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一路回府，也沒有作停留。

當回到顧府，斜躺在貴妃榻上搖著小扇的時候，其餘人才回來，而且顧鳶兒哭哭啼啼的把整件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那個賤……顧明珠真的打了你？”林氏差點口而出，看到顧鳶兒的臉上紅腫的痕跡，就心疼的不得了。

“竟敢打你！走！我們去找老夫人理論，可不能讓你白白挨一耳！”

林氏的心中有另外打算，若顧明珠一直乖巧的待在自己的閣樓裏，們可能拿沒轍，但隻要鬧出了事端，這一切都好辦多了。

顧老夫人清修之地，基本上除了早晨請安，並不會有人打擾，但今天這裏倒是熱鬧非凡。

劉嬤嬤在老夫人耳邊把今天的事說了一番，顧老夫人有能力，看似一心清佛，其實該打聽到的事一點都不會。

“就是這樣……”

顧老夫人聽了睜開眼睛，有些渾濁的眼中閃過戾氣，“可真當眾打了三兒？”

“是的，所有人都見到了！”劉嬤嬤點了點頭，著氣氛變得冰冷下來，暗歎著二小姐應該沒好日子過了。顧老夫人最重的是麵子，二小姐不論怎麽做，都不應該在外人麵前打了三小姐，折了顧家的麵子，若是傳出去風聲該怎麽看待顧家。

“把喊過來。”

“快，讓人把二小姐喊過來！”劉嬤嬤吩咐著邊的丫鬟。

顧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閉上眼睛，手中索著佛珠子，一粒一粒的在旋轉著，表麵已經。“我念及是我的孫兒，一直以來放任，但怕是寵壞了！”

……

“二小姐，老夫人要問您話。”門口站著老夫人邊的婢子。

佩蘭心驚膽戰的，在船上發生的事，還讓心中惶惶，現在聽到老夫人要問話了，焦躁的看向顧明珠。“小姐，現在該怎麽辦？”

顧明珠神淡然，將手中的扇子放下，說道：“青竹，等會兒晚間吃杏仁佛手。”

“小姐？”

佩蘭一怔，都要火燒眉頭了，小姐還有心思想甜點。

顧明珠轉隨著婢離開，婢暗暗打量著顧明珠，聽到的風聲大多數全都是這位小姐從江南而來，俗鄙夷，跟京中子本比不得，但如今一見，倒是知書達理的人，一舉一都是如此優雅。

到了顧老夫人的居所，人已到齊，無比熱鬧。

顧明珠一踏門，就覺到一陣陣冰冷的視線向來，特別是顧鳶兒那狠毒辣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殺人，早就把顧明珠千刀萬剮了。

“老夫人。”顧明珠走過去請安。

老夫人斜躺在踏上，抬起眼，眼神冰冷瞧著顧明珠，“你可知錯？”

“老夫人所謂何事？”顧明珠眼神清澈，仿佛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一樣，顧老夫人一拍旁邊的茶幾，哐當一聲，所有人的心神都是一震。

“跪下！”

一上來就要不分青紅皂白的住的氣勢。

顧明珠早已見識過了老夫人的手段，上一世沒吃苦頭，此時頂著那巨大的力，看向老夫人說道：“明珠犯了什麽事，惹老夫人如此怒？”

“你自己做了什麽還不清楚？眾目睽睽之下打了鳶兒那丫頭，等同當眾打了顧家的臉！”老夫人冷哼了一聲，開口。

顧鳶兒聽了這件事，垂下眼，出委屈之，淚意朦朧。而且臉上的紅腫似乎更嚴重了幾分，顧明珠打下去的時候隻是微微泛紅，現在完全是紅腫的痕跡。顧明珠餘看了不一笑，這是為了博取同自己下的狠手，連自己的臉都敢下手，是小瞧顧鳶兒了。

顧明珠心神安定，直直的看向顧老夫人，說道：“那麽老夫人可知在畫舫發生了何事？如果不是妹妹做錯，我可會手打？”

“鳶兒出手教訓了姐姐邊的丫鬟，姐姐不岔，就手打了我。”

顧鳶兒走出來弱弱的說道，聽起來無比委屈。

顧老夫人看了顧鳶兒一眼，又是看向顧明珠，顧明珠脊背直，此時弱中又堅毅的樣子，像極了那個人，看著都如此令人生厭。

“教訓一個奴婢誰都做的了，但顧家小姐的麵子卻打不得！”

“劉嬤嬤，讓跪下。”

顧老夫人的眼神發冷，這是要把顧明珠整治到底了。

劉嬤嬤聽了命令，走過來，準備住顧明珠強迫讓跪下。劉嬤嬤在府當差的久了，力氣自然大得很，被抓住那麽隻能有乖乖順從的份。

顧明珠的眼中閃過一冷，顧老夫人一意孤行的行事作風還真是沒有變，若是今天被抓住了把柄，以後都逃不掉了。

“顧老夫人，你可知道今日我差點名譽掃地？”

“顧鳶兒無憑無據的就出口狂言，說我盜竊了詩句！在京城以才藝排手，若我當時沒有吱聲，盜竊的名聲落到我的頭上，恐怕會讓顧家蒙上可恥的名聲！”顧明珠說著，子靈巧的躲避，腳步看似走的緩慢，其實用的是鬼步迷蹤，劉嬤嬤撲了半天，都沒能抓住，倒是自己累得氣籲籲的。

“你住口！”

顧鳶兒的麵一白，指著顧明珠，“我才沒有！”

“畫舫眾人都看見了，他們是最好的證人，若我當時不反駁，可能現在我就要找個白綾以死表示清白了！”

顧明珠猛然停下影，劉嬤嬤此時正用勁兒要抓住，沒想到不會避開，就這麽直直的撞上那瘦小的子，顧明珠整個人被撞飛，撞到一旁的椅子上。

“二小姐！”劉嬤嬤心裏一驚，麵都發白起來。

老夫人隻是讓抓住顧明珠，可沒讓傷害，傷害小姐的罪名可不輕啊。

“我無父無母，獨自一人從遠在千裏的江南，到了京城，就是為了給祖母當孝，沒想到……卻是遭遇了這樣的事……”顧明珠弱弱的樣子，有氣無力的說出這些話，忍著痛苦的樣子。著吐出一口鮮，從角流下殷紅一片，的模樣淒慘。

“既然如此，不如把我和父母葬在一了吧。”

“二小姐！”眾人震驚的喊了一聲，們看到顧明珠角留下的鮮，目驚心。

“快，找大夫！二小姐傷到了！”

“劉嬤嬤，老夫人讓你辦事，可是讓你害了二小姐的嗎？”安姨娘皺眉，看著顧明珠虛弱的快要暈過去的樣子，不由得惱怒，平時安靜的，此時直接站起來發話。

顧老夫人都覺得心神一晃，滿心裏想到的全都是顧家的名聲。

若是迫孫，使孫吐，這件事傳出去，顧家的名聲就不能要了。

也顧不得什麽，擺了擺手，說道：“找最好的大夫來！劉嬤嬤下手不知輕重，先關到黑屋裏去！”

“老夫人……”

劉嬤嬤子都在發，當場就跪了下來。

……

顧明珠被人抬著回去閨房，這架勢以為負重傷了呢。

整件事不了了之，顧鳶兒心中來氣，本想著今天就能把顧明珠那個賤人拉下水，沒想到卻發生了意外。

“老夫人，那……”陳氏還有些不甘心，開口說道。

“這件事，我自會好好打聽！你們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清楚，能讓那個丫頭氣得吐，看來此時還冤……”顧老夫人直接打斷陳氏的話，冷聲開口。都發生這等事了，當然不好直接問罪顧明珠，整件事稍微打探一下就能知真偽，不管發生什麽，要以顧家的名聲為先。

“出去吧。”

“老夫人……”

顧鳶兒氣惱，還想撒，說些什麽，沒想到顧老夫人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頓時不敢吱聲。

陳氏拉著顧鳶兒走出去，生怕看不懂勢頂撞上顧老夫人，那就討不到好了。

顧鳶兒走出老夫人的院落之後，才跺了跺腳，“真是氣死我了！那個顧明珠算什麽，本來都能讓認罪的！”

陳氏的臉也是沉下來。

“若是老夫人查起來……”陳氏看向顧鳶兒，“這件事是不是像顧明珠所說，是你做錯在先？”

“我……”

顧鳶兒的麵慘白，這麽一想，的心中忐忑。

陳氏一看到顧鳶兒支支吾吾的樣子，就知道七七八八了，顧鳶兒這是想陷害顧明珠才做出的那樣的事。陳氏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真的查出個水落石出，你也討不到好了。”

“娘，我該怎麽辦？”

顧鳶兒渾發抖，抓住陳氏的手，“娘你可要救我，我不過是無賴了顧明珠一句而已，哪知道事會鬧得這麽大……”

“你放心，娘當然不會讓你有事。”

陳氏的眸子一沉，心想著顧明珠可真是個福大命大的。

顧老夫人。

一下子變得寂靜下來，隻有顧長雪陪伴在老夫人的邊，安靜乖巧的樣子，就算是惱怒當中看到，心中的怒火都能熄滅大半部分。

顧老夫人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長雪，你怎麽看？當時你也是在場的。”

顧老夫人這是在詢問顧長雪的意見，顧長雪的話語分量很重，也足以可見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

顧長雪一副順的樣子，說道：“是兩個孩子家之間的打鬧罷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可以的。”顧長雪的一段話正是老夫人想聽的，老夫人滿足的點了點頭。

“過段時間讓鳶兒那丫頭去向二丫頭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