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兒,娘近來的心如何?」等進正院院門,辛鳶忽然想起來問。
上次的事,也不知道母親生完氣沒有。
「娘的心?」
辛堯訝異地抬頭,「阿姐問這些幹嘛?」
辛鳶道:「你先告訴我再說。」
也好看想想待會拜見母親時該怎才好,看看是該撒求饒,還是皮繃點實在。
「嗯,娘近來……」
辛堯才張口,就有另一道涼涼的聲音卻更快傳來,「你那麼好奇,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
姐弟倆抬頭一看,但見辛鴻名和氏一同站在檐下。
區別於丈夫的一臉笑意,氏目向下,神淡淡。
方才開口接話的人正是。
辛堯小跑步跑到跑上前,興地宣佈道,「爹、娘,快瞧,阿姐回來了。」
辛鴻名笑瞇瞇,「還用你說,爹娘一早就知道了。」
氏則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辛鳶忙上前拜見,「兒拜見爹娘。」
辛鴻名笑瞇瞇,「好孩子,快起來吧。」
辛鳶下意識地向母親的方向。
娘一直不說話,難不還因為上次的事發惱?
氏見狀,沒好氣地道:「起來吧,難道還得我親自扶你不?」
辛鳶心裏一松。
母親這個態度,應該就是就是不生氣了吧。
默默起,覷著氏的面,「娘,您不生兒的氣了吧?」
「生氣,我犯得著嗎?為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氏不要優雅地翻了個白眼。
見狀,辛鳶哪還能不明白。
母親早不生氣了,不過是不想讓太輕鬆過關罷了。
上前抱著母親的手臂,「娘……」
氏撥開,辛鳶賴皮地又黏上去。
著聲音撒道:「娘,您就別生兒的氣了,兒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好不好嘛娘?」辛鳶眨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開始無恥賣萌。
氏抿著不說話。
辛鴻名知道在等人遞臺階,於是道:「好了阿瓊,兒都誠心認錯了,你就原諒這一回吧。」
見狀,辛堯雖一無所知,那也跟著求,「娘,不管阿姐做錯了什麼,您就原諒嘛。」
「是啊,娘,您就饒了兒這次吧。」
見差不多,氏才道:「罷了,看在你爹和堯兒一起幫你求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下次可沒那麼便宜!」
「是是是!」
辛鳶笑嘻嘻,「兒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氏看著這忍不住得意的模樣,忍不住責道:「好賴不分的臭丫頭,要不是你是我生的,你以為我樂意管你那麼多。」
辛鳶忙夾尾,老老實實,「是,兒知錯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氏也只是隨口說說,並沒打算揪著不放。
「手上的傷怎麼樣了,可好了,疤痕褪盡沒有?」
兒小姑娘家家的,上真要落了疤痕,總不好看。
「有娘送的藥膏那麼好,兒的手早就恢復如初了,一點疤痕都沒留下。」
說起這個,辛鳶也很是驚喜。
原本還以為那麼深的傷口肯定恢復不了呢,沒想到母親送的葯真那麼好用,不過一月功夫,不止傷好了,連疤痕都沒留下。
拉高了袖子出原本傷到的位置,「娘,您看這兒這手,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澤細膩,完無瑕啊?」
氏細細瞧清楚,見上面確實未留疤痕,一顆擔憂的心才終於放下,「沒事就好。」
辛鳶還高興著,卻聽母親忽然疑問道:「話說我幾時給你送的藥膏,我怎麼不知道?」
辛鳶奇了,「嗯?就是上次爹去莊子順帶給兒帶的啊,爹還說是娘特意買的。」
辛鴻名跟著點頭作證,「阿瓊,那葯還是你親手給我了,你這麼快就忘啦?」
「哦,是那個啊。」
氏像終於想起來,不太在意地對辛鳶說道:「那是你爹誤會了,那葯我是給你爹買來治痔瘻的。
原來給了你呀,我說他這痔瘻怎麼老是不見好呢?」
治,治痔瘻的葯?!自己拿來手了?
辛鳶在風中凌。
辛鴻名則直接吐。
夫人你污衊為夫,為夫幾時長痔瘻了?
氏瞧了眼父二人同款崩潰的表,忍不住角上揚的弧度。
哼,讓這一大一小騙騙得那麼歡!
*
辛鳶的外祖先志,行伍出,曾多次領兵抗擊外寇,為雲國立下過赫赫戰功。
不過也正因此,也讓外祖落下了一的傷病。
從十年前開始,外祖就年年以傷病向文帝乞解甲歸田,文帝堅持不允。
這事一直磨了幾年,直到五年前文帝見實在沒辦法拖了,這才無奈允了外祖的請求,放他回京養老。
不過即便是從位置上退了下來,外祖在朝頗有威,任誰見了都得尊稱他一聲「老」,輕易不敢怠慢半分。
也正是出生於這樣的將門之家,母親氏才養了那樣強勢銳氣的格。
不過奇妙的是,如此子出的母親居然會對文采斐然、翩翩儒雅的文弱書生一見鍾,一眼定終。
一個將門貴,一個寒門學子,二人的結合想必經歷過不的艱難阻礙吧。
也難怪這麼多年了,爹娘一直是恩相親,婦唱夫隨。
想到這裏,辛鳶眼底不由漾出一抹笑。
「想起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瞧見的笑容,氏好奇地問道。
辛鳶笑更展,「就是想到待會就要見到外祖了,心裏特別高興。」
這是真話。
外祖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也是和藹可親的長輩,跟他待在一塊的時候,總覺得特別舒服輕鬆。
「你外祖見了你也會很歡喜的。」
氏笑著的鬢髮,忽然又正道:「不過你可別仗著你外祖疼你,又鬧出什麼花樣來!要是攪了外祖的壽宴,我這次可不饒你!」
「……是,兒記住了。」
辛鳶無奈,果然人真的不能做錯事啊。
以前母親對向來是放心的,從來不會費心叮囑這樣的事。
看來之前的事,是徹底將辛苦經營多年的乖巧形象毀於一旦了。
辛燁這小子真是「毀人不倦」!
辛鳶有些鬱悶地著車窗外不停後退的風景,無可奈何在心裏暗嘆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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