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堡壘，副總理辦公室。

趙慈面難看的坐在辦公桌后，桌面上擺著兩盞清茶，一盞在他的前，一盞在對面青年的手中。

艾斯低頭吹了吹氣，啜飲了一小口，然後淡淡的問道：「為什麼...要提議取消我的魔晶供給？」

趙慈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的汗珠，他想呼守衛，但是卻閉著，怎麼都開不了口。

「只有我允許你說的話，你才能說出口。」艾斯重複問了一遍：「現在，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趙慈的臉上一片灰暗，指了指他，說道：「這，就是原因。」

窺視別人的思想，控別人的行為，這種能力，簡直比魔鬼還要邪惡，決不能讓其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艾斯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雙手十指叉：「段磊團長，言燁，彭奕他們，都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是嗎？那麼又何必糾結於我的能力呢？」

趙慈的眼中出了一抹厭惡的神，說道：「至，他們殺人，別人能知道是誰殺的。」

「看來你是認定了，我就是殺死隆尼的兇手。」艾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出了一譏諷的神：「對，就是我殺的，所以呢？」

他緩緩站起來，雙手背在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個老者：「我殺死一個該死的人，有錯嗎？」

趙慈的控制不住的抖著，但眼底的神依舊無比堅定：「那除了他以外呢？你可以隨意殺死任何人，而沒人可以抓住你的把柄。只要是招惹了你的人，都會死的無聲無息，死的不明不白，不是嗎？」

艾斯微微皺眉，說道：「我有自己的行為準則......事實上，我目前唯一殺死的人，只有隆尼而已。」

「你也說了，只是目前。」趙慈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誰能保證，你將來不會為全人類的患？」

老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我得罪了你，現在你找上門了，我隨時隨刻都會『自殺』而死，不是嗎？」

「殺了我之後，你能保證不出現第三個，第四個嗎？當你殺的足夠多了，卻沒人能抓住你的把柄，沒人能制裁你，到時候，規則對你來說，真的還有意義嗎？」

面對老者慷慨激昂的質問，艾斯用手扶了扶眼鏡，低頭沉默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我本沒打算殺你，我只是想要你取消那個提議。」

趙慈越說越勇，眼睛裏冒出了猩紅的，質問道：「取消這個提議，方便你以後能更加為所為嗎？為了你以後能更加輕鬆的隨意玩弄別人的命運嗎？為了......」

他突然合攏，只能從嚨里發出不甘的嗚嗚聲，卻再也難吐出一個清晰的字。

「我問你，如果段磊選擇了直接武力奪取政權，洗了一切與他作對的人，你有什麼辦法應對？」

「如果彭奕或是言燁對堡壘心有怨恨，決定將其毀滅，你又能怎麼辦？」

艾斯俯下子，死死的盯著老者的雙目，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們都沒有這麼做，不是嗎？』，那請問我呢？你憑什麼認為我就會為一個被力量沖昏頭腦的人？」

趙慈終於能夠重新說話了，氣憤道：「因為你在獲得能力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去殺人！」

「怎麼，難道我明確告訴你，我明天要上你的老婆，或者是你最好的兄弟的老婆，你今晚還會放鞭炮慶祝？！」艾斯猛然摘下自己的眼鏡，低吼道：

「你為什麼只糾結於我做了什麼，而不問問我為什麼那麼做！你憑什麼因為這一件事就要否定我的全部！？你他媽活了這麼多年，難道全他媽的活到狗上了嗎？」

面對青年的怒火，趙慈的抿著，整張臉皮都在微微抖。

發泄了一通過後，艾斯隨手將眼鏡裝進了兜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算了，讓我們先回到之前那個話題。」

「段磊，言燁，彭奕，他們三個人不論做什麼，堡壘都無法阻止，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那麼，究竟還有什麼能控制他們的行為呢？是他們的思想，與三觀。」

艾斯手點了點自己的額頭，說道：「在這末世之中，強者上唯一的束縛，便是他們自己，除此之外別無他。」

趙慈猶豫了一下，最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說法完全是對的。

「相信我，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種人。」艾斯嘆了口氣，說道：「我，我的老師，還有莊教授，都寫了無數次報告，可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你到底看過沒有。你的毫無回應，得我不得不直接上門找你。」

這個獨斷專行的老頭，先是毫無理由的停止了艾斯的魔晶供給，然後對一切相關報告不予反饋。

在又是無奈又是氣憤的況之下，他這才選擇了直接找上門來。

「你知道的，我能獲得魔晶的途徑有很多種，直接從科研院倉庫調，甚至直接從礦區倉庫拿，沒人能阻止我，也沒人會發現。而我選擇找你正面談判，已經是對規則和法律最大的尊重了。」

「你可以把今天的事告訴段磊團長和周翰墨總理，我不在乎，因為我相信他們要比你更明事理。」

艾斯緩緩坐回了椅子上，眼神無悲無喜：「我希，你不要把目前唯一的S級進化者，生生的到堡壘的對立面。」

......

離開堡壘的行政大樓后，艾斯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科研院，而是斜倚著街旁的路燈，神微妙的看著這片有些空曠的街道。

他力量的理由很簡單，也很複雜。

他答應了蘭卡斯特要幫他恢復，他想要將魔鬼的意識從王偉的上剝離。

而最重要的是，言燁曾說過，要去拯救世界。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開玩笑，但艾斯知道，那並不是個玩笑。

君落塵說了，不用過多久，西方就會來一群所謂的「神」。

雖然他分辨不出那是真的，還是對方臆想的故事，但他的潛意識還是選擇相信了這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傢伙。

堡壘里的大家都很忙，忙著改革，忙著尋找自我，更忙著拯救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理那些跳樑小丑的任務，就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