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變這樣......」滾燙的淚珠滴落在男子赤的膛上，卻毫無法溫暖他的心臟。

葉小柒的上泛起一陣白，隨後貓耳和尾消失了，頭髮也變回了墨染般的黑。白貓輕輕落在地上，隨後又跳到旁邊的桌子上，重新懶洋洋地趴下子，閉上了眼睛。

言燁沒有在意懷中人的變化，只是定定的看著天花板，臉上沒有半點表。過了半晌，他嘆息了一聲，說道：「可能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吧。」

「所以...你是像蘭卡斯特一樣，失去了嗎？」葉小柒的聲音細若蚊蠅，在他的懷裏了小小的一團。

「有點像，但嚴格來說並不是吧。」言燁皺眉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也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有點像是...失去了普通人的慾。」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漸漸開始不恨，不貪，不嗔，不癡，不惡，不，甚至不。

他覺自己就像是被某種力量變了看破紅塵的高僧，又或者是一種更高層次的生命，開始習慣從一種更為廣闊的維度去思考事。

心的孩赤著趴在自己的上，如果是以前的他，恐怕做夢都不敢這麼做。而現在的他即使正在經歷著這件事，卻是心如止水，生不出一邪念。

我到底變了什麼？地球？還是太監？言燁有些自嘲的嘆了口氣。

「你會變回來嗎？」葉小柒的緒慢慢恢復穩定了，此時趴在既悉又陌生的男子的前，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

「我不知道，等一切都結束以後，我可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所以，你之前表現，做出的承諾，都是假的嗎？現在的你，其實本不在乎我的想法吧。」葉小柒低聲呢喃著，放在男子前的手不自覺的攥了。

「不，我在乎你，不然我不會努力裝以前的樣子，不是嗎？」言燁的手輕輕著孩的臉頰，嘆息道。

現在的言燁，更像是於被星球意志慢慢同化的過程之中，雖然思想和層面都發生了巨變，但多還保留著一些人類的特，至知道照顧以前在乎的人的。

如果哪一天言燁真的完全變了地球意志，恐怕不論是袁醫生還是葉小柒，又或者是艾斯王偉他們，都會被他當做地上的土石般，本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發自心的，還是為了照顧我的心？」葉小柒仰起臉，眼眶微紅的看著這個既悉又陌生的男子。

「我只在一件事上沒說實話...」言燁低下頭，看著懷中人的雙眼，嘆息道：「每次談到魔鬼的時候，我都會裝作一副有竹的樣子，但其實心裏也沒底。我畢竟沒和魔鬼真正手過，對它們的實力其實連一點概念都沒有。」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是，葉小柒的表很平靜，彷彿對他的話一點都沒有到意外。

「你早就看出來了？」言燁苦笑道。

葉小柒輕輕點了點頭，的臉頰在他前蹭了蹭：「就像你說的一樣，你從未面對過魔鬼。所以當你自信滿滿的說那些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些稚的可。」

言燁一時有些啞然：「那你之前還......」

「我只是聯想到了你承的力，所以你表面上越是裝出輕鬆的樣子，我的心裏就越難。」葉小柒的聲音漸漸放低，帶著一點委屈：「我只是怕你太擔憂我的，所以才會配合你，原來我在你心裏真就這麼笨啊。」

「哈哈哈...」言燁有些汗，乾笑了幾聲。

「所以，你真的會回來嗎？或者說，你真的想回來嗎？」葉小柒依舊半仰著臉，囁喏著問出了這個問題。

「會的。」言燁口而出，但稍後又有些猶豫起來：「至現在的我，是真心想要回來的，我依舊放不下你們。」

「那以後的你呢？」

「...我不知道。」言燁嘆了口氣。

葉小柒弓起子往上蹭了蹭，將臉在了男子的臉側，著他的溫度：「我不會說什麼：『要和你一起面對，要死一起死』，之類的傻話。」

「因為我知道，我肯定會為你的拖累......只是，如果你最後真的沒有回來，我會一直一直的等下去，直到你回到我的邊。」

言燁的心臟突然有些發，他畢竟還沒完全被地球意志取代，依舊保留著一些人類的。曾經最心的人對他訴說著心中的真實，依舊能讓他到一悸。

「所以我們結婚吧。」葉小柒語氣很平靜，彷彿是在說著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嗯？」言燁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低頭去，卻只能看見對方的頭頂。

葉小柒將臉在他的膛上，如夢囈般呢喃道：「在你離開之前，我們結婚吧，而且我還要......懷上你的孩子。」

說出最後那句話時，言燁覺自己前微微有些發燙。

「你怎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他苦笑了一下，手著孩的背脊。

「因為，我不相信現在的你做出的承諾。」葉小柒揚起小臉，兩頰還掛著幾道清晰的淚痕。

言燁抿了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手為拭了下臉上的淚痕。

誠然，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出於對家人和朋友的強烈的思念，一定會拼盡全力戰鬥，不論如何都會回到他們的邊。

而現在的他，如果知道自己的犧牲可以拯救整個地球，恐怕會毫不猶豫的自殺。

這可能就是星球意志的霸道之吧，即使自己將所有事想的一清二楚，但在真正面對要關頭的時候，卻仍舊不會改變選擇。

葉小柒將臉頰重新在了他的膛上，輕聲說道：「你曾經說過，你和烈凰城的那個孩分手，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自己無法對的未來負責，對吧？」

怎麼又跑到這上面來了？言燁的心中滿是困，但還是第一時間提醒道：「那只是部分原因，主要原因還是你哦。」

「你不用解釋，我沒有翻舊賬的意思。」葉小柒搖了搖頭，接著繼續說道：「你當時是真的有些喜歡的，對吧？」

一邊說沒翻舊賬，一邊問這些事，言燁的太一時間有些發漲，但他依舊老老實實的點頭道：「是的，當時是喜歡的。」

「而你因為無法給未來，所以狠心和分開了，對吧？」葉小柒繼續問道。

「對，沒錯，我不想耽誤，所以在想清楚的第一時間，就去找坦白了。」

「喜歡你，你也喜歡，但你因為無法給想要的未來，於是和分手。責任與，你選擇了前者。」

「這個總結...算是沒錯吧。」

「所以，我要把自己的未來和你綁在一起，讓你負起責任，讓你無法輕易逃避。」葉小柒眼眶微紅，一對水盈盈的眸子無比認真的看著對方：「我是你的妻子，還懷著你的孩子，如果你沒能回來，我的未來會是一片灰暗。」

言燁的雙眼微微瞪大，忍不住道：「你這是要把自己當做保險？」

「對。」葉小柒用力點了點頭，抓住了他的服：「我要讓你記住，如果你將來沒能回來，世界上會多一個沒有丈夫的妻子，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見對方沒有說話，半支起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抹倔強：「我覺得，『責任』應該和和慾都無關吧，這是我唯一可以信任你的地方了。」

房間里一片寂靜，書桌上的白貓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寶藍的眼眸有些玩味的看著這對小年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言燁就這麼看著，沉默了良久，方才嘆息道：「可是...我已經不是你的那個人了。」

「不，你是。」葉小柒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無比堅定：「我相信，只要一切結束，只要你把自己的任務完，你就一定會變回原來的樣子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平時外在的表現越是冷漠和不近人，可到真正的時候，就遠比一般人熾熱和猛烈。

言燁嘆息了一聲，將手進孩的髮，著如綢緞般的與清涼，有些艱難地說道：「如果...就算是這樣，我最後仍舊沒能回來呢？豈不是會耽誤你的一生？」

葉小柒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攥住了，微微有些發：「那麼，至我還有你的孩子。」

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淚水再次落臉頰：「我會讓他姓言，並且一個人把他養長大。」

房間里變得很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以及一隻貓輕微的呼嚕聲。

「這件事，多給我點時間想想，好嗎？」

葉小柒埋首在言燁的脖頸間，輕輕蹭了蹭，權當是在點頭了。

「言燁。」

「嗯？」

「我只剩下你了，不要離開我。」

「嗯。」

......

「我想問一下，沒有因素的影響，你平時都是怎麼做出決定的呢？」

「所以，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因為你比較有經驗。」

蘭卡斯特沉默了一會兒，吐出四個字：「大局為重。」

「大局為重？沒了？」

「沒了。」

言燁知道對方不會騙自己，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擺擺手道：「沒別的事了，拜拜。」

蘭卡斯特並沒有走，而是定定的看著他，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你到底為什麼要問這個。」

「可能是報應。」言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曾害的你失去了，而我現在，好像遇到和你相同的問題了。」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轉走開了。

蘭卡斯特在原地注視了一會兒他的背影，隨後也轉過去，邁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我竟然會向一個失去了的人諮詢問題......」言燁一邊走，一邊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