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虎是一個人便是一個家，可是他的那些兄弟們不一樣。

他手底下的那些年輕一點的將士，他們的家里可都還有老母親在等著他們榮載而歸；其余年長一些的有妻有兒，他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家里人可都在等著他們回家。

楊虎可以接兄弟們死在戰場上，可是卻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害死兄弟們，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慘劇因為自己而發生。

楊虎的臉看起來十分喪氣，衛茯苓知道他的態度已經化，于是連忙趁機再次慫恿：“阿虎，你聽我的，忘掉這些事，我保你與你的兄弟們平安無事！”

衛茯苓發誓道。

最終，楊虎還是緩緩點頭。

他妥協了。

衛茯苓一直在研究著從關鴻飛上搜出來的信紙。

當時在大牢里度不夠，衛茯苓沒有發現信紙有什麼問題。等回到自己的營帳，從今燭臺一看，才發現這信紙上的紋路十分異樣，似乎不是普通的信紙。

這信紙上有著很不明顯的花紋，可是還是被衛茯苓看了出來。去外頭捧了一把灰砂土回來，小心的覆蓋在信封紙上，很快，一個怪異地花紋便在信紙的底部顯現出來——

如果萬蘇蘇在場，赫然便會發現，這個圖文便是之前自己謄抄后給宴長鳴去調查的那個燕遠道府上的特殊圖騰！

只不過衛茯苓并不知曉這個圖紋的，于是找來楊虎，讓他看看信紙。

“你且瞧瞧，這紙上似乎另有乾坤。”

衛茯苓把信紙托到楊虎手上，“阿虎，看著信紙所采用的紙張，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家，只是在麥多境，我似乎也沒有看到過會使用如此特殊圖騰的家族。咱們能從這信紙上手，查一查這信紙是那家定制制作并且使用了嗎？”

衛茯苓心里一直都想找到萬蘇蘇，讓萬蘇蘇嘗盡自己曾經嘗過的痛楚！

楊虎也發現了信紙的異常，“如此特制的紙張，肯定會有人知道，我會派人去查探。”

楊虎自從妥協了之后，便再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幾乎是衛茯苓讓他做什麼，他便做什麼，整個人都像是一行尸走的傀儡。

經過了好幾日的探查，楊虎的人終于鎖定了那封使用特殊紙張做信紙的地方，是被景明人買下的一幢院落。

“那戶人家姓燕，是景明人士，在外跑商，也是當地的一位富商。一直都在景明與麥多兩國之間做著販賣瓷的生意。”楊虎把手下的人報告的料統統告知了衛茯苓。

販賣瓷當然不是真的，燕遠道只是一直以販賣瓷來藏自己的真正目的，只不過楊虎的人并不知道。

“景明人……那齊蘇越必定在那里！你快派人去把齊蘇越抓捕回來！”好不容易終于有了萬蘇蘇的蹤跡，衛茯苓臉上終于出了快意地笑容。

“快把抓回來，抓到我面前！”

衛茯苓發誓，必定要讓萬蘇蘇看著自己飛黃騰達母儀天下！

萬蘇蘇等了足足三日，都不見關鴻飛回來，也已經開始有些懷疑對方可能出了什麼事。只是又怕自己是多余的擔心，可能會引來燕遠道的懷疑。

萬蘇蘇，別急，再等多一天。一天之后關鴻飛那廝還不回來，到時候再跑路！

萬蘇蘇心事重重地樣子讓燕遠道見到了，燕遠道似乎看到萬蘇蘇心不好就心很好，他笑著道：“看你這麼愁眉苦臉的樣子，莫非是已經知道景明戰敗的消息了？”

“你說什麼，景明戰敗！？”

萬蘇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景明國怎麼可能戰敗？在所寫的小說里，景明國本就是藍buff加持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好不好，怎麼可能會戰敗！

難道又是引起了蝴蝶效應？

萬蘇蘇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

這未來到底會如何發展，萬蘇蘇是真的猜不到了！

燕遠道看萬蘇蘇如此驚訝的樣子不像是假的，“怎麼，你不知道？那你方才怎麼如此愁怨的模樣？”

萬蘇蘇不回答燕遠道這個問題，還是比較關心景明戰敗這個消息，連忙詢問道：“燕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景明真的戰敗了？”

燕遠道冷哼一聲：“景明皇帝昏庸無道，景明滅國之路已經開啟了。”

萬蘇蘇咳嗽了一聲，意在提示燕遠道：你的！你剛剛罵的人是我爹！

燕遠道這丫的真不厚道！

罵別人老爹不是不可以，可是請不要當著人家的兒的面罵行不行？

你這樣當著我的面罵我的便宜老爹，那我是幫他罵回來還是不幫他罵回來呢！

“所以景明到底為何會戰敗啊？不應該啊，戰爭才剛開始吧，按照景明的兵力不可能這麼快就兵敗才對。”萬蘇蘇分析了一下雙方的兵力，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為何景明會抵抗不了麥多。

燕遠道輕笑：“景明已經退后十五里，邊城盡數被麥多占據了，不日麥多將士便會直搗黃龍，深宮。”

“啊，退后？只是退后而已啊，這也是一種戰略，本不算戰敗好不好！”萬蘇蘇這才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真的當了亡國公主呢！

還好還好，景明還沒有到沒救的地步！

“那日子不會遠了！”燕遠道冷聲道：“景明軍中有那般個人主義旺盛之人，戰敗也是咎由自取。”

“個人主義？”萬蘇蘇好奇心又提了起來，纏著燕遠道想要對方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給我說說唄。”

或許燕遠道是覺得萬蘇蘇不過一介流之輩，如今也被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戰事也不會有毫影響；亦或是燕遠道就是存心想讓萬蘇蘇知道景明如今的“凄涼”狀況，所以他還是很“大方”的把楊虎那兒發生的事告訴了萬蘇蘇。

“行軍最忌諱的便是個人主義者，杜華此人不懂此道，極其容易被挑撥，楊虎偏信部下，沒有大局觀，拎不清何事才是最重要的，有這倆蠢人在，弄垮整個景明軍隊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