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柒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想理這兩個傢伙，徑直走了房間裏面。過了一會兒，穿和伊麗同款的寬鬆便服走了出來。

言燁拍了拍自己邊的沙發，沖挑了挑眉。葉小柒卻彷彿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毫不猶豫的走到另一個沙發旁坐了下來。

「喂喂！注意一下，這裏有三個人。」伊麗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言燁沒有理會的抱怨，兩隻眼睛賊兮兮的盯著不遠剛洗完澡的孩，問道：「你這麼晚我過來有什麼事？」

葉小柒猶豫了一下，指了指他肩頭的鷯哥，然後又指了指伊麗懷裏的白貓，問道：「為什麼，它們......」

的話沒有說完，但言燁已經明白了的意思，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雖然他確實早就認識了這兩隻瑞，但它們從未說過自己可以和人類覺醒者「契約」的能力。

「你問我啊！」鷯哥用翅膀颳了一下他的臉頰。

「哦，那為什麼呢？」言燁沒好氣的瞥了它一眼，問道：「關於這方面，當初你們兩個可是什麼都沒有說過。難道我堂堂完覺醒者，都得不到你們的青睞嗎？」

鷯哥跳到他的頭頂，啄了一下他的額頭，說道：「不論是瑞還是人類，一生之中只有一個契約對象。」

「你的意思是...」言燁微微張大。

「沒錯，爺已經和你達過『契約』了。」鷯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傷：「它把自己的能力過渡給你，然後就離開了。我原本還想讓它給我的孩子們起名字的......」

所有瑞之中，就它和爺相的最久。對於後者的離去，它心的是最大的。

不遠，伊麗懷裏原本昏昏睡的白貓似乎到了什麼，支起子，有些慵懶的了一聲。

「謝了，我沒事。」鷯哥沖它點了點小腦袋。

言燁嘆了口氣：「節哀。」

葉小柒和伊麗兩人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也都稍微收斂了一下神態，以示對那位從未見過面的「爺」的尊重。

過了一會兒，鷯哥的緒似乎恢復了正常，梗著脖子問道：「你們是不是很疑，為什麼以前幾乎從未見過『契約者』？」

言燁他們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不論是他們自己這些年在廢土上的闖經歷，還是據堡壘軍部以往的記載，歷史上幾乎從未有過瑞與覺醒者能力結合的先例。

「事實上，目前這片區域中，我所知道的『契約者』，一共不超過這個數。」鷯哥故作神的清了清嗓子，隨後出了一隻翅膀。

見這貨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言燁頓時滿臉黑線，差點沒忍住敲它鳥頭：「鬼知道你翅膀上幾羽。」

鷯哥歪了歪腦袋，一副詫異的樣子：「翅膀？這是五啊，五。為了方便理解，我可特意用了你們人類的表達習慣。」

不遠，伊麗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覺得這隻小鳥實在是有趣。

「但是！」沒等言燁發作，鷯哥仰著小腦袋了一聲：「為什麼呢？為什麼『契約者』的數量會如此之呢？」

說到這裏，它漆黑的小眼睛滴溜溜看了一圈，然後才說道：「因為，我們討厭你們。」

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

「當然，我還是很喜歡你們這些人類的，別太傷心啊。」鷯哥撲扇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說道：「我的意思是，絕大多數的瑞，都很討厭絕大多數的人類。」

「我都懶得說你們人類在災變前的所作所為了，就說末日來臨之後。」

「你們剛獲得能力時，表現得還算團結，力抵著隕的襲擊。但當局面稍微好轉了一些后，你們就開始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利益上了。」

「比起對付隕，你們的能力更多的用在了同類上。有時甚至為了一點蒜皮的事，就把夥伴送到隕的爪牙之下，這種事你們乾的太多太多了。」

「我們...看不起你們。」鷯哥的聲音不知道從何時變得嚴肅了起來，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聽著它的陳述，言燁突然想起了米迦勒，那個冒死給自己報信的小男孩，便忍不住反駁道：「人有暗面，也有明的一面。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了才五個『契約者』，未免也太了吧。」

鷯哥晃了晃小腦袋，說道：「其實更，只有兩個，我說的五個是把你們三個也算進去了。」

「你們的標準也太高了吧。」伊麗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聲。在看來，堡壘里的絕大多數拓荒者應該都有資格為契約者才對，因為他們一直保護著弱小的同類。

葉小柒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覺得瑞們的對人類的印象多有些偏激了。

「那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實際上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理由...」鷯哥展開雙翅，在空中一邊盤旋著，一邊嚷嚷道：「自由，寶貴的自由啊！」

飛了兩圈，它重新落回了言燁的肩頭，這才解釋道：「和人類契約了之後，瑞的活範圍會被限制，再也沒法像以前一樣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

說到這裏，這個戲的聲音再次變得悲傷起來：「可憐我那群孩子，剛出生還沒怎麼見過爸爸......」

「求求你說重點。」言燁覺自己太有些發漲。

「中。」鷯哥點了點小腦袋，然後說道：「這裏的『魔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並沒有打算把人類趕盡殺絕，反而提供了一片相對安全的發展環境。」

「而既然這裏的人類境並沒有到生死存亡之際，我們自然也不想犧牲自己的自由。」

「締結契約時，瑞是主的一方，而解除契約時，主權就在人類手裏了。所以對於我們來說，找到一個真正合適的人選，實在是太重要了。不僅是能力相，我們還要考慮品格。」

說道這裏，它的兩隻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葉小柒，說道：「其實我倆早就到了，當時阿瑞斯正要殺死那個...應該路意的人。但很可惜，當時我們已經來不及出手了。」

「我們看到了蘭卡斯特毫不猶豫的擋在了的前，也看到了你們後來一系列的為彼此付出，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最終選擇了你們。」

旁邊懶洋洋的白貓了一聲，像是在表達認同一般。

「而且，與人類締結契約也算是大勢所趨吧。在這段時間裏，『契約者』的數量應該會越來越多。」鷯哥繼續說道。

葉小柒微微蹙眉問道：「為什麼呢？」

鷯哥似乎很滿意有這麼個接話的，點了點小腦袋，說道：「因為你老公。」

葉小柒愣了一下，然後俏臉立馬染上了一層桃紅。

旁邊的伊麗看了看，又看了看言燁和他肩頭的鷯哥，捂著道：「言燁！是不是你教它的！好狡猾！」

言燁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偏頭看向自己肩頭的小鳥，眼神中充滿了讚許之。

「咳咳！不要打斷我！」鷯哥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你們都知道了，他現在算是地球意志的唯一代理者，而他的任務，是將外星魔鬼......」

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捂住了。

「鬆開它吧，我其實多猜到了。」葉小柒定定的看著言燁，眼底一片澄澈。

言燁苦笑了一下，有些窘迫的撓了撓頭。他並不想讓夥伴們，尤其是葉小柒知道，自己將來很有可能要直面魔鬼這件事，免得他們擔心，但萬萬沒想到卻被這隻鳥給說了。

但想想也是，自己份的特殊擺在這裏，聰明人稍微思索一下，就能明白他肩負的使命了。

鷯哥從他手裏掙開來，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聲音稍稍放輕了一點，小心翼翼道：「到時候，如果他殺死了魔鬼，現有的規則將會被打破。隕和魔人失去了約束，會愈發肆無忌憚起來，所以我們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

「想必你們也發現了，瑞與人類聯合起來之後，實力的增長幅度是非常非常大的。我和阿貓都是七級隕而已，但當我們和你們融合之後，就能夠殺死那名接近九級的魔人。」

「為了抵以後可能發生的危險，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瑞與人類締結契約。」

「原來是這樣嗎？」言燁半倚在沙發上，有些慨的說道：「這些規律未免也太複雜了吧，地球...真的有必要搞出這麼多花里胡哨的東西嗎......」

鷯哥跳到他腦袋上，重重的啄了一下他的額頭，有些不滿道：「雖然你是地球意志的代理者，但也不許你說它壞話！這些規律都是其道理的，絕對沒有一多餘！」

「哦，是嗎？」言燁懶洋洋的問道。

「當然啦！」鷯哥的聲音有些尖利，道：「你們人類僅僅是擁有了殘缺的能力，都整出了這麼多麼蛾子。要是再給予你們更多，豈不是要把這個世界都折騰沒啦！」

「人類的優點是遠超其它種的智慧，缺點也是遠超其它種的智慧。當然，鳥爺我比你們人類聰明多了嗷......」

「說重點。」言燁翻了個白眼。

「正是因為你們的擁有智慧，獨立的個實在太強了，一切行為都是不可控的，所以才需要我們瑞的存在。」鷯哥起了膛，語氣里有些得意：「我們，是你們的監督者。」

「面對外敵的時候，需要的是絕對的團結。而我們，就是正確大方向的保障。」

「只要與我們締結了契約，我們就可以監督人類的行為。一旦某人想要做危害集利益的事，我們可以進行規勸，甚至是提前通風報信。」

「而沒有締結契約的那些人類，力量終究是有致命缺陷的，在契約者面前本翻不起太大風浪。」

「單純強大的力量，並不能給這個世界帶來救贖，只有強大並可控的力量，才能夠做到。」鷯哥語重心長的說出了這段話。

智慧與力量，潛力與限制。

在言燁第一次晉級的時候，就曾懷疑過，是不是真的在冥冥之中，有一個「意志」維持平衡著所有的一切。

現在，他得到了答案。

智慧但能力殘缺的人類，強大但心思單純的瑞。

只有兩者結合在一起之後，才能夠到達地球生命的完形態。

契約者，亦或是一種，完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