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實在想不到法子了的時候,才終於求到伊人跟前來了。
自然,是不會自己來的,而是先讓下人們放個話,先打探一番,然後再讓玄玲出麵,請幫忙度過難關。
伊人聽了丫鬟們傳的話,大概就明白了秦氏的想法。不過要不要管這事兒,還是問了玄黎。
玄黎還是那個態度,說:“此事是祖父定下的,自然有祖父解決,你別管就是了。”
“這樣一來,老爺子會不高興吧?”
“嗬!”男人一笑:“他總不能一邊嫌棄防備,一邊惹了麻煩又讓我給他收尾不是?”
伊人一笑:“也就是說,這門親事,你是一開始就不同意的?”
“祖父想要兩邊討好以求安穩,可是這種想法本就是錯的。因為玄家隻要還在,就不可能兩邊討好,更不用說,強行嫁,本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結親之人心中不滿,最後不但結不親,反而要結仇。你看,現在不正是這樣嗎?”
這麽一看,玄家還真是七零八落的。
“但願這件事影響不要太大,傳揚出去,可要惹人笑話。”既然玄黎不讓多事,也就不去給自己找麻煩了。就是玄家的名聲,比較在意,主要是,比希有人拿這種事來為難玄黎。
不過顯然,玄黎並不這麽看。
比起伊人,他自己反倒不在乎外人說什麽。
“更何況,就是被恥笑也沒什麽,玄家麻煩重重,很多時候,不僅不是壞事,反而還是好事。”
“好事?”
“嗬!陛下近日忽然提出,準備建一個監察屬,用來搜集消息,捉拿間隙。”
伊人皺眉:“這……捉拿細作,不是有刑部嗎?”
“所以說,這監察屬的用,絕不僅僅是為了搜集消息跟捉拿細。因為它不任何一部管轄,而是直接命於皇帝,獨立於朝堂之外。到那個時候,京中個家,恐怕都要在這監察屬的眼皮底下過日子了。”
“不得不說,這一招看來高明,但是我想,大臣們肯定不會同意的吧?”
“不僅大臣們反對,各個世家還有書院大儒們,都不讚同,不過……我覺得陛下應該是鐵了心了,最後這監察屬應該還是會建起來的。”
“那怎麽辦?對你有影響嗎?”
“放心,對玄家影響不大,我之所以反對,不過是站在大臣的立場隨意站戰隊而已。”
“那就好。”
兩人說完,便把此時放在一邊了。
不過,伊人雖然打定了心思不管閑事,可奈何人就在玄家,想要躲,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
一向不要求請安的秦氏親自派了人來,請過去說話,作為媳婦,這個時候,是躲不了的。
到了之後,秦氏也不東拉西扯,直接問,對於蘇家的事,有什麽看法。
伊人裝傻,要話隻有一句:“但憑母親吩咐。”
“那你就去把人人都給我打發走了。”
伊人無辜地問:“請問母親,媳婦該怎麽打發呢?”
廢話,要是知道,還用得著?
秦氏簡直氣死了,這個時候就在想,自己當初的計劃果然是對的,要是嫁進門的是邵公主,哪裏還用遭這個罪?不說別的,是一個公主份在這而杵著,料那蘇家人也不敢放肆。
可惜玄黎不聽的話,本不願意要邵公主。
現在沒人幫自己的忙,還要在自己麵前裝傻,秦氏真是氣死。
玄玲也看到了伊人的態度,上這會兒也不哭,隻是說道:“我也知道在這個家裏,我是無足輕重的,所以也想開了,若是爹娘可憐,留我下來,我便在爹娘跟前盡孝侍奉他們。若玄家到底容不下我,出了這玄家大門,我便一頭撞死,早日投胎去了。蘇家那樣的人家,我是不願去的,讓我為那樣骯髒汙穢之人守寡,除非下輩子。”
秦氏一聽果然著急,更恨伊人不幫忙想辦法。
他們都知道,讓玄黎理此事輕而易舉,而能說得他的,目前隻有伊人。不幫忙,其他人隻能幹瞪眼。
伊人鼻觀眼眼觀鼻,隻做不知。
“難道你就這麽絕,一定要看著我死嗎?”見伊人始終不開口,玄玲終於忍不住了,看著伊人,說:“我知道,因為之前我們有矛盾,所以你不在意我的死活。同樣,我也沒那個臉來求你就我。可是慕伊人,你著自己的良心問一問,在玄家十多年來,我們從上到下,可有人虧欠過你?你就這樣涼薄,隻記著一點小恨,便要見死不救?”
伊人歎一口氣,隻能告訴說:“並不是我不願意出援手,而是你們從頭到尾都弄錯了,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我本幫不了你們。”
“嗬!誰不知道哥哥對你言聽計從!”
“話也就是這麽說的了。”伊人毫不在意地道:“你們不服氣我,就是因為玄黎對我好,你們求我幫忙,同樣也是因為玄黎能把事辦好,而不是因為你們相信我慕伊人有那個本事。歸到底,你們所謂的求我,也不過是過我求夫君罷了。”
伊人淡淡一笑:“但是話說回來,你們就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麽?在這玄家,人人都有求於人,卻又人人都不喜歡他,也是奇怪了。老爺子嫌夫君不顧大局,不一心一意聽從他的安排。母親嫌夫君命格不好,怕夫君命把您給克了,於是出為難。還有當你們這些姊妹,也夠狠了,殺人的殺人,放火的放火,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就是有那麽一兩個想要討好他的,也不過是想著他有本事,恩給你幫自己撐腰。可說實話,這些人裏,可有一個為他想過?不過這也罷了,左右無人在乎我們夫妻,我們自然也不湊上午給人討嫌,不是麽?五姑娘的親事,是老爺子定下的,既然是老爺子定下,出了事,自然也該老爺子做主。沒有老爺子放話,旁人手,就是逾越。夫君可憐,本就不討喜了,再多管閑事,不是更惹人發怒麽!他是小輩,輕易說不得什麽,雷霆雨都要著呢,我卻心疼,所以不敢為他攬事。畢竟他可是我丈夫我們還要安安穩穩過一輩子呢!”
玄玲吸氣,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秦氏臉鐵青,很不高興伊人提起在玄黎還未滿月就把人送走的事。
母兩人靜候半晌,發現果然說不伊人,隻好作罷,準備再回頭去跟玄正林鬧。
好在,最後還是老爺子出麵把蘇家人打發走了,他到底對玄玲有愧,知道絕不會妥協,終究不能看著為了原本屬於玄啟的婚事搭上一輩子。
於是最終,玄玲再一次回到了玄家,繼續當的姑。
好不容易如一回願,秦氏對老爺子激涕零,毫不記得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老爺子搞出來的。
反倒是把兒子跟媳婦記恨上了,畢竟他們兩人從頭到尾作壁上觀,沒有毫深援手的意思。
索不管是玄黎還是一人,都不把放在心上,因為要說記恨,反正早就記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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