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未完全暗下去,車隊停在了一個小土坡旁,穿黑作戰服的士兵們紛紛下車,開始搭建營地。
這在廢土上算是一個裝備良的中型車隊了,共有六輛山地越野,兩輛重型卡車,以及數量托。每輛載之上都塗著銀的半圓形堡壘標誌,表示著這個車隊的勢力歸屬。
兩名士兵走到重卡後面,將後車廂門打開,然後放下了梯子。
沒過一會兒,一群面蒼白,形瘦削的人小心翼翼的著梯子的扶手,依次從裏面走了下來。
這群人男老皆有,統一穿著灰白的樸素衫,個個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看向周圍的眼神中大都半是好奇半是警惕。
離卡車不遠,兩名軍裝束的年輕男子並肩站著,一名稍高一些,一名則稍微瘦小一些。他們兩人看著這一幕,臉上同時出了些許無奈之。
「隊長,每次看到他們,我都有種我們是人販子的錯覺。而且還是那種一路上又打又罵,還不給他們飯吃的人販子。」稍矮一點的那人苦笑道。
「別多想了,你去催催那幫小子,趕把營地搭好,然後開始做飯。」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
「是。」那人點了點頭,然後轉離開了。
隊長則站在原地繼續看著,他要等手下的士兵清點好那群人的人數,然後向他彙報。
在一個月前,堡壘突然下達了一個指令,讓拓荒者以及開山者聯合行,去廢土的一,將約400來號人安全護送回來。
這個命令很突兀,在此之前,沒有人得到過一點風聲。當時軍中許多人都在猜測這400來號人的來歷,但大都沒有依據,對事的真相本無從得知。
不過,對於士兵來說,知不知道任務的前因後果,並不會影響任務的執行,他們只要服從命令即可。
當拓荒者與開山者們到達指定地點后,終於是驚訝的發現,堡壘派遣他們來護送的人,竟然也都住在一座地下堡壘之中。
但很顯然,在這個堡壘中生活的人要比他們慘的多了,一個個看起來像是見不得的小,有的人甚至連話都忘了怎麼說了,說個簡單的句子都磕磕的。
看著這些人,所有士兵的心裏都忍不住湧起了一個念頭:如果我們一直呆在堡壘里,最後會不會變像他們一樣呢?
但這畢竟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很快便消散了。因為現如今地下堡壘的改革大家有目共睹,所有人都對自己家園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和這群人的涉很困難——他們大多數人都出奇的固執,一致認為外面的世界很不安全,只有在地底才有機會存活下來。
這讓軍們傷了頭腦,不得不費盡心思的和他們解釋,播放了許多準備好的圖片和視頻,向這些人展示外面的真實面貌。而且還宣讀起了堡壘發佈的待遇規定,告訴這些人如果跟他們走,日後的生活會比現在好上幾十倍不止。
不過好在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膽小和頑固,過了一陣子,也有不人表示願意跟他們走。
其中有個自稱阿花的年輕子還發表了一通演講,雖然技巧並不高明,但也確實說了許多人。在那個子邊,還有個阿白的年輕人,時不時還會幫腔兩句。
「阿白,阿花。」想到這裏,隊長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名字取得也太隨便了。」
不過,即使這名字再隨便,好歹也算是個「名字」——畢竟其他人大都只有數字代號。
總而言之,任務目前進行的還算順利,這群人非常聽話,基本不會到跑,也不會添什麼麻煩。尤其是到了外界后,一個個就彷彿提線木偶一般,別人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會乖乖幹什麼。
這個車隊只是第一波,運送的大都是有意願要離開那個堡壘的人。後面還有第二波,第三波的護送隊伍,他們負責的就是剩下的更為固執的那些人了。
不遠的卡車旁,人數已經統計完了,那兩名士兵一路小跑過來,打算給隊長彙報,然而卻是有另一名士兵先找上了隊長。
「隊長!東側有狼群,目測有至20隻,看型大都是二級隕。」士兵立正站好,沉聲彙報道。
果然來了,這個車隊在荒原中還是太顯眼了,如果今天晚上營地沒有遭隕襲擊,那才奇怪呢。
隊長的表沒有毫改變,當下準備發佈命令,但還沒張開口,就有另外幾個聲音打斷了他。
「報告隊長!營地西南方有約30匹二級野狼!」
「報告隊長,營地正南方約有20匹二級野狼!」
隨著一聲聲報告,所有士兵的臉都變得凝重了起來。而那群剛從卡車上下來的人,則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遠的黑暗的原野,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
好傢夥,方圓數百里的狼群剛好都盯上這邊了嗎?不過也可能是一個很大的狼群盯上了他們,分了好幾來圍追堵截。
隊長微微皺眉,但卻突然發現了有些不對勁,趕忙高聲問道:「正北方呢?正北方為什麼沒有狼群?」
他的話音未落,第四個聲報告已然響起:「報告隊長!營地正北方有兩個巨大的類,看不清品種,但看型至是四級隕!」
這運氣...也有點太背了吧。
隊長在心中嘆息了一聲,但面上依舊保持著鎮定,因為就目前出現的這些隕而言,局勢還算在掌控之中。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高聲命令道:「讓所有人先回到卡車裏去,停止搭建營地,將防陣勢擺好,我們先解決離我們最近的那批狼群!」
「報告隊長!好像...不...不需要準備了。」
「什麼不需要了?」隊長的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滿這個士兵公然反駁他的命令。
站在小土坡上的士兵放下了夜視遠鏡,轉過頭來,臉上一片難以置信的神:「因為...西南側和正南方的狼群都消失了。」
他的話音剛落,另一人也說道:「正東方的也消失了。」
「消失?到底什麼意思,消失了是怎麼回事?還有正北方的那兩頭隕呢?」隊長的眉頭越皺越,簡直快要擰了一個「川」字。
依舊是站在小土坡上的那名士兵,他舉著夜視遠鏡往遠看了看,頭滾了一下:「也...也消失了,這回我看清了,它們...好像是被大地吞噬了。大地裂開了一道口子,它們掉進去了...然後...然後裂重新合上了。」
隊長還打算說些什麼,但是又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拓荒者軍團,獵魔小隊隊長,藏鋒報道。」
直到這時,所有士兵們才發現,他們營地的中央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抬手安了一下周圍有些張的士兵,隊長朝對方敬了一個軍禮,有些疑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出來有事,剛剛路上看到鐵哥你了,所以來打個招呼。」言燁呵呵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