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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嬌》第169章 謝蘊逃宮了

 “帶去見謝家人?”

 殷稷語調不自覺拔高,語氣都跟著變了。

 蔡添喜一見他的臉心里就咯噔了一聲,連忙找補:“奴才就是隨口一說,皇上要是覺得不妥,就當奴才放了個屁。”

 殷稷卻沒再言語,只是無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口,以他和謝家的恩怨,當初能留那家人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現在還要他千里迢迢南下去見他們?

 他們配嗎?他們憑什麼……

 可謝蘊會高興。

 一道聲音忽然自腦海里響起,殷稷思緒瞬間凝滯。

 抓著口的手松了了松,不知道重復了多次,最后他還是苦笑著嘆了一聲:“也罷,還是謝蘊更重要。”

 蔡添喜心下一松,忙不迭奉承了兩句:“皇上的心意真是地,謝姑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摒棄前嫌,和您重歸于好的。”

 哪有那麼簡單……

 殷稷雖然明知如此,卻還是賞了蔡添喜一個小臉,隨即深吸一口氣抬腳進了營帳,起初他還有些忐忑,可后來想著謝蘊一定會高興,說不定還會出和六年前初見時一樣的笑容,他眼底就不自覺出了期待。

 “謝蘊,有個消息你聽見一定會很高興……”

 他抬眼朝床榻看去,可本該躺著人的地方,現在卻空空如也。

 他一滯,只覺兜頭一盆冰水砸了下來,他快步上前開被子看了兩眼,等確定不是自己眼花,而是人真的不在的時候,他臉徹底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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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添喜!”

 蔡添喜正豎著耳朵聽營帳里的靜,他本以為殷稷帶著這樣的消息進去,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可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殷稷驚慌失措的聲音。

 他忙不迭進了門:“皇上,怎麼了?”

 “謝蘊不見了……朕不是讓你們看一些嗎?”

 蔡添喜懵了,謝蘊不見了?

 怎麼能不見了呢?上的傷那麼厲害,本走不了啊。

 可他不敢反問殷稷,也顧不上請罪,慌忙道:“奴才這就去找,一定把人找回來!”

 殷稷卻又一把抓住他,將一個令牌塞進他手里:“你記住,今天是朕允許謝蘊出去走走的,只是忘了帶令牌。”

 蔡添喜一愣,隨即抓住了那塊牌子:“是,奴才明白。”

 他轉匆匆走了,心里卻唏噓了一聲,皇上這是覺得謝蘊逃宮了吧,就算如此也還是想為周全……

 可這謝姑娘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那一的傷怎麼著也不能現在就走啊。

 他一邊無奈一邊招呼著軍到去尋人,就說謝蘊出門閑逛,忘了帶令牌,得趕把人找回來。

 這理由連鐘白都沒能糊弄住,沒有令牌,本出不了營地。

 可軍足夠聰明,不會去問上頭不打算解釋的問題。

 再說這位謝蘊姑姑他們也算是如雷貫耳了,那還是第一次遭遇刺客的時候,有個軍在林子里瞧見了人卻沒管,后來他們再沒見過那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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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統領說人被調走了,可是怎麼個“調走”法,他們不問也清楚。

 因而眾人找得十分盡心,可翻遍了整個營地都沒能找到人,后來靜大到連祁硯都驚了。

 他丟下政務匆匆趕了過去,見殷稷正坐在謝蘊營帳里,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

 但礙著周遭軍來來往往,他只能克制,可到了跟前語氣卻怎麼聽怎麼不客氣:“你不是說人睡著了嗎?怎麼就不見了?”

 殷稷沒看他,聲音聽起來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就是出去走走,你別大驚小怪。”

 “出去走走?”祁硯一雙丹眼死死盯著殷稷的手,“那你的手抖什麼?”

 殷稷一頓,將手藏進了袖子里。

 他的確很張,他猜到了謝蘊會逃宮,可沒想到會這麼快,竟然連養好傷都等不及,那副樣子該怎麼往外走?

 他不自覺想起那天晚上的腳印,呼吸瞬間沉悶下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祁硯卻有些惱了:“你又和說什麼了?去哪里了?”

 他聲音有些高,引得周遭尋人的軍紛紛側目,殷稷臉黑下去:“你繼續喊,喊到所有人都知道謝蘊逃宮,喊到朕都保不住,你就滿意了。”

 祁硯一噎,隨即控制不住地睜大了眼睛:“逃宮?你說逃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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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逃宮了?”

 老安王滿是狐疑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祁硯立刻閉了,他不善說謊,又加上事牽扯了他最在意的謝蘊,被人抓住話頭臉瞬間就凝滯了,老安王一見他如此眼神越發探究。

 “安王叔上大好了?怎麼出來了?”

 殷稷忽然開口,打斷了兩人之間略有些奇怪的氣氛。

 老安王還被軍抬著,聞言裝模作樣地喚了一聲:“疼疼疼……疼啊,可老臣聽見外頭的靜,擔心皇上出事,所以顧不上自己這把老骨頭了……到底是誰逃宮了?”

 “安王叔果然是疼得厲害,連句話都能聽錯,祁卿說的是回宮……安王叔可打算回去了?”

 老安王連忙擺手,又喊了幾句疼,可卻并沒有被敷衍過去,那天晚上遭遇行刺的事他當時被嚇壞了,沒回過神來,可今天卻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約覺得自己是被殷稷算計了。

 所以一聽外頭又鬧起來了,他立刻意識到是出了什麼子,忙不迭就喊人抬著他出來了,打算看看有沒有機會給殷稷找點麻煩。

 這一傷的賬,他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事實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出了什麼子。

 他雖然年紀大了,可一向耳聰目明,剛才祁硯說的“逃宮”兩個字,他聽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出錯。

 可“逃宮”這倆字適用的人不多,尤其是這還是在上林苑,本就沒幾個宮人,偏殷稷還如此張,派了人到去找,他略一思索,腦海里就蹦出個人影來。

 那人他之前只是有所耳聞,六七年前,他還想著為自己的幺子求娶來著,可惜被拒絕了。

 等到近幾日,那人的名字就變得十分耳了,別的不說,只憑險些將蕭家的前朝后宮都拉下馬的本事,就值得他記住對方的名字,謝家,謝蘊。

 一個足以讓皇帝失了分寸的人,偏偏又份低微……豈不是最好拿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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