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是誰殺的?」
「是我殺的。」
「言哥...」
「是我殺的!!」
「真的是你殺的?」
「不...」
「王偉你他媽是隊長我是隊長?!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就是我殺的!他聽到我是堡壘的人愣住了,我抓住機會衝上去直接把他撕了兩半!」
「把其他人帶走,我要單獨審問言燁。」
......
「你難道就沒想過,他為什麼會愣住?」
「我都命懸一線了,哪有時間想那麼多。有機會就要把握住,這就是堡壘從小到大教我的。」
「呵,看來我還得誇誇你。」
「這次是我太蠢,太緒化了,被彭奕隨便撥幾下就中了圈套。」
「所以?」
「所以我願意以死謝罪。」
「死?呵呵呵......你死了孔老就可以活過來?!你死了彭奕就能被抓回來!!?愚蠢!只有天底下最大的懦夫,最沒有擔當的男人,才會想著用『死』來逃避所有的事!」
「......」
「三年,我給你三年時間,夠久了吧?」
「為什麼?」
「三年時間把彭奕帶回來,無論生死。」
「如果我做不到呢?」
頭頂昏黃的燈突然熄滅,接著刺眼的白猛然照在了言燁的臉上。
強烈的芒讓言燁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他低著頭緩了好一會兒,眼前的彩斑才終於漸漸消失,視線也慢慢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跪在堅冰冷的地板上,面前是一個工廠生產線似的運輸履帶。
言燁艱難的四查看,卻發現自己被籠罩在了一團黑霧之中,能看到的景象只有面前的這一段履帶。
遠不知是誰按下了按鈕,無盡的黑暗中傳來了機械部件的聲音,以及馬達運轉的聲音,履帶開始緩緩的轉。
一個悉的影隨著履帶的轉,緩緩的從濃霧中浮現了出來。
當這個影到達言燁的正前方時,履帶停止了轉。
蘭卡斯特渾傷痕的跪在上面,他的頭低垂著,看不見眸子裏往日冷漠的神采。
一個巨大的鍘刀毫無預兆的從天而降,猛然砸落在了兩人之間,蘭卡斯特的頭顱滾到了言燁的下,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対比常人小了足足一半的瞳孔,此時看起來更小了,就如同針尖一般。
「不是說好了給三年嗎!?我會找到彭奕的,我會把他帶回來的!!」
言燁雙眼通紅,瘋癲似的嘶吼著。他想站起來反抗,停下著該死的機,可是他卻發現自己連一手指都無法彈。
巨大的鍘刀緩緩上升,履帶也重新運行起來,蘭卡斯特的無頭依舊靜靜的跪在其上,被帶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又是一道影黑霧的另一側緩緩浮現,艾斯瘦削的軀跪在其上。
巨大的鍘刀落下,再升起。
年的頭顱滾到了他的面前,臉上的眼鏡似乎因為摔到了地上,所以其中一個鏡片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言燁痛哭著,咆哮著,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不是說好了給三年嗎!?」
「不是說好了給三年嗎?」
「不是說好了給三年嗎......」
濃墨般的黑霧之中,只有機械運作的聲音在回答著他的問題。
鍘刀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言燁的面前多出一個又一個悉的頭顱。
到最後,面對滿是鮮的履帶,以及冰冷無的鍘刀,他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吼和狂笑。
第六個人影緩緩地自黑霧中浮現。
履帶停止運行,孩和年面對面跪坐著,兩人都低著頭。
言燁不敢抬頭,他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了。
但是這一次,他過了好久還沒聽到鍘刀落下的聲音。
他抖著抬起頭,發現孩正仰著臉,對著他笑。
笑的很,帶著一心安,帶著一。
就像是那天晚上,自己向保證:「我發誓,以後在你面前,我說的話永遠是發自心的。」
那一次,也是這麼笑的。
「你真。」言燁獃獃的說道。
巨大的鍘刀落了下來。
......
「不!!!不是他媽的說好了給老子三年嗎!!?」言燁的眼睛猛然睜開,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
不遠端著水盆的人被他嚇了一跳,腳下一跌坐在地上,鐵盆裏面的熱水撒了旁邊男人一。
「哎呦哎呦,嚇死我了燙死我了。」老貓整個人跳了起來,他長得本就猥。瑣,此時一陣手舞足蹈加眉弄眼,顯得就更加稽可笑了。
言燁的臉上出了一抹笑意,不過不是在笑男人的行為藝,而是在笑
只是個夢,真好。
「我這是...在哪裏?」他有些虛弱的問道。
老貓打發走自己的人,趕湊過來,滿臉堆笑的說道:「恩公,這是在我家。」
說實話,他很。
自己的恩公能在遇到麻煩后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信任,這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被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所認可,這是會讓每個男人都熱沸騰的事。
看到老貓后,言燁勉強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
他和堡壘,不,是和拓荒軍團團長段磊達了協議,三年之必須帶回彭奕。
而為了平息援軍的怒火,以及堡壘里的不滿,言燁必須「死」。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要把他架在高臺之上,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他上的傷勢,以為他就這麼死了。
為全都強化過的完覺醒者,那六發子彈殺不死他。
但是,那麼近的距離,還是有不單片嵌進了里,給他造了極大的傷害。如果不是背包里有足夠的藥品和抗生素,估計他都沒辦法從裹袋裏面爬出來。
他當時心裏的第一想法就是先找到老貓,這是他離得最近的人,可以先在對方那裏養一下傷勢,順便搜集一些報。
即使廢土上每天都在上演無數起恩將仇報的戲碼,他也不怕老貓,因為他自信以自己當時的狀態,輕鬆解決掉十幾個普通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言燁在路上出了意外,兩匹二級的野狼一路吊在他的後,也不攻擊他,就是和他乾耗著,消耗著他的力和力。
費了好大的功夫解決這兩匹狼后,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第一次出堡壘的時候,開著托車只花了一天就到達了那個聚居地。可是他這一次卻花了足足五天的時間。
到聚居地后,他又弄死了兩個不開眼的小流氓,震懾了一下周圍蠢蠢的流民。
當他好不容易看到坐在桌子後面的老貓時,他渾上下真的已經沒有一力氣了,整個世界對他來說都是顛倒和扭曲的。
在想要扶老貓的肩膀卻被躲開了后,他的意識終於完全消散了。
還好,這個男人並沒有讓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