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黃，那就是你們瑞的聖山嗎？」言燁指著前方問道。

遠，一座白雪皚皚的雄偉山峰豎立在天地間，彷彿支撐著天幕的巨柱。

「dei。」小巧的鷯哥站在他肩膀上，點了點小腦袋。

「你這是哪兒的口音啊？」言燁笑了。

「打小自個兒練得，我也不知道哪兒的。」

前面的段磊不了了，沉著臉說道：「你倆閉。」

「好。」

「得嘞。」

一人一鳥乖乖的閉上了。

段磊有些無語的往後瞥了一眼，然後重新轉過了頭去。

就在今天上午，這隻莫名其妙的鷯哥找上了他們，開口就讓二人跟著它走一趟。

「嘿，地球之子，還有那邊兒的大叔，跟我去聖山耍耍？」漆黑的小鳥一邊跳著，一邊往側面抻抻脖子。

「為啥？」言燁問道。

「有好東西要給你。」鷯哥扭了扭小屁。

「那就走吧。」段磊出一隻手，一塊巨大的金屬板出現在了地上。

言燁驚了：「您這麼果斷的嗎？」

「你可以信任瑞。」段磊淡淡的說道。

而且，就算對方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不認為它們有實力能留住自己二人。

當一個人的實力到達了一定的高度，許多普通人的擔憂，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

但此時此刻，段磊覺得自己當初確實有些草率了。

他應該讓那隻鷯哥指定好地方，然後就此分別，而不是將這隻聒噪的小鳥一起帶上。

以言燁的跳子，在遇到這隻話癆鷯哥后，兩者頓時發生了化學反應，一路上都幾乎沒停過，一直在東扯西扯的。

在他剛剛呵斥了一番后，這一人一鳥才終於算是閉上了。

在又進行了數個小時的高速飛行后，那高聳的聖山終於是近在眼前了。

「往那邊。」鷯哥撲扇著翅膀，落在了段磊的肩頭，用一隻小翅膀指明了方向。

段磊控著金屬板，往下面的皚皚白雪落去，言燁則依舊維持著領域，控制著周圍溫度恆定在一個舒適的數值。

鷯哥不疾不徐的飛行著，引導兩人來到了一山。

口的積雪被清理的很乾凈，午後的直直的照進了中。

走進去后，映眼簾的，一隻老。

這是一隻型如石磨，渾呈暗灰的巨。它在外的皮有些鬆弛，上面佈滿了褶皺，殼表面看起來糙暗沉，看起來十分古舊。

老的眼睛黑暗深邃，裏面藏蘊著亮，使人一眼去，只覺得面前的是一位睿智的老者。

「你們來了。」鷯哥突然扯著嗓子說道。

言燁和段磊：「？」

鷯哥揮著翅膀，指了指老，說道：「他在說話，我是翻譯。」

說完，它撲扇著翅膀，緩緩落在了老的頭頂。

言燁扭頭看了看段磊，後者沒有說話，只是朝前方揚了揚下。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那麼請問，您讓我們過來，是為了做什麼呢？」

「把該給你的東西給你。」鷯哥尖利沙啞的聲音響起：「你過來，把手放我頭上。」

領域的知里，老的氣息中正醇和，眼神中充滿了慈祥和善意。

言燁沒有過多猶豫，走上前去，將手放在了它的頭上。

「......不是鳥頭，是**。」鷯哥擺了擺小腦袋。

「哦好。」言燁訕訕的把手拿開，放在了下面老的頭頂。

起來手很糙，彷彿在砂石一般。

老的眼睛緩緩閉上，氣息悠長平穩。

在這個瞬間，言燁的大腦進了一片空白，雖然是閉著眼睛，但是面前出現了一副厚重的甲。

甲看起來蒼翠滴，充滿了生命的氣息。老背上的甲殼與之對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為什麼...要讓我看一副殼？

言燁的腦海里出現了一疑問，但是在一悠長平穩的氣息的影響下，他的心中沒有一不耐煩。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整天，也許是一個月，又或許是一年。

言燁的視野里，萬都不復存在了，只餘下了一副甲。

可是，從這幅甲里，他卻也看出了萬。

種子發芽，長了一棵大樹。

巨石矗立，最終被風雨磨砂土。

滄海無邊，卻難逃漸漸乾涸的命運。

這些自然偉力帶來的種種悟，不斷地沖刷著年的思想與心靈。

他沉浸在時間的流逝，卻同時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漸漸的，甲開始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原本青翠的慢慢淡去，原本細膩的表面緩緩變得糙。

最終，它變了那隻老的背上的殼，灰暗，劣，沒有一澤。

言燁猛然睜開了眼睛，結果正好對上了老那漆黑深邃的眼眸。

四目相對，年竟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抹笑意。

然後，老重新閉上了眼睛，頭顱和四肢緩緩的回了殼裏。

「再見，我的朋友。」鷯哥輕聲說道。

「這是它說的？」言燁抬頭問道，眼中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潤。

「是它對你說的。」鷯哥點了點小腦袋，頭頂的一小縷黃上下搖晃著，說道：「也是我對它說的。」

段磊走上前來，皺著眉頭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自從言燁把手放在那隻老的頭上，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之久，在這期間，他的領域一直是關著的。

這畢竟是在雪山之上，氣溫實在太低，饒是段磊質再好，也扛不住這種凍。

言燁注意到他有些發青的，趕張開領域，營造出了一片較為溫暖舒適的環境。

鷯哥低頭啄了啄殼，歪著小腦袋，說道：「爺，完了自己的心愿，走了。」

言燁嘆了口氣，眼裏充滿了失落。

「它不是要給你東西嗎？已經給了？」段磊覺有些疑，覺自己此時是這個山裏唯一的局外者。

「這個，很難解釋。」言燁有些為難的說道。

「為什麼？」段磊扭頭問道。

下個瞬間，他的瞳孔微微收了一下，因為他發現自己視線里的影，突然憑空消失了。

這時，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燁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另一側。

「這到底是......」段磊皺著眉頭，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隻老，它悟了時間的真諦。」言燁的語氣有些悲傷：「它將這種悟給了我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