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如何不知道蕭策的心思?在他掌心輕撓了一下,提醒他不可反悔。
蕭策覺到秦昭的小作,低頭看一眼,徑自攙扶坐下,但心里頭沒辦法痛快。
“皇兄,臣弟只想跟一人說說話,你們能出去嗎?”蕭沂突然又提出一個要求。
蕭策忍了許久,終于忍無可忍:“你若想現在死,朕全你!”
蕭沂聽后失笑:“皇兄就知足吧,臣弟這輩子到這里就算沒了,而你還有很長的時間陪著皇嫂。臣弟只是想和單獨相一會兒罷了,皇兄何必耿耿于懷?”
蕭策不等他說完,就已經拔了一個獄卒的刀。
“冷靜點,皇上別刀槍,顧著臣妾這個孕婦一些!”秦昭連忙出聲阻止。
蕭策氣得口起伏不定,他深深呼吸,告訴自己要忍耐,別怒。
秦昭就怕蕭策一怒之下真把蕭沂捅死,聲對蕭策道:“你先把刀給我。”
蕭策沒把刀給秦昭,而是扔回了獄卒的刀鞘中。
秦昭松了一口氣,又對蕭策言噥語:“要不你先出去?”
蕭策只是冷眼看著秦昭,眼神著威脅,這架勢是不打算出去了。
蕭沂隔著一道牢門看著前方的蕭策和秦昭以眼神無聲較量,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他進不去的世界。
帝后二人相互傾慕,相互尊重,這樣的他這輩子是沒機會遇到了。
秦昭和蕭策對視良久,還是秦昭低聲噥語:“早點完這件事,這件事就早點了結,你退讓一步好不好?就當是為了我的安全,可以嗎?”
蕭策定定地看著秦昭,的眼神那麼溫暖,又長得那麼好看,蕭沂喜歡不是很正常麼?
一個將死之人罷了,他何必與之計較?
“你要小心。”蕭策小聲待。
秦昭彎眉一笑:“當然!”
隔著一道牢門呢,蕭沂沒辦法靠近,更不可能傷害到。
蕭策臨走前還冷冷掃了一眼蕭沂,蕭沂淡然回視,兩兄弟的視線在空中錯,直到蕭策轉走遠。
秦昭這才看向蕭沂道:“我來了,你開始吧。”
蕭沂朝秦昭招手:“秦昭,你過來一些,讓我仔細看看你。”
“安王,你莫要得寸進尺!”秦昭皺眉頭,突然懷疑蕭沂是不是在故意戲弄。
蕭沂聞言苦笑:“我一個將死之人,能對你做什麼?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如果這世上真要找一個我舍不下的人,那一定只有你。”
他這輩子盡了榮華富貴,也盡了人,卻獨獨上了一個憎惡自己的人。
秦昭抿抿,猶豫片刻,還是離蕭沂近了一些。
蕭沂專注地看著秦昭好一會兒,突然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偶爾也想起我?”
秦昭只是冷眼看著他,沒有接話。
蕭沂見狀笑笑,哪怕落拓至此,他眉眼依然風流。
“你都有皇兄了,怎麼可能還會記得我呢?是我想多了。”蕭沂靠在牢門上:“我到現在還記得在常州初遇你時的畫面。那時你穿著蓑,混在男人堆里。那天雨很大,人很多,我獨獨只看見了你……”
明明那時他因一己之私,希南壩決堤,但他看到小的秦昭急匆匆運來了很多沙袋,的子明明不好,但在暴風雨里依然站得直。
那時他突然也希南壩能夠補上缺口,明明他是那麼自私的人。
他遇到過那麼多的人,環燕瘦,應有盡有,但唯獨念念不忘的只有。
“秦昭,我對你絕非見起意。”蕭沂無聲低喃。
他擁有的真心不多,但是全給了秦昭一人。
秦昭聽力好,雖然蕭沂的聲音很小,但聽見了。
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就上而言,無法回饋蕭沂什麼。只蕭沂喜歡這件事,本質上不是蕭沂的錯。
一個人不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一個人一個不該的人也不是過錯。
“如果那時我能搶在蕭策前面帶走你就好了。”蕭沂失笑搖頭:“當然,我那時還不知道你這麼重要,所以這些假設都無法立。”
秦昭依舊沉默,不知道要不要打斷蕭沂的自言自語。
或許是因為知道前世是蕭沂害得蕭策駕崩,對蕭沂無法共,這位畢竟是的仇人,怎麼可能對這個人產生共心理?
又聽蕭沂說了許多,秦昭忍不住問道:“你可以詔供了嗎?”
蕭沂深深看一眼,才開始寫供詞。
他邊寫邊道:“我也不希這些人將來危害你的安全,尤其是皇宮里的那些人。等我死后,你第一時間把左昭容理了,嫉恨你,還是個心計深沉的。”
秦昭失神地聽著,蕭沂突然看向:“沒有我這個威脅,你將來一定能長命百歲,皇兄也會疼你一輩子,可惜我看不到你們恩的畫面了。”
不過無所謂,過得好即可。
“我始終覺得自己的能力不比皇兄差,不過運氣沒有皇兄好。皇兄不只得到了皇位,還讓你死心塌地,我不太服氣。”蕭沂突然加大了音量。
蕭策并未離得太遠,聽到蕭沂這話,就知道蕭沂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不服氣又如何?他才是最終的贏家。
他運氣好也是事實,若不然他也不可能和秦昭重來這一世。
蕭策完全能理解蕭沂求而不得的心。
那廂蕭沂把所有人都供了出來,之后再印下指,簽字畫押,才對秦昭道:“你過來看看。”
秦昭這回不好拒絕,依言上前,正想接過蕭沂手中的供詞,蕭沂卻突然抓住的手腕。
驚了一跳,正想掙扎,蕭沂低聲道:“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只想近距離再看看你。”
秦昭正對上蕭沂的雙眼,他眼中是翻涌復雜的,再無一點輕佻。
“我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你放心……”
蕭沂握著秦昭手腕的力道突然加大,秦昭吃痛之下掙扎,卻看到蕭沂角溢出的。
秦昭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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