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啊。」王偉嘆了口氣。

聽到這聲輕嘆，王楠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小莫的眼神則是變得黯淡了起來，看來自己是真的很討人厭，就連這種俠義的好人都嫌棄自己。

出乎兩人意料的，王偉竟然出手來了男孩的頭頂：「魔人的境果然跟老師說的一般艱難。明明大家都是人類，都能正常流，為什麼就不能和諧相呢？」

看到對方不是嫌棄自己，小莫頓時開心的笑了。

王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名負傷的青年，兒子還小可能不理解這番話的意思，可是卻到了極大的震驚。

在如今的廢土上，魔人簡直是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境地。王偉的這番話就像是在誇讚「這糞便聞起來真讓人有食慾」。

一直以來，王楠以為只有為母親的自己才能接納小莫的存在，可此時這名非親非故的年輕人，竟然對小莫產生了發自心的憐惜。

似乎是理解了兩人的不解，王偉笑著解釋道：「我從小接的教育讓我對『魔人』並無惡，其實不只是我，還有許多人都並不討厭『魔人』。」

「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王楠出了一抹發自心的笑容。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笑的這麼輕鬆這麼愉悅，即使自己的丈夫剛剛被人殺害。

拉著兒子的手，來到了張耿已經冰涼的旁，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你總是說小莫是個命中注定被所有人厭惡的雜種，但是你錯了。」

「小莫，他一聲爸爸吧，好歹他最後也保護了你。」

小男孩倔強的搖了搖頭，雖然男人最後確實沒有傷害自己，但是這麼多年來到的欺侮和嫌棄，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煙消雲散。

張楠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向來水火不容，當下也不再強迫。

「我很你們，真的。」人臉上出凄然的笑容：「即使你們彼此憎恨著，但我卻同時著你們兩個，我也很幸運，被你們兩個同時著。」

將男孩瘦小的軀抱在懷裏，聲說道：「我和耿哥從小一起長大，他從小是孤兒，我的家人也在廢土上死完了，就我和他彼此扶持著堅持了下來，而現在，就連他也離開了我......」

「媽媽，我還在。」小莫揚起小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楠臉上出溫的笑容，兩行清淚從的雙頰過。輕輕地著男孩的頭髮，說道：「我知道。」

「這個救了我們的年輕人是個好人，而且聽他說，世界上還有許多人跟他抱有一樣的想法。」

「以後你就小心翼翼的生存著，等到長大以後，去找到那個你，並且你的人。」

小莫摟住母親的腰肢，他已經從這些話里聽出了什麼，聲音帶著一哭腔：「我不要！我不要去找！我就要媽媽，媽媽我，我也媽媽......」

王楠嘆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說道：「你還小，以後肯定能找到很多願意接納你，你的人。可是耿哥只有我，現在他死了，在下面一定很孤單。」

「你已經夠大了，你很聰明，力氣也比一般年人還大，肯定能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很放心。」

「媽媽現在要下去，陪媽媽的丈夫了。他只有我，一個人在下面肯定很孤單。他只有我，一個人在下面肯定很孤單......」

「媽媽！不要！不要離開我！！」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如那劃破黑夜的雷電，響徹在整片寂靜的荒野。

王楠不知什麼時候撿起了史信宏掉落的手槍並藏在了懷中，從張耿被殺死的那一刻起，的死意已決。

.......

什麼況？！

王偉有些懵。

在人拉著小男孩去到那個男人的旁時，他只覺得兩人是要緬懷自己的丈夫與父親。

於是他便毫不在意的開始翻騰自己的背包，想從裏面找幾片止疼葯出來。

結果就這麼一會兒沒看那邊，那個人竟然開槍自殺了，還是直接死在了男孩的懷裏。

只見那個小男孩渾僵的站在原地，懷裏抱著自己母親的，背影顯得單薄而可憐。

王偉有些吃力的站起來，忍著劇痛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男孩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們埋在一起吧。」

小莫機械似的點了點頭，一雙淡金的眸子裏滿是悲傷與無助。

「接下來一年裏你就跟著我，我會盡量教你些有用的東西。」王偉終於有些支持不住了，一屁坐在了地上。

「等我長大了，我要殺世界上所有的人類。」小莫流著淚水，從牙裏出森森的話語。

王偉沒好氣的說道：「我也要殺？」

「......除了你。」

「那我之前提到過的那些願意接納魔人的人呢？」

「我...也不殺。」

「那你怎麼確認一個人討厭魔人還是喜歡魔人呢？」

「嗯......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了。」

「在你殺了許多人後，那些好人看你的眼神也會變得畏懼和厭惡起來，到時候你連他們也要殺？」

「......」

「沒話說了吧，趕挖坑吧，先別想這些七七八八的了。」

王偉突然有些慨，自己的格原本是比較沉悶和不說話的。

但是，因為自己小時候經常跟言燁和艾斯這倆貨混在一起，皮子和思維都飽磨鍊。這些小時候鬥的小技巧，此時竟意想不到的派上了用場。

小莫一臉悶悶不樂的撿起一柄鋼刀，開始刨起了坑。

原本他的心充滿了悲傷與憤怒，此時被這人一攪和，緒都有些不連貫了。

「對了，你什麼名字？」

「那個男人我小魔，魔鬼的魔。媽媽覺得不好聽，給我改了小莫，莫名其妙的莫。」

「只有姓？沒有名字嗎？」

「嗯，這些年他們都是這麼我的。」

「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好。」

「你母親什麼名字？」

「王楠。」

「那你乾脆...莫難，困難的難。『莫』字是『沒有，無』的意思，『莫難』就是希你以後不會再經歷任何苦難。同時還諧音『磨難』，暗指你曾經歷過......」

「好，就這個吧。」

「我還沒解釋完呢。」王偉有些鬱悶的說道。

小莫的語氣變得有些輕快起來：「我喜歡這個名字。」

王偉微微一笑，思緒不自覺間又飛回了自己以前的年時。

「言哥，疼死我了！」

「艾斯，今天中午吃啥來著？」

「？？？我摔骨折了誒，言哥你咋說起來這個了！」

「哎呀，你又沒傷到腦子，快說快說。」

「言哥你沒有心！」

「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有番茄炒蛋？」

「沒有番茄炒蛋！是蒸蛋！」

「哦，我其實更喜歡番茄炒蛋來著，可惜了......」

一起將小眼鏡送到醫務室后，言燁對著王偉神的笑了笑：

「當有人悲傷或是疼痛的時候，可以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樣，他暫時就不會那麼在意這些傷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