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邊的啞姑娘？

白雲珠贏了任氏的話之後，仔細回想，陳老夫人邊，的確是有一個啞丫鬟的。

那孩年紀不大，模樣也好，見人就笑，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

隻是白雲珠是什麽份？來與白雲煙結，便已經是禮賢下士了，又怎麽會去注意一個伺候人的小丫鬟？

所以之前，便是奇怪為何陳老夫人會用一個不會說話的丫鬟，也沒有放在心上。此時被任氏提起，才忽然有了其他想法。

自然，一開始並不怎麽相信任氏說的話，先不說一個伺候人的丫鬟，能知道多有關主人的事，就看那丫鬟的年紀，也不像能知道十幾年前的事的樣子。

但話又說回來，一個啞，要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又怎麽會被放在老夫人邊伺候？

說不得陳老夫人就是看中是個啞這一點呢，畢竟啞不會說話，知道的，自然也就不會講出去。

這麽想一想，便有些想得通了。

雖然說讓一個命都在別人手中的丫鬟賣主求榮，並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但事在人為不是麽？至已經有了一個方向了。

白雲珠來往陳府更為頻繁，也依舊日日去老夫人麵前叨擾，盡管每次都不能哄得隻言片語，但與邊的丫鬟們，卻是悉了。

這大概，便是白雲珠十幾年中，最為屈辱的一段時間了。邊的丫鬟信不過，又不得不從啞那裏打聽消息，白雲珠隻好自己親自與丫鬟結，還得時時留意一個啞的緒。

從前便是子好從不為難下人，卻也是站在主子的位置，高高在上地施舍仁慈。如今卻不得不親自施恩，去獲取一個丫鬟的好，這種覺，確是讓難以適應。

好在，那丫鬟果然被的和藹安可親，最終看不過老夫人的固執，暗示想要知道自己的世，唯一的辦法，便是回去找白家老爺子。

“祖父？”白雲珠看明白的小啞的意思，為難地皺眉。當然是知道老爺子必然知道自己的世的，可同樣的，也知道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告訴的。要是他願意說，自己就不必這樣到想辦法了。

小啞當然也明白的意思，又拿起樹枝，在地上劃拉：“主人確不知，白令，陳做，知換人，不知是誰。”

字寫得簡，意思卻表達得很明白——當初換孩子的事，是白家吩咐的，但白家跟陳家並不是合作，而是上下級的關係，真白家命令陳家幫忙換孩子，但並不知道白家部是什麽作的，自然也不知道白家的孩子的來曆。他們並不平等，陳家隻有服從命令的份兒。

所以事又回到了一開始，想要知道自己的世，就隻能回頭去問老爺子。

小啞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是要麵對老爺子，對現在的白雲珠來說，是一件不太趕嚐試的事。現在的，已經不比從前，不管老爺子從前為什麽能夠容忍的頂撞，但已經知道自己並不是白家子嗣的白雲珠，已經喪失了從前那樣坦然要求老爺子的勇氣。

不管是什麽原因，使得老頭子至今沒有準備將自己趕出去，但害怕，自己要是去追問自己的世，會惹得老爺子真的把趕出去。

在白家生活了十幾年，白雲珠並不想離開，更不敢離開。

調查自己的世，也是為了給自己尋找一個歸。在找到自己歸之前，是不想離開百家的。

因此，得到小啞暗示的白雲珠，並不甘心，依舊想要從陳老夫人這裏得到線索，陳老夫人不堪擾，終於明白地告訴了，說：“你想知道的事，明明已經心中有數了。陳家盡管參與了早年之事，但是你的來曆，的確並不知道。你每日糾纏陳家，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既然這麽怕離開白家，那你又何必這般執著於真相？不如直接裝做一概不知，保持現狀不就是了？”

被點中了心事的白雲珠有聲有生之年第一次氣急敗壞起來：“若不是你們一手造，我何必有今日境？”

“那就請姑娘自便吧！”陳老夫人淡淡地說道：“你我之間無冤無仇，如今雲秀已死，若能幫助姑娘找到生父母，老自然義不容辭，我這一把年紀了，又何必固執地守著些不該有的。然當年之事，陳家被迫裹挾，先夫也不過是為人利用的棋子。想必姑娘也該明白，為一名棋子能知道的東西，必然是有限的。姑娘若依舊希從老口中得到線索，那便無異於緣木求魚，但您願意耽擱時間，老也不必替您多慮。姑娘，就請自便能吧。”

白雲珠臉一陣青一陣白，恨恨地瞪著老太太看了一會，終於什麽什麽都沒有說出來，轉離開了陳家。

生氣歸生氣，但被被人這麽說要拍，要是再自欺欺人下去，麵子上會很不好看。還有就是，白雲珠不得不承認，陳老夫人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想要查到自己的世，就隻能去問老爺子。

這是最不願意走到的一步，然而不麵對老爺子的話，自己講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世了。

就像說的那樣，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什麽都不知道，一切保持現狀，不都是很好麽？至，不用離開白家，即便不能再與往常相提並論，但他還是白家小姐，不是麽？

這個想法在腦子裏轉了幾轉，最終，還是被白雲珠放下了。

世是一定要查的。

白家並不是普通的人家，如果為了一個普通人，那絕不會這般大幹戈，連自己的嫡親脈都要送出去，的份，畢竟非同尋常。

這一點，更堅定尋找真相的決心。

隻是同樣的，也知道，老爺子是絕對不會那麽容易開口，告訴自己的世之謎的。但是能幫助自己的人，又有誰？

白雲珠想了一會，終於把丫鬟來，吩咐到：“去想辦法，問問玄大公子什麽時候出門，然後回來告訴我。”

丫鬟這些日子一直跟著不就要去陳家，自然猜得到背後的原因。應該說，現在的白家，不知道的想法的人，已經很了。

不過一來是家裏剛剛辦完喪事，前段時間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忙，也就暫時沒有去管。

二來，大概也是覺得，既然想知道自己的世，那就去查吧，反正在不人心中，對此其實也好奇的。

就連丫鬟們，也在暗自猜測，自家這位主子，這些日子忙來忙去，也不曉得都查到了什麽。

因此聽到說要打聽玄大公子的行蹤，便在想，這事兒莫非還跟玄家有什麽幹係不？

這事兒回頭大概還是要報告一下太太。

這麽想著，丫鬟便回了一聲是，一出了門，反而先往大太太說了一聲，這才出門。

轉眼間三月已過，前線的戰報終於一封接著一封告捷。

這日，一騎快馬衝皇城，終於帶來了所有人等待良久的好消息。

“反王兵敗，袁將軍要班師回朝了！”

皇榜張開，袁狗剩人還沒回來，來自皇帝的嘉獎，就已經源源不斷地頒布出來。

王伏誅的消息，如同漲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京城轟，所有人臉上，都是一派歡天喜地。

這些日子慕伊人一直不曾出門，平厲去世之後，將軍府便閉門謝客，除了日常采買的下人之外，很有人出門。

於是，王兵敗的消息，便有采買的嚇人首先帶了回來。

反王兵敗，代表著天下太平，天下太平，便意味著不用打仗不用死人。對於普通來百姓來說，這邊是天地下最好的事了。

於是這個好消息，邊歡天喜地地告訴自家主人，畢竟大部分時候，有好消息稟報，心愉快的主人，總是會賞賜幾分。

不過顯然，伊人並沒有那那個好心。

倒不是因為王兵敗這件事，畢竟王不能事，這點伊人本就是知道的。

而是——贇都來了信，平氏族人得知平厲已死，卻發現並未扶棺回去，而是在京城買了塊地，把人葬了進去。平家族人不滿，便挑選了幾名年紀輩分都合適的族人親自上京，說要讓平厲落葉歸。

這封信是以平氏族人的名義寄出的，雖然信上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下他們上鏡的原因，但是這背後的意思，卻是想也不用想，都清楚得很。

平家早就分家，現如今的平氏族人，緣最近的，也是三房開外了。

但不管怎麽說，也是同同源不是？

平厲這一枝，乃是贇都平氏最有權勢的一枝，不僅有權有勢，手中的錢財，更是不知凡幾。

現在，平厲日了，隻留下了一個年紀輕輕，連孩子都沒有生的媳婦。

這對平家許多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塊擺在麵前的，不咬上一塊下來，簡直是天理不容。更甚至，不僅僅是屬於平家的那些東西，連慕伊人這個媳婦的嫁妝，也了天上的餡兒餅——誰都知道，的幾個茶園和田莊的產出，可實在讓人眼熱。

以前有平厲在，沒有人敢打主題，但是現在，一個守寡的年輕媳婦，他們能想的辦法，也就太多了。

當然了，他們並不認為自己貪心，因為將軍府的東西，本就姓平，不是麽？

雖然該平厲早早就死了，平氏族人若不收回去，難道還要眼睜睜看著它們，落到外人手裏去不？

至於慕伊人，一個年輕守寡的人，本就應當好生吃齋念佛，替亡人念經積福，再搭理家業，就不太適合了。

它們這些族人，不過是幫一把，不是麽？

當然了，伊人是青州公主的外孫兒，現在還被封了倪郡主，平家人輕易不能做什麽。

所以他們大概，是會會贇都去的。

“姑娘，現在咱們怎麽辦？”

茶嬤嬤對此十分擔心，可是過來人，見過的事多了，知道那那些年輕守寡的人是個什麽下場。尤其還沒有支持自己的娘家，手裏還著大筆家業，膝下又沒能生下一兒半。

不管是在南方還是京城，這種境的人，最後大多數都因為‘守不住’給夫家丟臉，被‘病逝’了。

“贇都咱們是決計不能回去的，那就是一條死路。可到底是平家族人，他們一定要咱們回去給姑爺守孝，任何人也跳不出他們的理兒！”

“放心吧，他們是不會拿我怎麽樣的。”

伊人到不把平氏族人放在眼裏，更想知道的是，現在王兵敗了，留在京城的這些蘇蠻使者，又打算怎麽辦？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眼見見不到好的蘇蠻使團，已經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