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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氏宅鬥手記》第十六章

眼睜睜看著慕伊人搬走了慕家大半的家產,蕓姨娘慪得直哭。

偏偏兒子還不站在自己一邊,更是覺得老天不開眼,誰都在跟作對。

下午慕淞一回來,便哭哭啼啼地埋怨男人無能,鎮不住家中小姐。

不好,慕淞的心,隻會比更不好,本就忍了一肚子的鬱悶的人,哪裏有心聽姨娘埋怨自己無能?於是不等蕓姨娘開始訴苦,他便甩手出去了。

這夜在書房歇下,到了半夜,點燈的丫鬟進來,見他還沒睡,知道是心中鬱悶,便陪著說了會話。

也不曉得是丫鬟太溫,還是夜裏燈曖昧迷人。總之慕淞聊著聊著,就與丫鬟就了好事,日次蕓姨娘得了消息,更加一哭二鬧三上吊,吵個沒完沒了。

慕淞一生氣,幹脆發了話,給丫鬟開了臉直接抬姨娘,能與蕓姨娘平起平坐了。

這一下,蕓姨娘知道慕淞是真的生氣了,終於開始害怕起來。

在慕家當了十幾年的姨娘,這些年,無論是楊氏在時也好,還是楊氏過世之後,慕家後宅,都隻有一個姨娘。所以地,以為對大爺來說,自己是很不同的。有一兒一,不論是慕淞還是上頭老爺子老太太,都一心培養的兒子慕青則,從未過要給慕淞續娶的意思。蕓姨娘隻當自己命好,遇到了好人家,也正是這樣,子才越發肆意,連大爺都敢埋怨,這些年本也沒人計較,卻沒有想到,這一回卻沒那麽好運了。意外來的如此之快,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頭,這般輕而易舉,就被抬舉了姨娘。

那丫頭才十五六歲,年輕貌,最是水靈不過。

蕓姨娘即便自恃貌,那也是許多年之前的事了,如今已是兩個孩子的娘,要比皮相,自然沒法跟年輕小姑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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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家的姨娘,這時會立刻伏低做小,跟大爺認錯,再講講多年的分,以及兩個孩子,很容易就能把男人給哄回來。

偏偏蕓姨娘這些年,在慕府的日子過的太順遂了。

雙全,兒子還是大房唯一的男丁,且上麵沒有主母著,老太太更是阿彌陀佛一心想著與京城眾貴婦搭上關係,平日本懶得理會兒子的什麽姨娘不姨娘。不必跟人伏低做小,不必揣什麽人的心思,這麽十幾年過下來,即便再有滿腦子的心思,也漸漸懈怠了。

一個人自在慣了,就難免有了幾分脾氣。慕淞生氣不敢招惹,可心中鬱悶無訴說,隻能朝著兩個孩子發火。

慕青則是男孩,這些日子又忽然開了竅,開始用功起來。蕓姨娘可不但打擾他,便隻能對兒發脾氣。

慕佳人日日聽埋怨哭訴,心裏難的要命,可偏偏自己也很怕父親,本不知道怎麽幫親娘說話。

父親不過是抬了一個姨娘,這個當兒的,難道還能反對不

唯一能做的,就是勸姨娘想開些,不要跟父親計較。

如此一來,蕓姨娘更加委屈,認為兒也是個昧良心的。

慕佳人日日被抱怨,也弄得煩躁不已,好不容易接了小姐妹的帖子約出去賞花,便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能出去散散心也好,姑娘這些日子,在家裏可悶的很了。”丫鬟一邊準備東西,一邊說。

慕佳人也鬆了一口氣,能去外麵走一走,哪怕隻有一日不必帶在這死氣沉沉的家裏,都是高興的。

之前家裏定親退親又被搶親,簡直是非不斷,待大姐姐慕伊人回門搬走了嫁妝,家裏更是彌漫著一抑之氣。

慕佳人覺得,好好的慕家,就因為慕伊人的回歸,一下子就家不像家,人不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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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難的要命,可家醜不能外揚,不敢找任對人傾述,隻能自己抑著,希這種日子能早日結束。

一切準備就緒,慕佳人隻帶了兩個大丫頭,便乘著馬車,往青田別莊去了。

深秋時節,要說賞花,能賞的也就是金和桂花了。

青田別莊別的沒有,就花開的好。主人見自家花最為爭氣,索弄了個賞花宴,每年秋天花盛開時,便邀贇都眾位世家公子或者千金小姐們上門賞花。

別莊不僅有花,主人還十分心地準備了桂花酒,澎湖蟹,隻期公子小姐們玩的盡興。

邀請慕佳人赴宴賞花的,便是青田別莊主人家的三姑娘苗依依。

這位三姑娘年紀雖小,卻最會與人結,贇都城排的上號的貴小姐們,幾乎每個都與之好。

慕佳人雖為庶,但因從前慕伊人遠在汴京,慕家長房,便隻有這一個孩子了,份,自然與其他庶有所不同。旁人不敢輕慢,反而因有個可能會嫁玄家的姐姐,以及一個差不多會繼承慕家的弟弟,而高看一眼。於是一來二去,為庶的慕佳人,便被贇都最中心的貴圈子接了。

這種賞花宴,慕佳人參加過不知多回,一到地方,輕車路由人引著到了天水園。

苗依依正在招呼客人,佳人正要上前,卻聽旁邊一聲輕笑,一個清甜的聲音說道:“哎喲,怎麽來了?可真是稀奇。”

“珩語你說什麽呢。”苗依依寵溺地瞪了鄭珩語一眼,然後走到慕佳人麵前,說:“佳人你別理,那小丫頭昨天被哥哥罰站牆兒罰了一晌午,這會一肚子氣,見誰都沒好話。”

慕佳人聽這麽一說,臉上終於緩了緩,道:“沒事,我又不是計較這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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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佳人,我們正在猜謎語呢,輸了的人可要喝醋,你可得想幾個厲害的,好好給們點瞧瞧。”

慕佳人被苗依依拉著,到了孩子們中間。

一看,小是桌子上擺滿了筆墨紙硯,果然大家正在猜字謎。

佳人坐下之後,又有人來了,苗依依立刻起去招呼,旁邊喬雅雲悄聲問:“我以為你出不來了呢,聽說你家那位回家鬧了一回,搬了許多東西出去,外麵都說,你家和將軍府……以後了姻親,怕是要飛黃騰達了。”

什麽飛黃騰達,喬雅雲上這麽說,眼睛裏分明寫了自尋死路這四個字。

慕佳人本就心煩悶,一聽提起此事,臉上就不怎麽好看了。

正想辯解說慕家並未打算與將軍府同流合汙,卻見鄭珩語笑嘻嘻地看著,說:“聽說你家剛剛辦了喜事?是你那個大姐姐麽?”

慕家的事現在誰不清楚,顯然就是故意找茬。

慕佳人沉著臉,不說話。卻見鄭珩語笑嘻嘻地拉了的手,道:“可真羨慕你呀,你姐姐嫁玄家,你往後隨時都能去汴京住著了,到那時候,可別忘了我們這些一起玩耍過的小姐妹。不過話說回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去汴京呀?怎麽還在贇都,沒準備起?”

鄭珩語說話從不吝嗇嗓門,說了什麽,其他人聽得一清二楚。

玄家大公子與白氏嫡訂了親,慕伊人沒能嫁玄家,反而從汴京回到了贇都,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後慕伊人與華家訂了親又退親,如今直接被將軍府搶去做了將軍夫人,這事兒誰不知道?偏偏鄭珩語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裝傻子,顯然就是想要給慕佳人沒臉。

然而鄭珩語自來自格如此,又是鄭家孩,在場的孩子們誰都要給幾分麵子。即便有人覺得過分了,也不會為了一個慕佳人與鄭珩語作對,畢竟十分劃不來。當然,更多的是不嫌事大,支著耳朵看熱鬧的。這會兒唯一能製止的苗依依又不在,就隻能由著刺激慕佳人了。

慕佳人臉鐵青,卻隻咬著牙一言不發。

鄭珩語尤不滿意,竟拿腳踢了踢,追問:“怎麽不說話?難道是瞧不起我們,不想跟我們說話?”

“鄭珩語,你何必這麽咄咄人,我不記得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也不記得慕家與鄭家有仇,你這樣揭人傷疤,就是鄭家的教養?”

“哎呀!看你說的!我說什麽了呀?我沒說什麽呀!”看見慕佳人眼睛通紅,鄭珩語反而更來勁兒,故作懵懂地說:“難道我記錯了?不是都說你家姐姐跟玄家大公子訂了親,往後直接在汴京嫁人的麽?如今你姐姐婚,難道是我聽錯了?”

“你!”慕佳人猛地一下站起來,怒道:“這是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有完沒完?再說了,從小在汴京長大,算什麽慕家人?說話前弄弄清楚,這話不是我說的,你……”

“好了好了!”苗依依聽見靜,終於過來了。

一把拉住氣憤不已的慕佳人,說:“這是我提議的宴會,人也都是我請來的。佳人,給我幾分麵子,別讓我沒法代。”

慕佳人梗著脖子不說話,苗依依又去勸鄭珩語:“你今天到底怎麽了?佳人又沒惹你,你別跟人家發氣。”

卻沒想到苗依依話還沒說完,鄭珩語就氣呼呼地跑出去了。

苗依依無奈,隻能慚愧地堆佳人說一句:“佳人,你先坐會兒,我得瞧著別讓跑丟了去。”說完急急忙忙去追鄭珩語了,留下慕佳人對著一群剛剛看了笑話的孩子們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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