瞇起的眸危險，散發著滲人的寒意。

白銘心中一，不敢直視楚千玄的眼睛，淡淡道:“瑾王，老夫還沒老眼昏花到連自己兒的尸都認不出來，盡管老夫也很希燕飛還活著，但事實擺在眼前，老夫也只能坦然接了。”

“好一句坦然接，也不知道白將軍是真的希飛兒活著，還是一心盼著早點死去。”

“瑾王此言何意？燕飛是老夫的親生骨，老夫又怎會盼著死？”

“白將軍心中是怎麼想的，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在本王跟前裝傻充愣。”楚千玄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的偽裝，鷙的眸子里滿是嘲諷的意味。

白銘和姜氏母對白燕飛做的那些事，他全都看在眼里。

就算白燕飛不說，他也知道，白燕飛的心里飽含恨意，蓄勢待發。

從楚千玄踏將軍府大門的那一刻起，白銘就知道，今日之事，沒那麼輕易過去了。

斂去心底的思緒，他才啞著嗓音，哽咽道:“瑾王，燕飛如今尸骨未寒，老夫只想讓早點土為安。雖說與瑾王有婚約在，但畢竟尚未婚，待燕飛下葬之后，老夫自會宮稟告圣上，取消婚約。”

“飛兒是本王尚未過門的王妃，就算下葬，本王也要見最后一面。”說及此，楚千玄便給一旁的莫言使了個眼，示意他上前，將棺蓋打開。

莫言會意，便箭步上前，走到棺木旁。

還沒等他手，白銘就上前攔住了他:“且慢。”

楚千玄皺了皺眉，冷聲說道:“白將軍這是要阻攔本王？”

“瑾王莫要誤會，老夫只是擔心燕飛此時的模樣會嚇到瑾王。”

“哦？是嗎？”

“當然，燕飛被歹人追殺之時，不慎跌落懸崖，被找到之時，已經面目全非，若非靠上所佩戴的品，就連老夫也無法辨認出真實的容貌來。”

見楚千玄不說話，白銘遲疑了須臾又道:“瑾王與燕飛相識尚淺，對了解亦是不多。就連老夫這個當父親的都認不出來，就更遑論是瑾王您了。”

聞言，楚千玄便笑了，“本王還以為白將軍對飛兒有多了解，原來也不過如此。”說及此，楚千玄便看向一旁的莫言，吩咐道:“莫言，把棺木打開。”

“是，王爺。”莫言沉聲應了句，就款款上前，將棺蓋打開，出了躺在棺木里的尸。

尸穿著一襲紅的長，面上蓋著一層白紗。

因為面容已經模糊，無法辨認，也沒能給上妝，只能讓以死去之時的模樣土為安。

楚千玄緩緩上前，掀去尸上的白紗，細細打量了一番，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白將軍，這棺木里所躺著的子，本就不是飛兒。”

聽到楚千玄的話后，在場眾人都怔住了，眸底皆是不可置信的神。

尤其是姜氏母二人，臉上的表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極了，同時，心里也有些驚慌。

如果白燕飛沒死，那們對白燕飛所做的那些事，遲早都會公之于眾。

白銘故作鎮定，走到楚千玄跟前，沉聲問道:“瑾王，你如何判斷這不是燕飛？”

“本王跟飛兒相時日雖然不長，但對還是頗為了解。且先不說這尸跟飛兒的年紀相不相仿，是看手指上的厚繭，就可看出，那是一雙常年勞作的手。而飛兒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平日里都有丫鬟伺候起居，本無需干活。的手保養的極好，如青蔥白玉，細膩纖長。”

若不是聽楚千玄說起，姜氏母也忽略了這個細節。

當時，們只草草看了一眼，確定白燕飛的品之后，就認定這是的尸。如今，聽完楚千玄的分析，倒讓們不得不懷疑這尸的真實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