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目前為止,懷姣離劇主線最近的一次。

嚴殊盯著他的臉，似乎在觀察他的表。

面前人臉發白，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害怕。懷姣知道嚴殊這番所說的話恐怕有故意嚇他的分在里面,因為他能敏銳覺到,劇簡介中失蹤案害者的唯一共同點,或許本不是年齡相關。

而是，他們的份、職業，或者常去的地方。

比如,會所，夜場……

畢竟據8701所說,原主就是死在從會所出來的路上,而他第一天晚上被跟蹤，也是同一個時間段和同一個地點。

嚴殊送他回去的路上,自己開了車。

車里沒人說話，氣氛有點沉悶,懷姣靠坐在副駕駛座上,想了想,還是主開口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那些？”

嚴殊第一天晚上跟他同在會所，還被自己踢了一腳,當時那種況下，他是最不可能跟蹤自己的人。

男人好像等懷姣這句話等了很久，聽到問話后很快接道：“我以為你不會問了。”

能這樣清楚的知道未被公開案的,大概只有……

“你是警察嗎？”

剛說出來，懷姣自己反而又覺得不對，隨即駁回道：“應該不是。”

“哪有警察去那種地方啊……”他偏過頭，作細微地瞥了一眼駕駛座上著西服的男人，小聲嘀咕：“還隨隨便便就手腳的,抱著倒霉路過的學生不放……”

嚴殊：“……”

握著方向盤指骨修長的手背上，有青筋在跳。

懷姣也是看車已經開進他租住的小區，臨到自己家樓下了，才敢這樣大膽地當面吐槽他。

綠化帶枯葉蕭索，樓道老舊的小區樓下，通漆黑，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經典款豪車，在停靠時，方向盤猛打一瞬，姿態怪異地橫停在樓道路邊。

懷姣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兩句話惹怒了對方，車甫一停下，馬上就想跑。

“滴”一聲后，車門上鎖，搭在車門邊的手，自后讓另一只寬大手掌制住，男人單手撥開自己上的安全帶，作快速地按住懷姣，因為側的作，本就狹小的車空間更顯局促。

掌心下的細白手指，不自覺蜷了蜷，懷姣心慌慌地低著頭，被后男人似摟似抱地桎梏在副駕駛車窗邊。

“干、干什麼……”微抖的指尖讓嚴殊按著直。

“你好像對我誤會很深。”嚴殊形比他高大很多，肩膀更是寬，覆在懷姣上時，兩人型差使得懷姣在他懷里像只貓似的小。

貓上有香，在車空調適宜溫度的熏染下，一一縷直往男人鼻腔里鉆。

嚴殊皺了下眉，心想，白就算了，怎麼還這麼香。

懷姣脊背僵直，正忍不住要推開他，就聽到上人繼續開口道：“我必須澄清一下，我以前，真的從來沒有對人這樣過。”

懷姣掙扎的作一頓，楞道：“怎樣？”

“隨隨便便，手腳，抱著路過的學生不放。”

懷姣：“……”

嚴殊蹙著眉，只低下一點頭垂眸看著懷姣，表肅穆的，沉聲解釋道：“那晚我只喝了一點酒，并沒有醉，剛看到你時原本是不打算搭理的。”

“當時你好像不太清醒，被周圍人圍著抱著，也不反抗。”

“我以為你是夜的人。”

他又重復了一遍隔天短信的容，“把你抱出去的時候，我自己都沒想明白我在干什麼。”

懷姣這時抬眼與嚴殊對上，他張了張，想接的話還沒說出口，忽地讓嚴殊手捂住了。

“唔唔……”？？？

男人有些銳利的眉挑起一邊，垂著眼，貌似冷肅地盯著懷姣，“讓我先說完。”

掌心下覆著的，張合間呼出一點溫熱氣，嚴殊捂著他，只覺得手心連著后背都一陣麻，他擰著眉忍不住重力了懷姣的下半張臉，冷聲警告道。

“不許呼氣！”

只是濃黑發下約出的發紅耳尖，暴出主人強作鎮定下的混心跳。

“我不會那樣對別人，也不會隨隨便便、手腳。”嚴殊耳垂都帶上紅，繼續道：“沒有對其他人說過那些話，更沒有過其他人。”

就連夸張的過分幻想，都不曾有過。

嚴殊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活了28年，仿佛一個冷淡。

所有惡劣臆想，紊，都是從三天前的那個晚上，掙覺醒。

“我不是偏白皮，也不是暴癖。”嚴殊越說越覺得自己行為怪異，他不是那樣的人，卻偏偏做了那些事。說出去邊的朋友都不會相信，事實上他還真像懷姣說的，在會所包間里對一個倒霉路過的學生，暴恥，又摟又抱。

欣賞他天生的白皮，好奇他服下不。

像個寡了八百年的活癡漢。

嚴殊越想越覺得手指發麻，掌心下被他捂著的懷姣，睫著，漂亮的眼睛都瞪圓了一些。

他只能抿，故作從容地，著人下半張臉，冷靜指點道：“聽懂了就點點頭，不許發出奇怪的聲音。”

懷姣忙不迭地嗚嗚點頭。

臉上覆著的手被拿開，嚴殊坐直了些，側幫他解開束縛的安全帶。

安全帶解開了可車門還沒開，懷姣后背靠著門，剛才被重力按過，皮細白的臉上，紅紅的留著兩個小印。

他面上還有些驚懼，抬眼看向嚴殊，小心開口道：“那我，可以回家了嗎……”

嚴殊“嘖”了一聲。

他不是格惡劣不知輕重的年輕小鬼，更沒想故意嚇唬人，但看到懷姣這副驚惶又后怕的表時，忍不住就……

“可以，但是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

懷姣像個被老師點名的乖學生，老老實實，小小聲回道：“聽清楚了……”

“那你重復一遍。”

懷姣：“……”

可惡啊，不要太過分了！

“嗯？”耳垂被了下。

懷姣：“你說你不是暴狂，不喜歡白皮。”

嚴殊：“……”

那，那倒也不是。

他覆眼掃過懷姣臉上的表，心道，怎麼聽人說話還帶只聽一半的。對方眼看著他，角微垂，面上是謹慎又小心的可憐表。

車床閉，閉許久的駕駛室里，現在全都是他上的味道。

懷姣被人捧著臉突然靠近時，還反應不過來。嚴殊一下湊得很近，臉靠臉地著懷姣雪白臉頰，外表端莊穩住的男人，現下卻止不住地抱住他。

他是真忍不住了，心里不住想著碎碎念著……

懷姣好可啊，又香又可，雖然生氣了會踢人，但是平時又好聽話，隨隨便便就可以騙回家，不挑食，吃飯好認真，皮白白的長得絕頂可，上還香得要死，被捂著只會乖乖點頭，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

因為知道自己是笨蛋所以總是很乖，話很，被問急了也只會說不知道。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這麼可。”快30歲的男人，抱著懷姣時，上還會忍不住說出稚又難以克制的話，高鼻梁著懷姣臉頰上的雪白，鼻尖磨著他，蹭一下鼻腔里就會涌對方上充盈的甜香氣。

完蛋了。

嚴殊心想，他一定是世界上第一個沉溺吸人的變態癡漢了。

……

懷姣好不容易被放回家才覺得完蛋了。

他這一天好像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巨額轉賬沒有退還，報警沒有用，和沈承遇的見面更是糟糕。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揪出跟蹤他的人，懷姣坐在房間里，看著窗外漸黑的天，苦惱想著，明明白天還說要馬上裝監控的。

浴室的熱水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出了點問題，老公寓里裝的電熱水是一桶一桶足量燒水的，燒完的熱水用完后再繼續加熱。懷姣洗澡的時候，除了前兩分鐘水溫正常，后面簡直像在洗冷水澡，狹小衛生間里沒有暖氣浴霸，他只能抖著肩膀哆哆嗦嗦地快速洗完。

黑牙刷擺在洗漱臺上，刷還沁著水，懷姣上牙膏含進里，莫名就覺得里格外的。

扯下巾時，他還皺了皺眉，又覺得今天的巾也特別。

是洗澡的時候濺到了嗎，懷姣胡想道。

白天沒有做什麼，卻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懷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和8701搭話的聲音都綿綿的沒什麼神。

8701今晚很怪，說話間似乎提醒了好幾次裝監控的事，【明天一早就去，不要拖了。】

懷姣好想睡覺啊，還要強撐著，小聲回他：【嗯，好的，我明天就去。】

住進來之后，每晚閉眼時總能聞到的那點若有似無的約氣味，今晚好像濃重了許多。

那味道奇怪，卻并不突兀，懷姣就一直以為是小區老舊住宅的陳腐味道。

昏沉意識第一次這樣被直接切斷，懷姣墜深沉夢境時，還在想著，明天一定一定要裝監控。

寂靜深夜里，窗外枯枝被寒風吹著，輕輕拍打在臺窗欞。

月過未拉的薄薄一層窗簾，灑在臥室床邊。

原本是沒有聲音的，一切都像黑白電影里的慢鏡頭。

寬大又骨節分明的一截指骨，披著銀白月，從床下出。床邊鋪著的一小塊地毯，被手掌撐著，按出兩凹陷。

輕巧的一個撐起作后，形高大的男人，無聲無響地站立在主人睡后的臥室床邊。

床上的人，剛被怪異熏香強扯睡眠。

他皺著眉，白皙側臉深陷在綿的枕芯里，接著，被人握著下抬起。

而沉的吐息，充盈在鼻尖。

“今天很不乖。”

有人著他的臉，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