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著孫,陳明生也厚著臉皮求了安瀾一次,想讓他幫忙在京城里幫陳欣兒找個夫婿。后來由安瀾牽線,陳欣兒嫁給了一個京城普通人家出、在翰林院做編撰的六品陶文耀。陳欣兒雖不滿意,卻不敢多說什麼,而且這也是這些年來家里為尋來的最好的親事了。沒奈何,在去年年初就出嫁了。
蘇玉畹雖對陳欣兒沒好,也不想跟有什麼瓜葛,但再怎麼說當初去徽州府城,也算得承了陳家的,后來合作也還算愉快,于于理,都不好對陳欣兒置之不理,所以在親時也給陳欣兒下了帖子。但那日并沒有看到陳欣兒,也不知去了沒去。
“找你打聽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我嫁進了永安候府?要找我不會把帖子遞到永安候府去?”蘇玉畹皺眉道。
說真的,實在不愿意理會陳欣兒,所以也不想把這里的住告訴。要是整日沒眼力界兒的跑過來擾清靜,那真是不勝其擾。
“我也這麼跟說的。說永安候夫人太兇,不敢上門去,怕給你惹麻煩。”馬掌柜道。
蘇玉畹便不說話了。
這件事,還真不好辦。
“就讓來這里找你吧。”門外傳來安瀾的聲音。
蘇玉畹和馬掌柜都站了起來。
“世子爺,您回來了?”馬掌柜上前問安。
安瀾跟他寒喧了兩句,轉頭對蘇玉畹笑道:“我知道你煩那人,但如果拒之門外,待把這件事傳回徽州去,終對你的名聲不好。不如讓上門來。你真不愿意理,也不打,我跟丈夫遞個話就是了。”
蘇玉畹眉頭一松。
這倒是個好辦法。
不過蘇玉畹使了個壞,讓馬掌柜給陳欣兒傳話的同時,也給邢予妍送了個帖子,邀請上門。
邢予妍比陳欣兒親得還要早,早在蘇玉畹定親不久就出嫁了,嫁到了京城來。
第二日一早,邢予妍就坐著馬車來了,與一同來的,還有剛滿一歲的兒子寶哥兒。小家伙白白胖胖的,還咿呀學語,一下子就俘虜了蘇玉畹的芳心。
“你這沒良心的,差不多兩年沒見面,一見面就把我拋在了腦后,只顧著這小家伙。”邢予妍忍不住掐了蘇玉畹一把。
蘇玉畹才沒空理,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我就沒見過這樣當娘的,竟然連自己寶貝兒子的酸都吃。”
邢予妍就將詭異地目盯在了蘇玉畹的肚子上:“你這麼喜歡孩子,莫不是已經懷上了吧?”
這話頓時把蘇玉畹說得鬧了個大紅臉。
狠狠地瞪了邢予妍一眼:“說的什麼胡話?”
邢予妍不厚道地笑了起來:“多的是人新婚時就懷上了的。以你的,這還真說不準,你可要小心了,別四跑。”
蘇玉畹才親,哪里經得住這樣打趣,干脆就紅著臉裝著沒聽到,只顧低頭去逗寶哥兒。
孫嬤嬤和黎媽媽聽了這話,忍不住也看了蘇玉畹的肚子一眼。
說實話,蘇玉畹的是真好,安瀾也沒啥問題。兩個人又極恩,早晚鬧的靜哪里瞞得住們這兩個近伺候的婦人?因此對邢予開這話,兩人深以為然。
按說孫嬤嬤不過是安瀾特意請來的保鏢,拿銀子干活而已。過了一年半載,待把永安候夫人斗了就回老家養老去了,蘇玉畹有沒有孩子不關的事。但這段時間相起來,孫嬤嬤喜歡上了蘇玉畹的子。對下人極好,卻又不是個包子子,明能干卻不乏善心,跟在邊,孫嬤嬤覺得很是舒服。想想家鄉也沒什麼人了,那些人見了,唯有算計的銀子而已,還能有什麼親?至于在就京城買個小院住著,倒也買得起,但一個人孤零零的住著,邊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又有什麼意思?
所以這幾日,就萌發了跟在蘇玉畹邊養老的念頭。
以蘇玉畹對邊的這幾個下人的那一份心,不怕到老了,蘇玉畹會不管。
也相信安瀾肯定會很樂意繼續呆在蘇玉畹邊的。
因此對蘇玉畹就跟以前不一樣了,關切了許多,也真心限許多。
“夫人,陶太太來了。”霜降進來稟道。
自打蘇玉畹出嫁,在黎媽媽的要求下,這幾個丫鬟全都改了口,不再蘇玉畹做“姑娘”,為了有別于永安候夫人,也沒“夫人”,而是了“夫人”。
“進來吧。”蘇玉畹這才有空跟邢予妍待了一句,“陳欣兒,你還記得吧?跟你前后腳嫁到京城來了。這不,打聽到我住這兒,便過來敘話。”
邢予妍跟陳欣兒認識的時間,比蘇玉畹跟陳欣兒認識的時間還早,自然記得。而且跟蘇玉畹雖分開了兩年,但兩人是時常通信的,彼此的境況都知,陳欣兒由安瀾作,嫁了個翰林院六品的事,也知道。
問道:“還是那副掐酸要強的子麼?”
蘇玉畹不由拍了一下,笑道:“不知道啊,畢竟也快兩年沒見面了呢。”
見霜降領著一個婦人從臺階下上來,兩人都閉了。
“畹表姐。”陳欣兒此時作婦人打扮,穿了一合的嶄新的褙子,滿頭的首飾,臉上打著,原先帶著些嬰兒的圓臉早已瘦了下去。一進門就給蘇玉畹福了福,行了一禮,轉又朝邢予妍道,“邢姐姐。”
邢予妍見這樣,心里有說不出的怪異。京城人講究底蘊,只要不是參加什麼隆重的宴會,大家都不會穿上一新嶄嶄的服去別人家做客,一來有炫耀之嫌,二來又容易出暴發戶的氣息。
像,就穿了一件八九新的衫,頭上的釵環也不多,上兩三樣比較貴重的首飾便完了,這才符合京城豪門貴族的做派。
人都進門了,蘇玉畹自然不會冷落陳欣兒,坐下,讓丫鬟給上茶上點心,一面逗著寶哥兒,一面問近況。
“表姐。”陳欣兒一聽蘇玉畹相問,便哭了起來,“他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就會欺負我。前幾日,那老太太還我家相公納妾呢。就他那點俸祿,哪里養得了小妾?還不是要我拿嫁妝出來給他使?”
以蘇玉畹的子,到了京城,哪里會不打聽這些能給帶來麻煩的人的況?不是陳欣兒,便是金氏娘家的況,邢予妍在婆家的況,更有當初在邢予妍家相識的那表姐的況,都人打聽清楚了,好做到心里有數,免得到了京城,別人趁新來乍到,在不明況的時候,把當槍使。
畢竟永安候在京中是實權候爺,安瀾的能力能跟永安候比肩,京中的豪門高都不敢小覷永安候府,連帶著這個世子夫人也有一定的份地位。在這樣的況下,當槍使起來還管用的。
可真這樣做,就給永安候和安瀾添麻煩了,京中那些豪門高也會冷眼看笑話。自然不得不防。
陳欣兒這個麻煩的況,自然了如指掌。
說實話,因著陳明生的關系,安瀾當初給陳欣兒介紹的這個陶文耀,還是很不錯的。品階、人品、相貌都還可以,家里也不復雜,父母健在,有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在古代這種不就幾十口人的家庭中,他這個家算是人口簡單的了。而且陶家雖是普通人家,卻也有三四百畝田地和兩三個小鋪子,吃穿是不愁的,比起陳盼兒嫁的那個,不知好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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