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月亮很，貴妃很白

“湖的心有這麼，”陸子清對著陸子淑比劃了一下水缸的尺寸，“纔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陸子淑卻搖頭道：“孩子的心思你不明白，一直都希有人幫撐腰的，今天一直都在張，希能在人羣裡見到你。”

湖公主今天最希見到的，毫無疑問就是某佞臣能跳出來幫了。結果佞臣嘛，腳底抹油比誰都快。

“我不跑？讓我打你，我怎麼辦？我躲都來不及。”陸子清很矯。

“伱快去，你聽話。”陸子淑聲道，“我的真氣不一定能化解掉。我還得趕寫一封請罪書，呈給娘娘呢。”

畢竟是不得已懲罰了公主，這是失職啊。本該私下裡安安靜靜地懲罰，維護好皇家的面。但是公主太不配合，靜鬧太大了。當時一片蒼蠅像暗一樣打過來，陸子淑當場氣到失去理智。

陸子淑道：“我們陸家的一切都是皇貴妃娘娘給的，現在公主需要安。你不是總說，有人唱紅臉，就得有人唱白臉？我這忠臣是當上了，現在公主需要的是佞臣。”

“那好吧。”陸子清把眼淚乾淨，照照鏡子，易容丹的效果真好，這麼哭都沒花。把鼻樑抹厚一點，鼻子廓畫得大一點兒，眼角往下，眉點兒，配上蠟黃的一張臉，有格就是這麼不講理。

陸子清悄悄離開梧桐館，來到湖的房門口，手想拍門，忽然聽見後面的小河邊傳來湖低低的怨憤聲：“一個個殿下長殿下短，陸子淑一眨眼就都跟著走……沒有一個肯幫我……死佞臣，還說什麼螢火蟲沒有冬天……”

陸子清躡手躡腳走過去一瞅，湖公主還在那裡黑洗服，拿個小木棒槌不停在洗盆裡敲。

陸子清怪道：“哪有大半夜洗服的？”

湖公主大喜，隨即又氣憤地把手裡的木棒槌向他打過來：“有事的時候從來不見人……”

陸子清一把接住棒槌，再看看盆裡的一堆和子，心底瞭然了。大白天不能當衆洗，只有天黑再洗了。但是，你這也太絕了吧？

白的，紅的子，在一個盆子裡……早上晾乾以後會有驚喜哦。

“佞臣，你快來幫我洗……”湖公主哭起來了。

“這不合適吧？”陸子清尷尬。

“不管啦。”湖公主哭道，“我的手好疼……陸子淑打我……你要麼幫我洗服，要麼幫我打回去！”

“這……我已經替你好好地跟理論過了！”陸子清選擇了洗服。

“你怎麼跟理論的？”

“我聽說了就氣勢洶洶地衝進梧桐館，每說一句我就在地上打一個滾！”

“啊？你也被打了啊？”

“我獨孤敗的原則是從不打人！那就只好捱打了。”陸子清拍拍自己上的土，你看，你看，這都還有土……

“唉。”湖托腮蹲在河邊，“佞臣，你說本宮……本主……我是不是很失敗啊？”

答應了陸子淑以後不再自稱本宮，願賭服輸。

“爲什麼這麼想？”

“我捱打的時候，大家沒一個人幫我出頭。他們明明都看見我在捱打，也沒有一個出來幫我說話。就連我皇兄和小叔叔，也都是偏向陸子淑的。”

陸子清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失敗不失敗，取決於公主你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還是相信自己？”

“你就只會拿這些聽不懂的話來唬我。”

“螢火蟲沒有冬天，那爲什麼每年春天都會有那麼多螢火蟲跑出來？”

湖一愣，驚喜道：“你是說？”

“天氣冷嘛，螢火蟲又不會取暖，所以它們有的飛到溫暖的南方去了，所以黃州才那麼多螢火蟲嘛，因爲北方的也來了……”

“像燕子？”湖公主兩眼發亮，哇了一聲。

“對對對，”陸子清接著編，“有的找到了溫暖的地就藏了起來，春天再帶著小寶寶一起飛出來。實在沒力氣挖也飛不到南方的，就了天上的星星。”

陸子清往天上一指，繁星點點。

湖大喜：“我就知道！”

“那，今天你覺得大家都不願意幫你，都聽陸子淑的話，對吧？可是你知不知道，玉婷們今天早上曾經在路上攔著陸子淑，只是攔不住。在你睡醒之前，已經不知道有多人給你說過好話？”

“真的？那我捱打的時候，怎麼就沒人幫我？”湖公主委屈道，“是說些好話有什麼用？陸子淑一個眼神，他們就都倒戈了。”

“他們倒戈何嘗不是爲了你？讓大家陷如此被的境地，不是因爲公主你自己的緣故嗎？”陸子清反問道，“如果不是擔心你，大家在殿裡打坐不好嗎？那麼多人圍觀，你以爲是爲了看你樂子？不是因爲關心你嗎？那你的房子是誰修的？你的窗子誰安的，桌子誰搬來的？你覺得捱打難，可是大家就會好嗎？你信不信，你現在過去拍拍玉婷的門，就會跳出來幫你洗服？”

湖眼前一亮，本宮沒有被大家拋棄！眼睛看到的不是真相！

陸子清道：“現在沒人理你，是因爲大家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但這不是因爲大家背叛了你，而是因爲大家知道公主你在生大家的氣。”

湖心大好，歡喜道：“我懂了！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

“服我來洗，你現在就去找玉婷，問問睡了沒有。”陸子清道，“你不要去質問大家是不是背叛了你，你只需要說，我好疼，我好難過……你須得諒，大家爲了你所承的那些難。”

湖高高興興去了。

果然，纔到門口輕輕了一聲，卓玉婷就開門了。

陸子清遠遠看著湖和卓玉婷擁抱了一下，倆人進了卓玉婷的房間，也就鬆了口氣。

再拎起一件白的小對著皎潔的月一瞅，媽喲，都月亮了。而且湖公主的服大都很貴，這麼捶打，已經有地方破了。

些許小倒還無法讓陸子清的心產生什麼波瀾。

陸子清從百寶囊裡取出一塊香皂，自制的，大周目前還沒有這東西。貴的布料得用這個輕輕，百姓的布衫才能得住錘子捶打。

大周百姓洗服，主要是靠錘子敲打，讓水從布料孔隙中高速噴出，就可以把塵垢帶走。太油膩的話靠敲打自然是不行的，還得用點兒草木灰或者皁角。仙師們或許一個法就搞定了，但也跟門派各自擅長的東西有關。湖公主自然是做不到的，皁角也不好使。

陸子清仔細用皂給把服洗了，抖一抖，用鴻蒙真氣把服裡的水化作霧靄走。

按理來說，最擅長洗服的門派應該就是俺們鴻蒙派了，因爲功法屬水。

一件一件給洗乾淨，順便研究了一下那堆紅的連。湖公主穿紅確實好看，因爲的皮特別白，白到發，所以特別適合穿紅。

陸子清拎著連對著月亮就在想，是不是公主媽皇貴妃也這麼白？號稱大周第一人，天子被迷得獨寵一人，完全可以理解呀。太子沒有湖這麼白，所以湖這個白肯定是隨母親的。沒錯，皇貴妃一定很白。

陸子清一件一件給弄乾了送回的房間，用疊板平，疊整齊，分門別類放好。哎，鴻蒙書院沒有太監，我就是太賤。再把的靴子都拿出去，一隻一隻在河裡給刷乾淨。很明顯這些靴子也都沒刷過，特別是戰靴，甲裡都是膿，能不招蒼蠅麼？陸子清掌力一吐，真氣穿靴子，把髒東西都震出來，河水唰的一下就臭了。

一條大紅鯉魚不幸路過，翻起肚皮飄走，陸子清不停向魚抱歉，對不起，對不起啊！

悶頭洗吧，誰讓自己帶去了那麼個髒地方做噁心任務呢？

卓玉婷的房間裡，兩位已經盡釋前嫌，拉著手躺牀上聊天。

“玉婷，以後你幫我洗服好不好？”湖公主紅著臉說，“我實在是不會洗，拜託。主要是有的服，也不好讓佞臣去替我洗的嘛。”

這個拜託，也是跟獨孤敗學的。

“公主，其實奴婢早就想跟你說了。”卓玉婷道，“其實，我也……從來都不會洗服。”

湖公主：“？？？”

卓玉婷道：“那我在家也是從小寵到大的嘛，學弓道舞蹈、琴棋書畫，我怎麼可能有時間還自己洗服？”

湖公主驚道：“那你的服是怎麼洗的？”

卓玉婷道：“天門坊市裡有浣坊啊，花一點點錢，把服拿去給們洗。”

湖公主遭了重擊。

“不過自然還是要自己洗。”卓玉婷道，“我的解決方法就是……髒了一律毀滅，統統買新的。”

湖公主張大了。

“太髒了就丟嘛，難道還真的洗乾淨？”卓玉婷道，“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就連男生也大都是這樣做的。只要是家裡條件還可以的，這點兒洗服的錢肯定是有。太子的甲鞋子都有人送到浣坊，一件一件都是特別仔細地理的，服也是都直接就扔了。廣利殿下有潔癖，從來不洗服，所有的服一律穿新的，每天一新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弟子服每個休沐日都有人給廣利殿下送去一疊新的。”

卓玉婷比劃了一下那一疊會有多高，因爲不是平時上課的常服，還有練功服、禮服。

湖公主氣壞了，這幫傢伙！我要向陸子淑揭發他們醜惡的真相！想要在陸子淑面前裝好人，死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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