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那雙覆著厚繭的寬大手掌,一路從腰側逐漸到懷姣外的肩膀上。

懷姣天生皮白皙，還得很，男人一只手掌便能握住他泛著的整個圓潤肩頭,懷姣躲不敢躲，被他摟著又又的,肩上白都被那雙黑手得陷下幾個指窩。

這邊他渾皮疙瘩直冒,旁邊王二牛卻是瞪大了眼,鼻都差點冒出來。

王二牛敢肯定，他以前對懷姣絕對沒有產生過任何一非分之想。

兩人關系簡單純粹，親如兄弟,且一直以來從來都是懷姣主粘著他這個鄰居哥哥的。

過去二十年到今天中午為止,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九月正夏的風有些燥熱,王二牛中午喂過懷姣吃飯后回家打掃了下屋子，他收拾完，一熱汗再去找懷姣的時候，路過他院子里敞開的一扇小窗。

他當時就側頭多瞟了那麼一眼。

黃木小窗半開，屋檐遮著烈日，屋里涼席上，橫躺著一個細皮的漂亮小鬼。

四十來度的大日頭天，只是午休一會兒上都熱得冒汗，背對他的那人，細白后頸上明汗珠洇著黑頭發,粘幾縷，隨后被水蔥一樣的一只細手開，扇了扇風。

明明不是多邊骨的作,屋外王二牛看到的那一瞬,卻呼吸猛頓,滿腦子都是。

，好他媽。

那隨著手風滾后領的兩顆水珠，剔的都不像是汗，反倒更像是，小荷尖尖上的水。

人白天都還正常，一到晚上就容易多想。

王二牛躺在床上，左右反復翻幾道，怎麼都睡不著。

屋黑暗，睜眼是漆黑一片的橫木房梁，閉眼卻是白花花的雪白頸，還在淌著水。

男人忍無可忍，噔一下坐起，鞋都沒穿穩就直往隔壁奔。

懷姣可粘我，他膽子小睡覺怕，我陪他，他肯定高興。

大門敲了幾下沒人應，黑皮的男人站在黑夜里整個人要陷進去一般，他滿臉急地踱步往窗口走，心里盤算著敲三聲再沒人應，他就翻窗進去。

還好沒蠻干，黑皮男人箍抱著懷姣，忍著鼻腔意回想著。

“以前上有這麼白嗎。”他嗅著懷姣上朦朧香氣，恍惚說了句，“比豆腐還白。”

懷姣：“……”

懷姣抵著他不讓他抱自己，男人個子大他一圈不止，又黑又壯，摟著懷姣時像抱著只白兔，手下時不時還要薅他一把，肩膀頭手臂。

“熱……”懷姣戰戰兢兢扮演一個十二歲小朋友，反抗都著力不從心。

“熱嗎，我看看出汗沒。”擺被開，男人作快速地順著揭開小，手往懷姣服里鉆。

他手上全是繭，又大又燙，著懷姣脊骨突出的冰涼后背，了下。

然后作自然，又漫不經心地將手往前了。

懷姣只覺得側一麻，接著反應極快地收回胳膊夾住了對方放的手。

他僵，上磕道：“不、不熱了。”

……

村里人都起得早，五點多一點，懷姣就覺到旁男人起了床，他迷迷糊糊的讓人了把臉蛋，還沒睜開眼就被對方止住。

男人著他的臉，低聲道，“再睡會兒，我去給你煮粥，一會兒你。”

懷姣又閉眼睡過去。

吃過早飯后，男人又要出去，他不讓懷姣跟著，還千叮萬囑他不要出門。

懷姣有些疑，但不好違背人設，只能表面裝乖點點頭。

他想趁男人走后，一個人去后山探一探。

【我要是不記得路你會帶我回來嗎？】懷姣眨眼睛，滿懷期待地朝8701問道。

8701：【……】

【不要太遠。】

懷姣：【嗯！】

昨天他就發現，他和黑皮男人住的地方有點偏，離村中心稍遠。懷姣繞開正門順著8701指引往后山走。

夏天山上蚊蟲多，懷姣小時候在鄉下長住過，倒不太怕這些，他就只怕蛇。

老村長口中的后山，實際上是一片山群，山上樹石茂，野草繁盛，路上有村民分出的泥路小道，懷姣怕時間不夠不敢走太遠，只繞著周邊走了一圈。

他站在山上某高石上，往山下村了。

【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

回去的路上，懷姣還在模模糊糊想著一個問題。

8701問他：【哪里不對？】

上有蚊蟲咬出的小包，懷姣扯過旁邊的葉子了，看著小上紅的一大片印子，抿道：【好像沒有墳。】

農村一般很重視白事，且偏遠山村大多都是土葬。

前幾年懷姣爺爺去世的時候，他作為那一輩唯一孫兒很是學了些規矩，什麼新墳立春不掛青，清明不過社之類的。

越是鄉下，關于喪葬的規矩和習俗就越多。

而這樣一整個村子，周邊山群上看不到一座墳的況。

懷姣簡直見所未見。

怎麼會沒有墳呢，桃源村離城市遠，單就村的房屋建設和田地開發都能看出村子存在已久，老人很多。

8701聽他這麼說，沉默一瞬，緩聲說：【確實奇怪。】

懷姣皺著眉往家里走，嘀咕道：【是太奇怪了，沒有墳的話……】

那死人都在哪里？

……

懷姣好巧不巧在家門口撞到了回來的黑皮男人。

男人看到他打量了兩秒，接著眉一豎，大步朝懷姣走來。

“不是說了不要出門嗎？”他抬手就住懷姣的臉，皺眉訓道。

對方站著比懷姣高了快整一個腦袋，懷姣讓他得差點踮起腳，手忙去推他，“疼、臉……”

“聽不聽話？說。”語氣兇，但在懷姣喊疼時馬上松了力道。

懷姣馬上點頭：“嗯嗯！”

本來平時這種況該放過他了的，但不知道是因為懷姣這兩天話太還是怎樣，男人見他只“嗯嗯”兩聲，心里又不想放過他了。

“嗯嗯是什麼意思，小姣不會說話嗎？”他給懷姣了微紅的臉蛋，帶著他往屋里走。

“會不會說話？”

下被挑了下，懷姣覺到對方靠近了些，作也略輕浮，于是抿了抿，偏開頭道：“知道了……”

瓣微張，說話間有溫香氣溢出。

男人表一愣，結滾了滾，想說的話一下忘了個干凈。

“那，嗯、下午不許再出去了。”

懷姣緩慢應了聲，之后的一個下午他倒也真的沒有再出過門。

“明天會起的比較早，你要是醒不來我就不帶你去鎮上了。”晚上男人又跑來他家里，睡前還在叮囑。

懷姣其實有點奇怪，他和這個王二牛的黑皮男人，好像都是村里的孤兒。兩家土屋挨著，家中卻沒有長輩。

這樣又不免想到下午那個問題，村民明明有老人，為什麼會沒有墳。

上的蚊子包睡前讓男人抹了藥，涼涼的還算舒服，懷姣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

男人說的很早確實是早，凌晨四點左右天都還沒亮。

開往鎮上的唯一一條小路并不太好走，皮卡車開得很抖，周圍是漆黑一片只聞蟲鳴的林小道，即使車前開著大燈，可視度也不高。

開車的男人給懷姣帶了服，讓他墊著在旁邊瞇一會兒。

“一會兒到鎮上了給你買好吃的。”他看懷姣還不太清醒的樣子，哄他道。

懷姣綿綿“嗯”了聲，昏昏睡地靠在車窗上。

窗外昏暗，樹林間時不時傳來幾聲空鳥，那聲音滲人，像山中怪，弄得懷姣睡不敢睡，只扯了扯服往男人邊靠坐過去。

桃源村藏在深山，懷姣單看劇簡介就猜到它可能位置偏僻，但有多偏，直到這刻他才大概明白。

兩人出發時差不多四點不到，天完全黑著，懷姣中途因為太困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天都亮了，他倆卻還在路上。

真正到鎮上已經差不多快中午了。

懷姣在車上幾小時屁都坐痛了，趁男人加油的功夫，趕從車上跳下來。

“他們發短信說大概一小時左右就到，我們還要等一會兒。”男人將車停在加油站，打算先帶懷姣吃點東西。

懷姣表呆了下，他在封閉落后的深山小村里呆了兩天，聽到短信這個詞時還有些驚奇。

【原來還有手機啊……】懷姣恍惚道。

8701：【……】孩子好像悶傻了。

吃完飯又逛了會兒，兩人才等到那行人的電話。

他們約在鎮上唯一的一個加油站匯合，懷姣兩人車剛好停在那里，聽說他們快到了才往加油站走回去。

……

一行六個人，四男兩，開了兩輛越野。

懷姣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的王二牛和那一行人涉，他們似乎就是否自行開車進村的事，爭論了兩句。

“山上路不是很好走，你們自己開車的話可能有點困難。”黑皮男人皺眉提醒道。

大學生隊伍里有人不太滿意，反駁了句：“我們越野還能比你皮卡難走？”話剛說出來就讓旁邊人搗了下，示意他注意點語氣。

懷姣等了會兒，見他們還沒爭論好，便放下車窗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才剛出半個腦袋，就被那邊站著的黑皮男人眼尖發現了，對方抬眼掃了懷姣一眼，沉聲道：“小姣，坐好。”

眾人被他聲音吸引，一時都朝卡車上過去。

懷姣趴在窗戶邊，和他們看了個對眼。

那幾人明顯怔了下。

再接著沒過多久，隊伍里就有人率先朝卡車這邊走過來。

皮卡車后座是天的車廂，空間很大，坐上六個人不問題。懷姣安穩坐在副駕駛上，等著黑皮男人上車，只沒想到隨男人一起上來的，還有六人隊伍里的一個短發生。

生語氣抱歉的跟懷姣打了聲招呼，小聲說道：“不好意思啊小帥哥，我暈車有點嚴重，能讓我坐前座嗎？”

懷姣在黑皮男人抿著，不甚高興的目下，呆呆下了車。

“謝謝，謝謝。”生連連跟他道謝。

“在后面坐好，不要多說話。”男人跟著懷姣下了車，手把手把他推上皮卡后座。

懷姣點點頭，頂著男人十分不放心的視線，姿勢端正像小學生一般在后座并坐好。

……

中午的太有些大，皮卡開到山路上時，大太混著路上涼風，沒有遮棚但也不算太熱。

“誒，你什麼名字？”

懷姣靠坐在皮卡角落，雖然很好奇這群主角的份，但為了保持自己十二歲低齡兒的人設，還是假裝認生的不主說話。

后座除了他還坐了另外五個人，隊伍里唯二的生扎著干練高馬尾，坐在離懷姣最遠的那一邊。

剛才跟懷姣搭話的，是稍有些胖的一個男生，和懷姣面對面坐著。

懷姣抬頭，朝他看了一眼，又慢慢收回視線。

“啞？”胖子見他不理人，小聲嘀咕了句。

懷姣皺了下眉，還沒打算開口，旁邊就有人忽然接了句，“人家小，沒聽到嗎。”

“哪個jiao啊？字旁，里氣的？”

懷姣：“……”

“你管人家哪個，沒見人都不想理你嗎。”

說話的男生語氣不太客氣，引得懷姣忍不住朝他看去。目所及，是白皮，眼尾微微上挑，長相十分俊的一個男生。

“單馳，我們干嘛不開自己車呀，我都要曬死了……”上挑眼男生看也沒看懷姣一眼，反而拖著聲音，抱怨又不似抱怨地朝懷姣旁的男人遞著話。

名單馳的男人起先連話都不回。

在男生第二次再開口時，才略有不耐地，冷聲道：“要開自己去。”

懷姣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快速抬眼掃了周圍人一圈。

坐在車上的六個年輕人，兩個生一個短發一個馬尾辮很好區分，剩下四個男人，坐懷姣對面的是一個胖子和上挑眼的俊男生。

旁坐著的冷臉帥哥，就是男生口中的‘單馳’，最邊上靠里面那個，是從上車后就全程閉著眼沒說過話的，一個戴口罩的黑男人。

懷姣之前以為這群人大概和第一個世界的那群富二代差不多，至表面關系應該不錯才對，哪知道從剛才車上幾句對話就能聽出，隊伍里除了對面胖一點的男人還比較健談以外，其他另外幾個人不知道是關系差還是就不，一路上連話都不怎麼說。

因為路途比較遠，皮卡車在半中途停過一次，讓大家解決下生理需求什麼的。

兩個生結伴去了離停車稍偏一點的林子里，另幾個男生卻沒有這麼講究，除了仍閉眼坐在車上的口罩男和冷臉帥哥之外，其他兩個人都下車隨意尋了顆樹就就地解決了。

懷姣有些麻，讓黑皮男人扶著跳下車。

男人拿手背了他的臉，皺眉道：“都曬紅了。”

“熱不熱？”

懷姣白臉蛋被曬得紅紅的，聽到問話，老實點點頭。

再啟程時，腦袋上就多了件服擋太。

懷姣扯著蓋在頭上的服角角，閉上眼睛剛算休息會兒，莫名其妙就忽地被人了下手肘。

懷姣轉過頭，看到旁眉骨銳利的冷臉帥哥，正側眼看著他，對方微挑著眉，語氣稍顯怪異的，朝他開口道。

“小，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