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老二媳婦跟老三媳婦兩個人,都去找慕伊人去了?”
自從被放出來之後,秦氏就乖得不得了,一改往日的張揚強勢,徹底變了一個和藹低調的人。
畢竟被足的那些日子,可是發過誓,隻要兒子能活過來,別說他看上慕伊人,他就是要取一隻螞蚱,都不會反對。
現在好了,心想事。
兒子沒死,自己也不用被資足了,重新為了尊貴的玄家大太太。
既然老天都這麽幫自己,又怎麽會不違背誓言呢?
都想好了,兒子既然不喜歡自己,不管他們就是了。
日子再難,也比被看著別人的兒子繼承大房的一切要好。
可惜的是,再怎麽打定了主意要低調要和氣,還是忍不住去關注家裏的一舉一。
於是柳氏和寇氏剛去見了一趟慕伊人,丫鬟就把信報回來了。
“好像是為了兩位公子的親事,說老爺子不管,他們想讓幫忙問問大爺的意思。”
“慕伊人怎麽說?”
“大沒答應,把他們給打發出去了。”
秦氏敲著木魚,沒有任何表。
丫鬟不知道自己的任務這算完了還是沒有完,忐忑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過了好長時間,才秦氏又問:“還有呢?”
“還……還有……”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秦氏一眼,結結地說:“是二太太和三太太的話,跟沒有關係,他是離開之後背著大說的。”
“說了什麽?”
“們說,說……”
“說!”
“是!”丫鬟張地道:“他們說,說太太您,您這些日子十分……十分乖巧,連……連老太太在的時候,都沒有這麽省心過……”
“嗬!”
秦氏冷笑一聲,沒有說話,繼續敲起了木魚。
小丫鬟嚇得雙戰戰,以從前的經驗,這個時候,秦氏就該發火了。
咬牙等著挨打跟喝罵,不過等了好一會,卻沒見靜。
又看了一眼,發現大太太依舊安安穩穩敲著木魚,沒有任何要發怒的意思。
這種況可太見了,小丫鬟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隻能呆呆地等著被發落。
過了好長時間,連腳都站得發麻了,才終於聽見大太太說話了,道:“你是個好的,這事兒辦得不錯。去嬤嬤哪兒領賞吧。”
“是,謝太太,多謝太太。”
小丫鬟如蒙大赦,激地行了禮,倒退著走開了。
“太太。”
丫鬟出去沒多久,嬤嬤就進來了。
一直閉眼敲木魚的秦氏這才睜開眼睛停了手,問:“怎麽說?”
“沒!”嬤嬤搖著頭,說:“大殿下當時是是生著氣走的,因為老爺子說了,玄家嫡玄琪已死,也無意冒認別人家的兒。大殿下要是有心為妾謀出,大可去別家問問。”
玄黎婚當日,大殿下來賀喜,還帶著一個人。這人就是玄家嫡玄琪。
按照他們原本的意思,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幫玄琪說說好話,讓玄家看在大皇子的麵子上,原諒玄琪。
可惜家裏能做主的兩個人,玄黎是本不接這件事,老爺子的態度更加堅決:玄家嫡就是死了,不管大皇子邊的那個人以後能有多高的就,也跟玄家沒有關係。
大皇子盡心盡力地跑了一趟,就這麽被駁了麵子,心當然不會好。
不過他現在還不是皇帝,本不能得罪玄家,再生氣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得自己忍。
秦氏作為玄黎的生母,在他婚之時,自然會出來。當時玄琪也在,母兩人自然也見麵了,一頓抱頭痛哭,之後,秦氏終於從兒那裏知道了大皇子的計劃。
心中激,慶幸大殿下這麽看重玄琪,隻以為有了他出麵,說服老爺子認回兒是十拿九穩的事。
誰知道等了好幾天,也沒有等到什麽結果,這才按捺不住去打聽,原來老爺子如此固執,連大殿下的帳都不買。
“這麽一來,琪兒的境就更艱難了。”
秦氏放下木魚,扶著椅子站起來,說:“大殿下被公公駁了麵子,必然會記恨琪兒讓出醜。回去之後,不知道會怎麽對,宮裏那種地方,稍微被冷落一點兒,就要人欺淩。我可憐的兒,怎麽這麽命苦,生在這冷酷無的家裏。”
還有一點不願意承認,那就是大皇子之所以收了玄琪,不見得就沒有拉攏玄家的意思。
現在拉空失敗,兒在他眼裏,恐怕就沒有什麽用了。
一個沒有用的人,想要再有出頭的機會,恐怕難之又難。
這可如何是好?
兒子靠不住,就指兒了。
但玄玲已經被嫁到陶墨去了,依靠不上,就隻能指進宮了的玄琪。要是玄琪沒有出頭之日,那豈不是什麽指都沒有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嬤嬤見秦氏麵悲切,安道:“天堂也不必太過傷心,老爺子年紀大了,總有不中用的那一天。到時候您就是家裏的老太太,您想認自己的兒,誰還能說什麽不?就是大哥兒,也沒有攔著當娘的不認閨的道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您跟三姐兒要知道保護好自己,不要先自己熬不下去就完了。”
“你說的沒錯,我總能等到哪一點的。”秦氏說道:“讓他們先張狂幾日吧,我就不信,沒有我出頭的那一天。”
“太太說的極是。”
秦氏又想到不聽話的兒子,和儼然已經比自己還讓人敬服的慕伊人,忍不住道:“他們現在是得意了,一個娶了心上人,一個嫁了高門,多歡喜的日子。我就不信,他們能這麽親親地過一輩子。那丫頭可是我看著長大的,被玄黎寵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往常當孩兒的時候當然是千好萬好,如今了媳婦,可不一樣了。男人有幾個知道過日子的?天長日久下去,總能讓他麵對現實,我就看看他能忍多日子。”
被算命沒幾年好日子的伊人,如今宛然了玄黎的背後靈,隻要他在家,便走哪兒跟哪兒,寸步都不能離。
虧得玄黎不膽子大沒有被嚇著,對這發癲一般的行為也不在意。
這麽一被縱容,伊人就跟得更了。
有一回玄黎天還沒亮就起了,伊人夢裏醒過來,手了,沒見人,嚇了一跳,立刻爬起來去找人。
守夜的丫鬟在外麵,聽見靜問要幹嘛。
伊人忙問:“他人呢?去哪兒了?”
“耳房那邊呢……”
丫鬟話都還沒說完,伊人就提著燈籠找過去了。
到了才發現,玄黎在茅房方便呢。
聽見的聲音,便問:“怎麽起來了?是不是做噩夢?”
“沒……沒有。”
“那就回去吧,免得著涼。”
隔著一道房門,兩人說了幾句話。
伊人卻沒走,守門神一樣在門口等著,知道玄黎出來了都沒彈。
玄黎就著旁邊的水盆洗了手在,一回頭,發現自家小妻正探頭往茅房裏看,弄得他很是無語。
“那有什麽好看的?你也不嫌臭。”
說著就拉了伊人往回走。
卻不想被他拉著的人輕飄飄的,遊魂一般,走到門口時,差點本門檻被絆倒了。
嚇得玄黎趕把人抱起來,問:“怎麽回事?路都走不穩了。”
被搖晃了兩下,伊人才終於回過神了,震驚地著玄黎,慌張道:“你……你你上茅房!”
玄黎一腦門兒汗。
“我不喜歡用夜壺。”
“不……我是說你,你也,你也要上茅房……”
這孩子,真是傻了!
玄黎無語,覺得是還沒睡醒,也不再追問,隻把人抱回去往床上一扔,三兩下塞進被子裏,自己也躺進去了。
邊的人乖乖滴躺了一會,忽然又一個枕頭爬起來。大呼小地說:“我看見了,你不是裝的吶!你也上茅房!”
“沒錯,我也上茅房呢!”玄黎無奈極了。
“可是……可是我以為你都不用上茅房的……”
“是我又不是神仙!”
“但是……”
但是是真的這麽以為的。
在的心中,玄黎是個完的不用吃飯不用喝水不用上茅房不用氣都能活著的人。
他之所以吃飯喝水上茅房還氣兒,不過是為了假裝跟別人一樣,免得嚇到別人。
玄黎聽了他的話,都有些後悔了,自己憑著喜好,把人教了個傻子。
伊人看著玄黎無奈的眼神,心中也十分恥。
當然,知道他其實不是神仙也是個活人,自然也需要吃飯喝水上茅房的。但理智上明白,上覺得不可能,也是奇了怪了。
自以為很了解伊人了的玄黎,聽見這兒說了之後,終於發現,他對他的了解,好像有點太了。
然後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麵前,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類似去茅房或者其他解決生理需求的事。
也是,以前住的地方雖然離自己不遠,但男未婚未嫁,就是再親近,有些事也需要避諱。
再加上,自小被教得春白雪目下無塵的,自然從不肯將任何喜歡的東西,與凡品尤其穢聯係在一起。
幸或者很不幸的是,他玄黎,就是喜歡的所有東西當中,最喜歡的那個東西。
於是,在天長日久的崇拜和自我化下,心中的玄黎,就了餐風飲不需要上茅房的怪了。
無奈地歎一口氣,玄黎隻能把人又摟了一點兒。
聞著他上清冽的冷香,反應過來了的伊人,難免有幾分然。抓著男人的手臂,糾結地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一點傻啊?”
“沒有,伊兒最聰明了。”
“騙人呢!你肯定覺得我傻,就跟別人一樣,你覺得所有人都傻。”
“那是因為我自己最傻。”男人輕笑一聲,說:“隻有傻子,才會覺得天下人全都是傻子。”
“才不會,跟你比起來,他其他人當然都是傻子。”
“你錯了,要是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驕傲自大是低級的錯誤,我以前犯過,以後不敢再犯。”
油燈被吹滅了,不過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就這並不清晰的晨,伊人認真地看著玄黎,問:“真的?你犯過小錯?”
“大錯。”
“是什麽大錯?”
“自以為是,讓你回贇都去了。”他出手,修長的手指描摹著秀麗的臉頰,在耳邊低語:“我把我的小寶貝扔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小寶貝嚇壞了,做了一個大噩夢,以為被我拋棄了。我很後悔,希當時沒有犯那種錯。不過我相信,以後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是噩夢嗎?”
“是噩夢。”男人堅定地說:“你看,我們親了,我就在你邊。沒有平將軍還有袁將軍,蘇蠻人會被打敗,沒有人敢送你去草原。噩夢已經過去了,什麽都不會發生。”
伊人把臉埋在他口,癡癡傻笑,然後說好。
太師庶女安錦繡一世錯愛,機關算儘,最後情人成皇,她卻被棄於荒野,成為為天下人所不齒的毒婦惡女,受儘屈辱而亡。人生重來之後,安錦繡隻想洗儘鉛華,與前生所負之人相守到老,卻冇想到這一生仍是一場無關風月的局,愛與恨,爭與棄,笑與淚從來就不由她選擇。江山血染之後,鳳臨天下,誰還記得珠簾之後的女子初嫁時的模樣?都說蝶飛不過滄海,蟬鳴不過初雪,紅顏不過剎那,一場盛世繁花謝儘後,終是誰執我之手,共我一世風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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