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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實際上不是一般的小。
懷姣只能覺到趴著的地方很,像某種塑膠板一樣,膝蓋磕在上面會有空響聲。
“往里進,低一下頭。”那人站在后面,看似心指點著。
懷姣慢半拍,腦袋撞到了擋板上,他忙手往面前。
“好笨啊……”額頭被了,男人輕嘆了聲。
懷姣:“……”
最后他是讓人扶著肩膀推進去的。
懷姣被捆著手腳,眼睛還被蒙住,正惶恐時,就聽那人說了句。
“祈禱你小男朋友能趁早發現你吧。”
他著懷姣的臉,再次重復道。
“誰讓你總惹我生氣。”
……
S市前兩日下過暴雨,以至于郊區這一片路況都不太好。
沈承遇找到的懷姣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了。凌晨一點多的郊外,四都沒有燈,坑坑洼洼的水泥土坑擋著去路,老小區施工的標識牌胡歪倒在路邊。
如果不是確實聽到聲音的話,沈承遇本不會往里走。
放眼去四都是爛尾樓,寂靜月下,那一點輕微聲響愈顯詭異。
“懷姣?”沈承遇了聲。
“咚——”像悶在閉紙盒里的空聲音。
沈承遇不可置信地往前走兩步,眼前老小區廢棄的兒游樂區,除了銹跡斑斑的一塊蹺蹺板,就只有另一個造型落后的簡易梯設備。
塑料板拼接的小樓梯、平臺段和環形小梯。
唯一能藏人的,只有連接梯上的,卡通小屋。
城堡造型的半封閉小屋,有兩個小出口,此時被不知道從哪里搬來的厚重井蓋,嚴實封著。
沈承遇聽到響聲,迅速翻上去,把井蓋挪開。
一眼看到蜷在里面的人時,他猛睜大眼,恍然怔了好幾秒。
那人手腳被細繩綁著,眼上蒙著圍巾,以膠帶封著——往日最多能容納下兩個的狹小‘城堡’,此時蜷著一個年人。
他細長雙曲折,委屈疊在前,一雙手繞過膝蓋被綁在小上。
腳腕和手腕因為蜷起的作,出半截在外面,長久未被打掃過的地方蹭了他一臟灰,那張半的小臉卻仍白得晃眼。
沈承遇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懷姣腳抵在塑料板上,踢出來的靜。
井蓋被搬開后,口的圓形小也小的可憐,大概只有沈承遇大半個肩膀寬,沈承遇進不去,只能探頭進去先給他解開繩索。
“你怎麼進去的?”沈承遇解開懷姣腦后系著的圍巾,難掩驚愕地問道。
懷姣癟著,似乎想哭。
“唉唉,慢點哭,我抱你出來先……”沈承遇慌忙阻止。
‘城堡’在雨后積了點水,懷姣出來,不僅滿是灰,子還被浸了小半。
沈承遇把人抱著,看他臉上又是灰又是膠帶印,上腳底哪里都著的可憐樣子時,心下也是一陣怪異酸悶。
懷姣靠在他肩膀上,延遲半晌,悶聲回道:“他把我塞進去的……”
他指的是誰兩人都心照不宣。
“先回去吧。”沈承遇道。他下外套將人裹著,反拉到背上,“回去再說。”
……
沈承遇背著他,一路從老小區背到他們住的地方。
公寓大門被撬過無法關閉,所以他們直接去的隔壁沈承遇家。
進去是和懷姣房間一樣的裝修格局,只比起懷姣那間,臥室里多了很多帶主人氣息的私人品。
看樣子沈承遇似乎并不只打算短期居住。
“臉上好冷。”沈承遇在沙發上放下他,手背了下他臉頰,皺眉安排道,“你先去洗澡,我幫你去隔壁拿服。”
懷姣乖乖點頭。
……
“為什麼沒有及時報警?”
嚴殊第二天來的很早,似乎是頭一晚懷姣沒回他消息所致,風塵仆仆的,頭發都有些凌。
“早點晚點都沒什麼用。”沈承遇靠在沙發靠背上,道:“那人準備萬全,一點把柄都沒留下。”
“你跟他過手了?”嚴殊皺眉問道。
“嗯。”
“打不過他?”嚴殊又問。
沈承遇沉默一秒,才道:“半斤八兩。”
懷姣看著沈承遇道:“那也很厲害了……”跟那樣一個連環殺人犯對上,能不傷打個平手已經很不錯了。
“我學過幾年散打,拿過省金牌。”
嚴殊和懷姣同時一怔。
沈承遇角扯著,道:“就是打平手才有問題。”
他從12樓一路追到小區后門,到郊區某個廢棄工廠才與那人過了兩招。沈承遇是想看清對方的臉的,但當時環境太暗,等兩人翻出去,才借著月往那人臉上匆匆瞥了一眼,“他格斗很厲害,似乎過專業訓練。”
“臉上還戴著口罩。”
沈承遇看向懷姣,說:“那一眼我認不出來,但不像是相的人。”
懷姣愣了愣,心想,可是他對我很了解。
“他應該已經踩過很多次點,對這附近的路況比我,穿了幾個巷子就把我甩掉了。”沈承遇想起昨晚的景,有些不舒服,“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回去找懷姣。”
但是大門敞著,公寓里空無一人,沈承遇那一刻腦袋都麻了下。
打電話還發現對方手機丟在家里。
懷姣想著也有些后怕,沈承遇追出去前已經代過他老實呆在家里了,他還要自己往人臉上送。
像恐怖片里無腦作死還給主角添的笨蛋炮灰。
“我不該跑出去的。”懷姣垂著腦袋道。
“是有點沖。”
“但也沒多大錯。”嚴殊道,“大門被撬了,你呆家里也沒用。”
“確實。”沈承遇也道,他看著懷姣,說:“你知道我怎麼找到你的嗎?”
懷姣茫然抬起臉,出個疑問表,“?”
“他引我過去的。”
門口掉落的小刀被撿起,發出一點聲音,門外人戴著口罩,覆著白橡膠手套的手指微抬起,和屋正要報警的沈承遇正眼對上。
“當時我以為他是回來撿作案工的,到老小區那邊,才反應過來覺得不對。”
極普通的折疊小刀,隨便一個五金店都能買到,對方戴著手套留不下指紋,撿不撿其實并不重要。
但他偏要折返回來,給沈承遇看到,再把他引到老小區那邊,讓他無意間發現被困的懷姣。
對方的目標是懷姣,懷姣呆在家里或是跟出去,后續發展都一樣。
……
“你跟他正面對上,沒發現什麼嗎?”嚴殊站在懷姣屋,微帶上門。
門上剛換不久的新鎖,比業安裝的要好很多,昨晚跟蹤者門時,卻只用兩三下就輕松撬開。
這說明,對方第一次來時,確實只是想嚇一嚇他而已。
“我沒有看到他的臉……”懷姣微擰著眉,“我出去找沈承遇,但是沒看到他們,打算跑回來的路上被他抓住的。”
“他站在我后面扯著我的圍巾,威脅我說,如果敢轉頭就挖掉我的眼睛。”
嚴殊和沈承遇猛皺了下眉。
“我不敢看他,閉上眼的時候就被他用圍巾蒙住了。”
懷姣把對方恐嚇自己時說的那些話省略掉,在嚴殊盯著他看時,咬道:“但是他跟我說的話,讓我能確定一點……”
“他就是我們之前懷疑的,失蹤案的幕后兇手。”
他和嚴殊猜測的沒有錯,跟蹤者有且只有一人,并和他主線任務重合,是整個副本劇里,最重要的一環。
沈承遇聽完,后知后覺道:“什麼失蹤案兇手?”
S市失蹤案,是在第三個害人尸發現時,才引起轟。警方對外公開的信息不明確也不完整,很多不關注新聞的本地人都不太知。
沈承遇聽說過,只是不清楚里細節,沒聯想到一塊兒去。
懷姣簡單解釋兩句后,他才楞了一般,恍然道:“難怪那麼能打。”
沈承遇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他眉峰微抬,語氣懷疑道:“綁架殺害了這麼多人的連環殺人犯,怎麼盯上你的?”
不說盯上,就之前那些況,如果不是懷姣明確被嚇到的話,沈承遇都要以為,對方的一系列行為,是在惡意逗懷姣玩,說句不對勁的,就連嚇他都像是在**了。
“我比較好奇,你是做了什麼惹怒了他,讓他綁著你把你關在那種地方。”
和之前不溫不火,逗貓一樣在暗的小手腳不同。
跟蹤者這次是明正大現來到懷姣家里,還意圖綁架他,將他困死在廢棄小區里。
沈承遇這幾天臨時有事不在懷姣邊,兩人近幾日都是靠手機聯系的,一些況都不太清楚。
懷姣見他這樣問,反應過來自己這幾日和嚴殊的種種奇怪行為,思及沈承遇的壞脾氣,心下一抖,口就道:“因為我打了他一掌!”
沈承遇、嚴殊:“???”
懷姣紅著耳朵,抿道,“昨晚他蒙著我眼睛,對我說了一些比較難聽的話,我一時生氣……就打了他一掌。”
對方被打懵了瞬,掐著他的臉就開始發瘋,說一些什麼你他媽敢打我,我早該第一晚就殺了你之類的話,還咬牙切齒地罵他空有一張漂亮的臉,腦袋空空像個蠢貨,被人監控窺都不知道什麼什麼的。
懷姣抿著,反正就左耳進右耳出的不聽他說話。
再接著那人就把懷姣綁去了老小區。
“膽真大啊……”沈承遇都忍不住驚嘆。
嚴殊:“……”
“確實。”
……
在和嚴殊通過氣后,懷姣就再次報了警。
嚴殊說,警方有可能還是不會重視,但出事多報幾次多備案也沒什麼壞,至能引起轄區派出所的注意。
這次上門的兩個警察,再沒有懷姣眼的人,他們照樣是拍照取證之后告訴懷姣,會幫他記錄,讓他等待消息。
懷姣經過兩次倒也沒怎麼失,只點點頭,就送他們走了。
誰都沒想到警方消息來的那樣快。
不是懷姣以為的跟蹤者線索,而是,市公安局的嫌疑人調查傳喚。
——‘西城秋天’廢棄小區發現一不明尸,死者男,年齡二十歲,死因是被塞進小區兒游樂場的梯,骨骼斷裂,窒息而亡。
和懷姣被綁那日,僅隔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