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徐婆子還沒在心里埋怨完大兒子,這頭,小兒子又跪在地上繼續道:
“娘,其實,當初你們到了衡州城在城門口排隊領登記木牌的時候,我也在。
可惜的是,那時候我依舊沒有認出你們來...”
說到這里,楊青川的語氣帶著些哀傷,一連三次與自己的家人生生錯過,這是多大的不幸啊。
不過,最后一次,他了重傷,而且又是私下跟于荔待在一起的,就沒打算說出來。
但只說了前面兩次也足夠讓徐婆子震撼不已,兒子的心只怕早就為著于荔了。
是過來人啊,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別看老了,但還是懂得。
那就是一眼驚艷,從此便默默地放在了心里,然后日升日落,再也無法忘記。
徐婆子心里高興,面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又問道:
“那,我們來四季村這樣的好地方,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嗯,那時候在城墻上頭看著你們時,我心里是很的,所以讓田七去跟登記打了招呼。
因此,我現在才能第一時間找到四季村。”
徐婆子心想:得了吧,那時候你又不認識俺們,估是看到阿荔了這才想著提拔一下剩余的人。
歪打正著唄!
徐婆子不聲的挑了下眉,又讓楊青川起來說話,但人家鐵了心要跪著把話說完,老太太也沒轍。
楊青川道:“娘,我喜歡阿荔,這跟如今是不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沒有關系。
我求您,是想告訴您,我來四季村之前就做了決定,只要愿意,我就一定要娶。”
徐婆子一把托住兒子的胳膊,急道:
“這有啥可求的,你起來,娘不得阿荔能一輩子留在楊家,留在娘邊呢!”
楊青川歡喜不已,他現在又坐回了老娘的邊,急切的保證著:
“娘,您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嗯,阿荔是個頂好的小娘子,善良又正直,沒有在,咱們楊家人說不得早就埋在深山里了。
還有小蝶,那也是費力找到帶回家的,可以說,阿荔對咱們楊家人有大恩大德。
你小子啊,定要好好的留住的心,一輩子都待好。
不然,娘第一個撓你,曉得不?”
楊青川狠狠地點頭:“曉得曉得,娘就放寬心吧。”
這時候,楊桃也醒了,著迷迷瞪瞪的眼睛突然看到床尾坐了個不認識的男人,一呲溜就警覺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小手往腰上一,兇兇的問道:
“你是誰?怎麼可以進我們屋里,還坐我的床?”
娘親說過,陌生男子不可以隨便進子的屋,更不可以隨便坐別人家的床。
怎麼這個人全都占了!
小桃子心里氣悶的,所以狠狠地瞪著楊青川,大有一副你說不清楚,我就要邁著小短踹你兩腳的氣勢。
這個模樣,可真是能把人的心都萌化嘍。
白的小臉,一側還帶著淺淺的睡痕,穿著一橘的小里,左側的早就卷到了膝蓋上,出了一節蓮藕般的小。
小丫頭這副模樣卻還要生生做出一副“橫眉冷對”的姿態,著實讓人喜歡的。
楊青川想也沒想的就把娃摟進了懷里,用胡茬扎著的小臉頰,聲哄道:
“我是桃子的爹爹呀,桃子不認得爹爹了嗎?”
“嗯?”
小桃子掙扎著從楊青川懷里抬起頭,這會子倒是沒有方才那副怒氣沖沖的模樣,換做了一副瞪眼懷疑的表。
楊青川看不信,了娃的小鼻頭,再次聲哄道:
“是真的,我就是你爹爹,我楊青川,你楊桃,你娘..你娘于荔,對不對?”
對的,別看楊桃沒見過楊青川,但這名兒啊,知道。
娘親提過,也提過,記好著呢。
楊桃登時來了神,盯著楊青川的臉看了半天,忽地“咯咯”笑道:
“爹爹,我也有爹爹啦!”
“嗯,桃子的爹爹回來嘍!”
邊上的徐婆子也忍不住接上孩子充滿喜悅的話語,一時間慨不已。
看看,孩子不說,他們就當孩子有娘和親人陪著就好,可現在看著孩子聽到自己有爹爹時的興模樣,那分明是盼著爹爹在的呀!
桃子一把摟住楊青川的脖子,脆聲催促道:
“爹爹,你快給我穿服,我們去找娘親,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也很高興!”
徐婆子已經拿著小棉襖過來了,要把桃子抱走穿服,卻不想這小丫頭不撒手,反而把楊青川的脖子摟的更了,還一迭聲的撅著小道:
“不要不要,我要讓爹爹幫我穿服!”
徐婆子好笑的把小棉襖放在床上,點著小丫頭的鼻尖,嘆氣道:
“哎喲喲,爹回來了,都得靠邊站!
你這丫頭,好沒良心。”
桃子吐著舌頭脖子笑,把水汪汪的眼睛彎了月牙的形狀,說:
“桃子喜歡爹爹。
爹爹長得好看,說話也好聽,有他在,可以保護桃子和娘親!
哈哈哈...”
屋里歡聲笑語,屋外于荔卻頓住了腳步。
是來喊人吃早飯的,并不是有意聽,但卻偏偏聽到孩子說的最后那句話。
之前覺得有沒有爹無所謂啊,反正也會很很桃子的,但現在聽著孩子這般說,也是覺得自己淺了。
就像現世里的,明明上說著不在意誰去開家長會,可每次都是舅舅或者姥姥去的時候,雖笑著在班門口等,但心里卻免不了失落。
也許,只是不承認,但在心深還是父母給予多一點的關懷和護吧。
楊青川抱著小桃子出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于荔一臉落寞的靠在廊檐下的柱子前發呆。
楊桃見到娘親,還是很興的,忍不住喊道:
“娘親,娘親,快看,爹爹回來了!”
說完,又指著自己的小花襖顯擺:
“娘親,你瞧,今兒是爹爹給桃子穿的服。
爹爹還說,有空就帶我去騎馬,娘親,你要跟我們一起哦..”
于荔回過神,免不了有些的看了楊青川一眼,然后才著胳膊去抱桃子。
還好,這丫頭倒是沒說出拒絕抱的話來,不然...于荔覺得今兒的面碗里得多加點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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