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懷姣一個看過視頻玩過幾局網殺,對狼人殺稍有些了解的人也看不太明白,這種默認巫已經沒有解藥的況下,還跳兩個預言家是什麼意思。
并且兩個預言家還都給后置位的他發了金水,證明了他的好人份。
懷姣表鈍鈍的,瞅了瞅一號,又看了看旁的八號。
他只能理解為,參與考核的玩家格都很剛,玩狼人殺也是打明牌。
“本來我不想跳的,昨晚沒有查殺,跳預言家意義不大。”八號說話很慢,跟他長相相符,一字一句都很平淡,沒什麼起伏,讓人不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是我這個人很倒霉,拿到好份總是活不過兩晚。”
“昨晚我查的九號,驗他也是因為他昨天遲到了,跟他相時間比較短,我怕盤不出他份。”
這句話倒是合理,狼人殺面殺有個默認規則,后加的新人小白容易拿份牌,老玩家因為不了解、靠發言抿不出份,所以大部分都會選擇第一晚查驗新人。
其實也算是場外,不過是默認可以接的范圍。
懷姣是玩家里最后一個場的,差不多符合這個況。
八號玩家帶著一個很大的黑框眼鏡,說話時習慣低著頭,一張臉只能算是普通清秀,以至于在玩家九人里,給人的覺就是很不起眼。
只他這一刻說的話卻有違于表象,甚至是非常強勢的,直接跟一號楚珩對話道:“你還要穿預言家服嗎,不放手我當你鐵狼了。”
“我其實大概率也活不過今晚,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把你先投出去。”
“九號是我的金水,你怎麼可以發給他。”
最后一句話語氣有些奇怪,已經不僅僅是自證份了,好像還帶了一些個人緒,讓聽到這話的人都忍不住蹙眉。
八號之后,就到懷姣發言。
他是末置位,在跳了兩個預言家的況下還拿了雙金水,此時已經是場上最高份,沒人拍的他。
所有玩家都看著懷姣,包括之前神冷淡,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一號楚珩。
“昨晚我也是閉眼玩家,跟大家一樣,除了聽到狼人走的聲音,其他什麼也不知道……”懷姣很張,兩個預言家里面至有一個是真的,在失去解藥又狼人不明的況下,真預言家活不過第二晚,三狼俱在,他更是不敢暴巫份。
“多說兩句啊小,你歸票位,兩個預言家怎麼選還得看你。”七號賀領似乎很跟懷姣說話,見他發言簡短還要挑弄兩句,表不怎麼端正的,跟懷姣挑笑道:“他們倆我誰都不信,就信你。”
“你選誰我都無腦跟票。”
懷姣一個一心想混的鐵廢柴,自然擔不起大任,見眾人都看他,最后只能腦袋暈暈的,讓他們再發一言。
楚珩似乎冷笑了一聲。
懷姣在進游戲后,很見到像楚珩這種類型或者長相的人,皮冷白,銀邊銀鏡下,是一雙眼皮很薄的平行眼,時常覆著,看人很冷,和嚴殊或者瀾完全不相同的冷。
像某種不近人的高智商冷。
“后置位對跳預言家,跟我發同一個金水,你問我退不退。”
楚珩面無表,角扯出一個細微的弧度,看著卻不像在笑。
“你哪里來的自信。”
“一號位跳預言家因為我想帶隊,九人局,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第二個白天,驗九號的原因我也說了,我想把他票出去,只是沒想到他是好人。”
“我不知道你們狼人想怎麼玩,我也不問你退不退水。”
“你跟我對跳,我就直接把你標狼打。”
楚珩聲音低沉,發言沉穩又好像底氣十足,他掃了一眼周圍不出聲的另外幾人,冷聲道:“后置位狼人悍跳都看不出來的話你們也不用玩了。”
“巫已經沒有藥,不想繼續掉次,就跟我票。”
他收回視線,狹長的眸最后落在懷姣臉上,又出先前那副,稍顯不耐的表——
“懂?”
懷姣被他看一眼,本就半懂不懂現在更是局促,他不明不白的跟著懵懵點頭,心里其實一團麻半點沒聽進去。
再到八號發言時,不知他是無話可說還是就沒有底氣,第二說的話跟第一幾乎沒有差別,仍著重表明了那句:“九號是我的金水。”
站隊的時候,場上形勢不說一面倒,看樣子至大部分都是站一號邊的。
但畢竟是一狼一預的局面,真到歸票時,懷姣本不敢隨便下定論,張了又張,白白凈凈的一張小臉上,滿是外的張,“其實我覺得、如果沒有確切把握的話,可以不用這樣就投……”
話還沒說完就讓人打斷了,楚珩冷眼看著他,說:“你真蠢假蠢。”
“不跟票給狼人送次嗎。”
“還是你見不得有人淘汰想和平友好混完一局,小圣母。”
男人一句不帶的“小圣母”一出來,懷姣驀地睜大眼,卷睫翹起,愣愣看向楚珩,天生帶意的漂亮眼眸里,有無辜也有無措。
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旁賀領倒是帶頭笑出聲了。
“哈哈,小圣母。”賀領似乎覺不到氣氛的尷尬,咧出口白牙,就側頭朝懷姣笑道:“好適合你啊,小圣母,好可。”
還一連重復了兩遍,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而為。
等發覺懷姣角垂著臉都變了時,他才收斂些,輕咳了聲,帶回話題道:“其實我覺得小說的也有道理。”
“你倆之間有一個真預言家,還是那句話,巫沒有藥預言家活不過第二晚,既然這樣,這個白天可以不是你倆的次。”
“這棄票手也沒什麼問題。”
“而且不是我想分票,說老實話,比起一號帥哥,我更相信后置位起跳的八號小哥是真正預言家。”
懷姣一怔,看向賀領,對方角扯著,也正在瞥他。
他對著懷姣,語氣略不正經道:“畢竟據我的經驗,長得越帥,越會騙人。”
……
距離九點最終投票時間還有最后一個半小時,時間不怎麼急,所以玩家之間氣氛很放松。
只有懷姣垂著腦袋,悶悶坐在椅子上。
“話說回來,大家昨晚除了聽到狼人出門的聲音,還有注意到其它什麼靜嗎?”陳欣見時間還早,想到什麼,起了個話頭。
“誒,你別說還真有。”四號寸頭男接話很快,開口就道:“你們沒發現嗎,狼人刀人之前磨蹭了好久。”
“我一直趴門口聽著,雖然沒聽到他們聲音,但是大概能猜到點。”
“他們商量刀人呢吧,搞了快一個多小時腳步聲才消失,覺怪怪的。”
二號男聞言也點頭,“是,我也在聽,先前他們一出走廊就筆直往一個方向走,我還詫異這麼快就選定目標了,結果不知道干了啥,等了半天好像又換人了……”
“是吧,我就覺得怪。”
“今晚過了明天必須得搜搜房間了,真人作案的話,也許真能發現什麼線索。”
懷姣聽到這兒,恍然愣了愣,一下想起什麼。
昨晚他因為等狼刀等了太久差點睡覺,玩家們會覺得狼人時間久,除了確實他們磨蹭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只有懷姣一個人知道的。
狼人刀五號之前,曾經在自己房門前停留過。
圓桌旁幾人討論的火熱,懷姣抿了抿,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況說出來。
昨晚狼人逗弄一般,嚇他,敲他的門,卻沒有真正對他下手。
懷姣想不出,不相的八個人里面,有誰會對他這樣,又是抱著什麼目的這樣做。
【這算是場外嗎,我能說嗎?】他問8701。
8701回他“算”,【這不是正規狼人殺桌游,場外也有重要信息,不過你說不說意義不大。】
【他們明天還會一個一個檢查房間,肯定會發現線索。】
懷姣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一個半小時說快也不快,懷姣數著時間等著時鐘指到九。
系統010的聲音,踩著點在耳邊響起——
【放逐時間到,請玩家開始投票。】
最后的投票環節其實并不像懷姣想象的,呈現出一面倒的趨勢,就如8701所說,經歷過各種難度副本的玩家,實力和頭腦不說頂尖,卻也是絕對不差的。
除一號和八號以外的另外七個玩家,只有三個人堅定把預言家的票上給了一號楚珩。
只是結果卻沒有改變。
被投出去的仍是八號眼鏡男。
懷姣有點懵,原本以為的三比三平票,卻因為最后關頭和他一同棄票的賀領,是變了三比二。
一號楚珩當選預言家,八號被淘汰。
圓桌旁有些安靜,被放逐出局的玩家在淘汰前是有一次發言機會的,戴著黑框眼鏡的八號男生,在這種況下似乎也沒什麼想說的,他低著頭,手推了推眼鏡。
“我說了我是預言家,第一天白天被放逐我也是沒想到。”
“不過也差不多,我運氣不好,不被票出去大概率今晚也難過。”
五清淡的男生,臨到走時表也看不出什麼變化,他到這時也還只是說自己運氣不好。
嘆了口氣,道:“哎,有點可惜,本來想把一號沖出去的。”
白日里淘汰的玩家不似狼刀,八號在最后一句話說完時,坐在懷姣旁的影已經趨近明。
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墻上的時鐘指向晚上九點半。
圓桌旁,剩余的七個玩家安靜坐著,直到系統010再次提醒夜晚降臨,一行人才又各自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