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蘇玉畹一眼:“兩個月前我就派人回京稟報了我的親事,我父親繼母都沒有意見。”
蘇世昌聽了,心里就不大舒服。不過眼前這人好歹已是自己姐夫,以后姐姐過得如何,全系在這人上,他心里便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好再說出來。
安瀾卻還沒停下,他道:“不過我娶你姐姐,不是因為是平民出生,而是的格吸引我。我不喜歡莬花,也不喜歡矯造作的人,像你姐姐這樣聰明能干、格剛毅卻又不失赤子之心的姑娘,最得我心。”
蘇玉畹不意他會當著大家的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臉頓時得通紅,站起來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轉就進了里屋,不肯再出來。
安瀾就端起茶杯,微笑著喝茶。
蘇世昌對于他這番話,十分滿意,端起茶杯舉到安瀾面前:“姐夫,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往后我姐姐,就托付給你了。”
蘇世盛忙舉起杯子也跟安瀾了一下。
待三人喝完茶,馬掌柜便問:“親事,公子準備訂在什麼時候?”
“太過倉促的話,對不夠尊重;且三聘六禮要走一趟,也需要時間。我上個月專門請人瞧過了,九月初八、十月十六日、十二月初六都是個好日子。而十月十六,離現在還有五個月的時間,時間足夠,那時天氣也不是很寒冷,正好合適,我想,就訂在那個時候。”
說著,安瀾看向蘇世昌:“因著今日只是訂親,所以這件事還沒有跟岳母通過氣,且也得你姐姐點頭方好。如此就拜托昌弟回去跟們好好商量,看看什麼日子好。訂下日子,大家都好早做打算。”
安瀾這番話,替蘇玉畹考慮得就十分周到了。
倉促親,別人就會說閑話,說方是不是不守婦道,早在親前就跟男方有了首尾,所以才會匆匆親,免得肚子大了不好看。可如果再拖到明年,到時候蘇玉畹十八歲了,也容易被人說閑話,說是個老姑娘。親事定在十月份,十分妥當。
“我也覺得十月十六日好。”蘇世昌不待問過母親和姐姐,就兀自點了頭,“九月太趕,十二月離年關太近,又冷。”
“到時候,我跟哥哥去送嫁。”蘇盛道,顯然也同意十月十六的日子。
安瀾站了起來:“我去問問你們姐姐。”
要是以往,蘇世昌和蘇世盛就找借口阻攔安瀾了。在他們看來,姐姐和安瀾的親事不一定能,如果讓安瀾太過接近姐姐,定然會影響姐姐的聲譽。
可現在兩人已訂親了,他們倒樂得姐姐、姐夫的好。此時見安瀾往里走,不是他們,便是立在廳堂里充當耳目的霜降和夏至都沒有阻攔,霜降只是先一步進了屋子:“我去稟報姑娘一聲。”不一會兒,便出來了,“姑娘有請。”
這茶園廳堂的里間,也是一間小會客廳。安瀾進去時,蘇玉畹正坐在主座上看賬本,神早已恢復了平靜。
見得安瀾進來,喚立春倒茶,笑問安瀾道:“怎的,要回京城去?”
安瀾驚訝地看向:“你怎麼知道?”心里無數次地覺得蘇玉畹聰穎,想到這里,他向蘇玉畹的目就更加意綿綿了。
“定了親,你必然要回京去做些準備。”蘇玉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低頭將茶盞往安瀾面前推了推,又從旁邊拿過一碟子點心,放到安瀾面前,用作來掩飾自己心里的漣漪。
安瀾一把抓住了蘇玉畹放在碟子邊的手,頓時將蘇玉畹嚇了一跳。待要回手來,卻哪里敵得過武功高強的安瀾。而且這人自打在青龍峪底下跟有了之親,這臉皮的厚度就一日千里,要不是這一年多顧忌蘇玉畹未出孝,兩人的親事未定不好唐突人,生怕蘇玉畹覺得他輕薄,兩人在一起時他就會不自地要摟摟抱抱。現在終于定親了,他自然要拉拉小手,討點訂親的福利。
立春和谷雨對視一眼,都低下頭去,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這一年半來,安瀾對蘇玉畹的意是實實在在看得見的,們十分贊同蘇玉畹嫁給安瀾。更何況兩人都訂了親,只要安瀾不做出太出格的事,們這做丫鬟的,就得有眼力界兒,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不過想讓們出去,把空間讓給這對,卻是不可能的。們得把蘇玉畹的聲譽放在首位,至于安瀾的,那就是蘇玉畹自已個兒的事了,跟們可沒關系。蘇玉畹沒們離開,們是死守著也不彈的。
蘇玉畹掙不安瀾的手掌,又不敢作太激烈讓屋外的人聽見,只得用力瞪了安瀾一眼,由著他握著自己的手。
“對,我回京就是為親做準備。”為避免蘇玉畹太過尷尬,安瀾臉上一派平靜地繼續著剛才的話題,“該收拾的就收拾,該去除的就去除。雖說安逸悠閑的生活我給不了你,但我總得讓你嫁到京里后,日子不至于過得太糟心。”ωWW.166xs.cc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來,看向立春和谷雨:“你們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們都是好丫頭,只要再護你們姑娘一兩年,我保證讓你們風風的嫁出去,絕不會虧待你們。”
立春和雷利程,谷雨和黃文勝,都訂了親。這四個跟蘇玉畹都是一樣的年紀,立春和谷雨兩人還比蘇玉畹還大一些,年紀最大的立春已經滿十八歲了。而當初求娶立春的雷利程,也已經過了考驗,用事實證明了自己并不是因著立春是蘇玉畹邊第一得用的大丫鬟才求娶的,而是在與接的過程中,對的為人、格極為欣佩。至于霜降和夏至,也各自有了意中人。
這些丫鬟又不用守孝,到了這個年紀了,也應該親了。但這四個丫鬟卻不放心蘇玉畹,因為一旦了親,就不能再近伺候蘇玉畹了。即便了管事媳婦,那也只是管一些外邊的事,對于蘇玉畹和食住行,卻是沒辦法再跟現在一樣親自手,晚上更不能宿在蘇玉畹邊。即便從府里選的再能干的丫鬟來頂替們,卻哪里有們這樣心呢?要是蘇玉畹嫁個像孫儒杰這樣的人家還沒什麼,但嫁到永安候府那個連安瀾都要被算計的地方,們哪里放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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