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想了想。
游走緝拿將軍,不負責拘拿死者亡魂,同樣也理間之事。
九叔是個熱鬧人,喜歡熱鬧,也喜歡管閑事。
他做這個將軍,那還不得滿三界的跑,哪里有冤屈哪里就有他,搞不好現在已經萬家生佛了。
“師父,張大膽呢?”
張恒又想到了他這個師弟。
“他呀!”
徐真人氣不打一來:“他在霸州做州城皇,整天玩消失,都找不到人,名曰察人,實際上就是懶,東逛逛,西逛逛,一些狐朋狗友,還不就給一些年輕人機緣,名曰:賜福。
搞的現在啊,霸州的一些年輕人已經不想好好修行了,整天就想著撞大運,遇到他得點好。
他還樂此不彼,覺得自己歡迎。
這不,前段時間認識個漁家,非要化老爺爺教人家修行,這不是胡鬧麼。”
張恒聽得滿臉笑。
張大膽是個苦孩子,現在也算得正果了。
至于玩。
誰不玩,張恒沒事還想拉著師妹玩COS呢。
張大膽在怎麼玩,又能玩個什麼。
頂天了,遇到個順眼的,給他媳婦換個臉,或者給屢試不第的秀才換顆心,都不是什麼要的事。
“我這些年忙于修行,事也多,不能在師父膝前盡孝。”
“說孝順,大膽再不好,也是一直守在師父邊,比我孝順。”
張恒有而發。
因為在他看來,徐真人好比父母。
他跟張大膽這對師兄弟呢,就是父母的兩個兒子。
誠然。
在外人看來,或許他更有出息一些。
實際上呢。
他是面子,張大膽才是里子。
就好比東頭有戶人家,大兒子在國外當高管,二兒子在家里打零工一樣。
說的話。
肯定是說大兒子如何風。
可私下里呢。
端水送飯,噓寒問暖,還得靠老二啊。
要不怎麼說遠親不如近鄰。
“師父。”
“我這次回來也沒帶什麼東西。”
張恒拿出乾坤袋:“就帶了些用得到的法與丹藥,回頭你與大家分潤一二,算是弟子給您的孝敬。”
看看乾坤袋。
徐真人突然淚流:“師父沒本事,也幫不到你什麼了,你空能回來看看就好,也不需要帶什麼東西,師父啥也不缺,有你的名頭在,其他人也不敢了師父的臉面。”
張恒默默點頭。
曾幾何時,我們發現父母是一座大山,可以為我們遮風擋雨。
可終有一日,我們會越過這座山。
再回首時。
你或許會發現,曾經高聳云的大山其實并不高,但是回憶起來,生活在山腳下的日子,永遠是那麼無憂無慮。
張恒也是如此。
他這些年走南闖北,見了很多,也懂了很多。
可每每回想想起來。
十里坡下的義莊,才是夢開始的地方。
穿著草鞋的徐真人。
濃眉大眼的九叔。
虎虎生風的秋生與文才,充滿人味的大鎮。
還有那胖胖的師弟張大膽,與他那句:“師兄,我們去吃豆腐腦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