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散最討厭的人是易珥。
因為當他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時候,老爹和大哥都不會管他,只有易珥會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子對他叨叨叨個不停,煩人的。
那天他得知自己五弟死了,還是被自己四妹殺的。
當晚他趁著老爹沒注意,跑到酒吧里搭訕漂亮孩。
後來易達被流放,被勒令這輩子都不能回墮月城。
當晚他穿的花枝招展,跑到酒吧里搭訕漂亮孩。
然後易珥的被發現在了城主辦公室里,頭被整個割了下來。
當晚他跑到酒吧里,沒有搭訕漂亮孩,而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酒。
有漂亮孩搭訕他,被他連吼帶罵嚇走了。
最後,老爹也走了。
他穿著黑的正裝,在所有人質疑的目中走進了城主辦公室里。
易家已經支離破碎,必須要有一個人扛起大梁。可是他這麼做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家族責任」,也不是因為老爹臨死前不甘的眼神。
當城主有什麼好的?又苦又累,幹什麼都像是被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甚至去酒吧喝酒時,可能漂亮孩們都不敢主找他搭訕了。
但沒辦法呀,他嫂子伊芙懷孕了。
他想要自己的侄子能夠在這個末世之中,無憂無慮的長大,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
因為當他紙醉金迷花天酒地的時候,老爹和大哥都不會管他,只有易珥會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子對他叨叨叨個不停。
......
巨大的槍響聲撕破了夜的寧靜。
易散一腳踹開了自家的大門,端著霰彈槍,穿著黑西裝,服口袋裏鼓鼓囊囊的全是子彈。
一槍,兩槍。
灰太狼的被狂暴的彈雨撕爛,倒在了地上。
換彈。
三槍,四槍。
灰風變得千瘡百孔,裏面包裹的人模糊。
換彈。
五槍,六槍。
......
足足打了十槍,霰彈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易散一,癱坐在了地上,氣吁吁汗如雨下,只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又酸又痛,簡直都快要廢掉了。
他平時就缺乏鍛煉,更是早就被酒掏空了,能開這麼多槍真的已經算是奇跡了。
雖然上的疼痛讓易散直吸冷氣,可是他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興與喜悅,角都快要咧到耳後面了。
真他娘的爽啊。
「你趕快過來。」言燁站在遠朝他招手。
易散回頭看了一眼那,發現那都快一坨爛泥了,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搖了搖頭,懶得,因為他的兩條手臂實在太疼了。
「你趕過來,我覺事沒那麼簡單。」言燁有些著急的招了招手。
「難道還有別人嗎?」易散有些疑的四環顧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第三個人。
就算此時真的還有一個殺手出來把他殺了,他也認了,反正自己已經替易珥報仇了。
言燁開始往前走,他本能的覺事不可能這麼簡單。
黑榜第七的殺手深更半夜站在大街上煙,只為了被一個紈絝子弟拿槍打泥?
這用屁想都知道不合理。
但很顯然這貨現在有些得意忘形了,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看到米迦勒一臉凝重的朝自己走過來,易散有些不滿的嚷嚷道:「你這什麼表,我足足對他開了十槍,就是一頭牛現在也牛醬了,難不這貨還能死而復生?」
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他發現米迦勒僵住了,而且面變得一片蒼白。
易散打了個寒,雖然心底有些發寒,但還是兀自逞強的說道:「這就沒意思了,我們兩個又不是八九歲的小孩,沒必要開這種稚的.......」
一陣膩的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如今的墮月城城主易三,此時不僅雙臂在抖著,就連兩條也開始打起來。
他現在的覺就是,有人在自己後玩泥,而且泥裏面好像水加多了,是膩膩的,起來很噁心的那種。
言燁不敢再耽擱,衝上前去一把抄起了原地發獃的易散,帶著他往後退了十幾米,然後忌憚的看著地上的那。
裹在外面,被暗紅的風不斷的起伏著,彷彿裏面有什麼東西再蠕一般。
「叮噹,叮噹,叮噹......」
一粒粒金屬彈丸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響。
言燁突然聞到了一尿味,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易三的臉憋得通紅,兩條的閉攏著,子中間已經了一片。
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果然沒那麼容易變一個變不驚的梟雄。
而在這世之中統一方城池的,只能是梟雄。
易散還需要再經很多考驗,最終才能為合格的墮月城城主。
「謝謝你。」言燁突然說道。
易散有些疑的看著他,蒼白的瘋狂的抖著,最後問出一聲:「啊?」
「謝謝你多憋了一會兒,沒有在我扛著你的時候尿出來。」言燁臉凝重的目視前方,上卻是一副促狹的語氣。
易三的臉頓時漲的更紅了,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憋的兩邊腮幫子鼓起來老高,最後好不容易才蹦出了一個字:
「草!」
罵出來后,他發現自己心裏的那種驚懼減了許多。
不遠,那件暗紅的風已經晃晃悠悠的立了起來,彈丸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也慢慢消失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這個詭異的人形生出手,用手指摳了摳自己爛一團的臉,從裏面挖出來了好幾個金屬彈丸,然後很有禮貌的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言燁:「......」
易散:「......」
無數芽從那千瘡百孔的里冒出來,修復著傷勢。其表沾染的也如同活了一般,匯聚到一起,順著一個個彈孔流回了。
漸漸的,那張臉看起來終於有一人樣了。但是那上面那麻麻的細小孔,足以讓集恐懼癥患者當場死亡。
的傷勢幾乎已經完全恢復的灰太狼了個懶腰,就像是剛睡醒一般。
「真疼啊......」
「才怪,其實我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