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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嬌》第191章 誰的齷齪心思

 殷稷一出乾元宮,鐘白就發現他臉不對了,見他邊只有個十分眼生的小太監,知道一定不得用,連忙跟了上去。

 “謝姑娘說皇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要靜養,您怎麼還去上朝?”

 殷稷搭了下他的胳膊,起初鐘白還以為他是無意的作,可一接才察覺到他手的溫度不對,哪怕隔著服都燙得驚人。

 他連忙靠近一些,暗中扶了殷稷一把。

 “皇上,要不今天歇歇吧?”

 “今天不行,”殷稷閉上眼睛,借著鐘白的支撐歇了口氣,“朕豈能因為一頓飯就一病不起?”

 他不能讓太后看這種笑話。

 “可是……”

 你這臉很難看啊。

 “沒事。”

 殷稷微微一搖頭,鐘白見他息聲很重,也不敢再讓他費神,只能閉了,可沒幾個呼吸就又忍不住了。

 “蔡公公怎麼偏偏趕在這檔口出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的手,我饒不了他。”

 殷稷頓了頓,他是今天早上醒了之后才知道蔡添喜昨天出事的,早朝之前去探過,經了這一場大難,蔡添喜眼看著就衰老了許多,白頭發都多了。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皇上先養好吧,這些事都不急。”

 “不能拖太久……”

 話音未落,薛京迎面匆匆走了過來:“臣參見皇上,臣聽聞宮里昨天出了事,蔡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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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稷微微一頷首:“去看看他吧,朝會散了來見朕。”

 薛京連忙謝恩,側立在路旁等殷稷過去才匆匆往乾元宮去。

 殷稷卻又回頭看了一眼,目有些深沉,看得鐘白很茫然:“皇上,怎麼了?”

 殷稷極輕地吐了口氣:“蔡添喜把他教導得不錯,分寸還是有的。”

 鐘白滿臉都寫著沒聽懂,殷稷卻也沒解釋,清明司的消息網是薛京按照他的謀劃布下的,有多靈通他再清楚不過,昨天晚上鐘白一,薛京應該就知道宮里出了什麼事。

 可他沒有夜半進宮,而是等到了現在,還特意從他面前經過,得了他的允準,這就是分寸。

 “你呀,還不如一個沒弱冠的孩子。”

 鐘白一噎,不知道自己怎麼好好的就要被比較,很不服氣地咧了咧,但殷稷沒理他,他也只好把這口氣憋在了心里。

 昨晚宮里的靜朝臣們大概都有所耳聞,此時見伺候在殷稷邊的不是蔡添喜而是鐘白,彼此間紛紛對視一眼,臉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荀家,眼底的幸災樂禍幾乎要出來。

 殷稷卻仿佛什麼都沒察覺,強撐著與眾臣商議了一番租佃變法的事,事牽扯到了世家的利益,自然會遭到反對,殷稷沒有強求,退而求其次,提起相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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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這位置空著也就空著了,職責由中書令和參知政事分擔,一直以來也沒出岔子。

 可殷稷還打算南巡,屆時一走至半年,期間政令不通,消息不靈,若是沒人掌控大局,會出子。

 當然了,在他出發之前,他必定會狠狠挖不軌之人一刀,至得疼得他們不敢在他南巡期間生事。

 世家雖然想將自己的人推上相的位置,可剛剛才反對了租佃變法,現在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做什麼,最后只能聽從殷稷的話,命中書令徐功暫代相之職,史秦適則調任中書省,任中書侍郎,分擔中書令職責。

 徐功是王家的婿,說起來其實這相的位置還是在世家手里。

 眾人都還算滿意,等著殷稷說散朝,荀家卻仿佛忽然之間認起真來,拿著蒜皮的小事在朝堂上稟報,原本半個時辰的朝會,生生拖到了一個時辰。

 期間諸位朝臣幾次打斷,卻都被他裝聾作啞無視了過去。

 鐘白臉漆黑,這王八犢子一定是知道殷稷上有傷,又生了病,故意來折騰人的。

 他抓著腰間的佩刀,恨不得現在就劈在他脖子上。

 最后秦適都忍無可忍,開口訓斥:“荀大人,朝堂之上是解決民生大事的,你這是在干什麼?若是蒜皮的小事都要皇上決斷,我等朝臣,與廢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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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宜祿這才悻悻作罷,在一聲退朝里跟著眾位朝臣退了出去。

 等人都不見了影子,殷稷才放松靠在龍椅上,卻是半晌沒能站起來,鐘白擔心地看過來:“皇上,沒事吧?”

 殷稷搖搖頭:“只是熱癥染,有些無力……休息片刻就好。”

 他果然只坐了片刻就站了起來:“回乾元宮。”

 鐘白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臣背皇上回去。”

 殷稷嘆了口氣,抬手有氣無力地拍了他腦袋一掌:“你是嫌朕不夠丟人?”

 鐘白一哽,他是好心啊。

 可好像這麼把殷稷背回去,的確像是在告訴荀家,他們那些齷齪的伎倆有用,刺得皇帝連自己連路都走不利索了。

 他悻悻站了起來,卻是越想越氣:“這群王八蛋,遲早得把他們的家給抄了,到時候看他們還敢怎麼囂張!”

 殷稷沒言語,扶著鐘白一步步慢慢往回走,鐘白卻忽然想起來似的拍了下腦袋:“要不去書房吧?那里近,待會日頭出來了,您做轎也就不顯眼了。”

 殷稷輕飄飄一瞥他,眼底的嫌棄幾乎要溢出來,他要是去了書房,怎麼去見謝蘊?

 這混賬小子知不知道昨天謝蘊守了他一宿?

 守了他一宿!

 一定是心疼他了,這種時候正該趁熱打鐵,去什麼書房?

 “你以后給朕說話。”

 “臣又說錯什麼了?”

 “什麼都錯了。”

 “……”

 嘁,閉就閉

 鐘白抿,但不過幾個呼吸就又忍不住了:“皇上,您說……”

 “你那要是閉不上,朕替你上。”

 鐘白還想為自己解釋,可一看殷稷臉蠟黃,幾句話而已呼吸就有些不順暢,到了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次他真的閉了,扶著殷稷出了崇明殿,卻剛出門就瞧見一個侍在外頭急得團團轉,一見殷稷出來連忙上前:“皇上,謝蘊姑姑被傳去長信宮了。”

 殷稷臉大變,昨天才對蔡添喜下了手,今天就傳召謝蘊……

 他再顧不上別的:“擺駕長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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