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勒住脖頸,空氣本吸不進來,李二娘顧不得孩子的,拼命掙扎著踢,用手去摳拉麻繩,希能夠松懈一點足夠呼吸。
“救,救命!放、放開我,我要被勒死了,哪個狗娘生的…咳咳咳……”李二娘快要窒息了,眼球幾乎瞪出來,廢了老鼻子勁兒往后扭頭,看到的竟是宋棠。
宋棠雙手拉著麻繩兩端,白的手被勒出一條顯眼的紅痕。
像是見到了救星,顧瑾一趕端穩豆角炒藏在宋棠后:“后娘,要搶我們的吃食。”
顧瑾一頭次覺得,男兒有淚不輕彈都是假的,想哭的時候再怎麼忍都忍不了,若非后娘回來得及時,他又要挨打了,豆角炒還會被李二娘搶走。
“姓宋的,你,快放開,你想干什麼,殺人是犯律法的……“李二娘冒火地抬起腳,要踹宋棠,事到如今居然不認錯。
眼眸微閃,宋棠將手里的麻繩一放,抬腳狠狠踹在李二娘的屁上,把人踹倒在地。
宋棠不屑道:“小孩兒的吃食你也好意思搶,真他娘的不要臉,李二娘,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死無對證?知道這四個字的前提條件是什麼嗎?”
“唉喲!”李二娘被推得摔在地上,屁都要分三瓣了,剛想沖宋棠吼過去,卻對上宋棠沒有一溫度的冰冷眼神,囂張的氣焰登時澆了冷水般,蔫兒了。
“你,你想干什麼,這麼看著我作甚!”
想起宋棠的杰作了,打斷趙二娃的、還從山上扛下來野豬和野鹿,武力值棚,就是被宋棠家的豬油香味兒蒙了心,才做出這種錯誤之舉的,沒想到那麼衰被抓了個現行。
呸!真他娘倒霉,早知道提前一刻鐘手,那時候盤子都干凈哩。
“看你干嘛?想打你啊!”宋棠想到方才撞見的一幕,氣都氣瘋了,若不是自己怕耽誤時間早早下了山,顧瑾一現在就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打的了。
沖護著的臭小子甩掌?
宋棠哼了聲,一個耳落在李二娘臉上,把的得歪了歪,“警告過你,別我的人、更別我的東西,聽不懂人話就該打。”
李二娘沒搶到豆角炒,反倒還挨了一記耳,怨氣瞬間冒了上來,“姓宋的,你拿麻繩勒我還不算,現在竟敢手?你等著!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收拾!我要你跪下來求饒認錯!”
惡狠狠撂下狠話,李二娘從地上爬起來,猛眼睛,哇的一聲就哭著朝趙家莊村民落腳的方向奔了過去。
…
“村長!宋棠這賤人不把咱趙家莊放在眼里,打我,還說要拿繩子勒死我……”李二娘搭搭告狀,話沒說完,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掉了下來。
哭得梨花帶雨,趙村長本就是中鬼,一見李二娘那瓜子臉染滿了淚痕,哪還控制得住脾氣,太青筋一跳一跳的,十分不悅地朝宋棠走過來,惡狠狠的質問。
“宋娘子這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打我趙家莊的村民!”
宋棠蔑視去,無所畏懼:“賤手賤,自然該打。”
“你,你這個潑婦!手打人還這麼理直氣壯,你目無王法!”趙村長本以為自己來了,宋棠至要給自己面息事寧人,不料這般說,登時氣得口止不住的起伏。
宋棠走到趙村長面前,冷冰冰道:“趙村長,你怒氣沖沖跑過來,二話不說就質問我,難道覺得自己很有占理?怎麼不先問問李二娘做了什麼欠打的事兒?”
趙村長:“你一拳能打死野豬,二娘就是個弱子,能怎麼惹你?難道你是想說,二娘挨打是活該嗎?”
“誒!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李二娘真就欠揍!”宋棠鎮定的睨著趙村長說:“趁我不在,搶我兒子的吃食,還想手打我兒子。憑這一點,世中我哪怕將李二娘打死,都沒人敢說半個不字!”
先著賤,和趙家莊井水不犯河水,是李二娘先來招惹的。
原以為趙村長今年都五十來歲了,半截子土、知天命的人,應該講些道理,誰知出乎了宋棠的預料。
趙村長理所應當道:“這不是沒打著你兒子嗎?二娘不過是要點吃食,宋娘子就那麼大火氣,對又勒又打的,是想為了一點吃的殺人?剛死了男人,你給點吃的又怎麼了!你家糧食這麼多。宋娘子,聽我老趙一句勸,給二娘道個歉吧,活著也不容易。”
“那去死啊,我又沒攔著。”宋棠直接朝趙村長臉上啐了口唾沫星子,“搶人東西還有理了?我家的吃食,就是不樂意給李二娘占便宜,咋的,你不服?”
上上下下打量趙村長幾眼。
最后宋棠的目定格在男人烏青的眼眶上,嘖嘖嫌棄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頭,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們鉆小樹林的關系是吧?趙村長,我奉勸你管好腰帶,再這般繼續,小心死在李二娘上。”
“你——”
“我什麼我?咱就事論事!別拐彎抹角。李二娘欺負我兒子,打一掌是輕的!索沒造什麼損失,給我兒子道個歉,此事便作罷,否則我定親自告訴什麼死無對證!”
宋棠不給趙村長好臉,明明有媳婦兒,就在邊上,還天天晚上跟李二娘鉆小樹林。
呸!渣老頭!
趙村長的臉綠了。
…
李二娘小臉煞白,逃荒隊所有人的面都不好看,尤其是村長夫人王氏。
這層窗戶紙,巍巍著頭皮維系著,沒曾想今日遇上宋棠,直接給捅破了。
趙村長拉著臉道:“宋娘子這是鐵了心,不想給我們趙家莊、也不給想給我趙全德面子啊!”
宋棠不以為然道:“面子不是靠人給的,是靠自己掙的。怎麼?莫非趙村長您覺著自己在我這里很得臉?這得多不要臉,才敢讓我給面子啊。”
心里面瞧不上趙全德這種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渣男,宋棠直接就說了出來,不喜歡把垃圾放在眼里,省得把自己憋壞了。
“總之一句話,讓李二娘給我家顧瑾一道歉,否則,趙家莊的人一個都別想好。”
“你——”
“趙村長,做人要識時務,若你非要為了自己的姘頭跟我作對,才真是大家臉上都難看。”宋棠說。
三言兩語,幾乎是把趙全德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