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靠在樹上了口氣,背?做什麼夢呢?
“自己走。”
蕭寶寶蹬了蹬:“我都說了我走不了,你聾嗎?你趕背我,要是我出了事,稷哥哥不會放過你的。”
謝蘊扶著樹才勉強轉,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平靜了下去:“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里吧。”
話音落下,頭也不回地往左側的林子里走了。
蕭寶寶一愣,不死心的又威脅了兩聲,發現謝蘊真的不會理之后,氣得爬起來朝謝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的確被摔到了,上到都疼,越看謝蘊也就越氣,可惦記著剛才救了自己,這份氣惱又有些站不住腳,只好小聲自己嘟噥:“你給我記著,我早晚得找你算賬。”
謝蘊充耳不聞,一路上走得很沉默。
蕭寶寶卻耐不住了:“你說句話啊,又不是啞。”
謝蘊抬手扶住斷了的胳膊,疼得滿額頭都是冷汗,仍舊一聲不吭,有說話的力氣寧愿攢著走路。
蕭寶寶等了等,見不打算回應自己,臉變得很難看:“你什麼意思啊?我還沒怪罪你不背我的罪過呢,你還給我甩臉子了?”
“謝蘊,你給我站住!”
眼看不依不饒,謝蘊耐心告罄。
“我憑什麼不能甩臉子?”冷冷開口,“若不是你跑進來,我們何至于此?”
蕭寶寶一噎,這件事的確是理虧,雖然任驕橫,可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一時間被兌得有些無話可說。
“就那點騎,也不知道你哪來的膽子胡鬧。”
謝蘊嘲諷一句,轉就走。
蕭寶寶臉上火辣辣地燙起來,小聲為自己辯解:“是這里的馬不好,我在家里的時候,回回比騎馬,我都能贏兄弟們的……”
“呵,”謝蘊輕嗤一聲,“原來你們蕭家就是這麼寵兒的,怪不得在我謝家家學時,蕭家子弟回回墊底。”
說起這個,蕭寶寶可不樂意了:“你說什麼呢?我蕭家差哪了?我家里人對我可好了,我想嫁誰就嫁誰,才不會和你們謝家似的,一門心思攀權附勢。”
謝蘊指尖微微一,家人……
謝家人也很好,對好,對學子們也好。
他們何須攀權附勢?
心口悶疼,瞬間沒了和蕭寶寶計較的心思,沉默地加快了腳步,蕭寶寶得意地叉了下腰:“你沒話說了吧?還和我比,你比得了嗎?”
謝蘊仍舊不開口,卻停下了腳步,蕭寶寶追上來:“怎麼不走了?是不是迷路了?連條路都不記得要你有什麼用?”
謝蘊一聲沒吭,只瞇起眼睛看遠,
蕭寶寶有些不耐煩:“你干什麼呢?啞了?”
謝蘊擰眉捂住了的:“閉上你的……你就沒聽見別的靜嗎?”
蕭寶寶既不高興又很茫然,什麼不該有的靜?
謝蘊不敢再指,豎起耳朵仔細去聽,的金戈鳴聲傳來,離著他們應該不算遠,但樹木蔥郁,草木旺盛,們便沒能瞧見對方的影子。
雖然這里絕大多數都是武將,打斗一下很正常,可獵場是以獵多判勝負的地方,什麼人會在這里打起來?
莫非是韃靼和回鶻?
聽說他們素來有恩怨,彼此遇見時按捺不住手也說得過去……
一簇煙花驟然升空,謝蘊悚然一驚,這是求救信號,追蕭寶寶來得急,本沒帶,不然早就放了。
可現在有人替放了卻毫不覺得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剛才的打斗聲并不是什麼友好切磋,而是實打實的廝殺。
“走。”
低聲音和蕭寶寶說話,對方還沒意識到況不對勁,懵懵地跟在后往遠挪。
“我們跑什……”
“別說話,有人。”
蕭寶寶正想教訓不要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和自己說話,廝殺聲就清晰了起來,并且在迅速朝他們近,蕭寶寶邊的話頓時變了。
“他們是……”
謝蘊再次捂住了的:“不想死就閉,安靜跟我走。”
蕭寶寶也不敢在這檔口再胡鬧,吞了下口水用力點了點頭,跟在謝蘊后埋頭往前走,眼看著就要聽不見那邊的靜了,一截斷刀卻忽然飛了過來,鐸的一聲扎進了樹干里。
蕭寶寶瞳孔一,臉瞬間變了。
謝蘊察覺到了不好,連忙開口:“別……”
“啊!”
一聲尖自蕭寶寶里破口而出,對方立刻聽見了靜:“那邊還有人,過去看看,別留下活口!”
蕭寶寶臉煞白,徒勞地捂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謝蘊一言不發,拉著就跑,一路上哪里狹窄,哪里好藏人就往哪里去。
可跑著跑著手上拉拽的力道就越來越大,蕭寶寶氣吁吁:“我,我跑不了……”
謝蘊也在劇烈地息,瞥了蕭寶寶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說跑不?如果不是沒來得及,我剛才就想掐死你。”
蕭寶寶心虛的低下頭,今天一直在闖禍,心里也很懊惱,但被謝蘊這麼罵,還是更委屈。
“我又不是故意的……”
“有什麼用?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們就可以逃出生天嗎?”
蕭寶寶被噎的閉了,沒敢再抱怨,咬牙跟著謝蘊往前,可謝蘊卻停了下來,一哆嗦:“你不是真的要丟下我吧?”
“閉!”
謝蘊看了看周遭,瞄準了一棵樹:“我們這麼跑遲早會被抓住,你爬上去,再拉我一把。”
蕭寶寶忙不迭點頭,著那棵歪脖子樹往上爬,謝蘊本以為這麼鬧騰,爬樹這種事應該信手拈來的,可竟然磨蹭半天都沒上去。
耳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只能單手拖了一把:“你快點。”
蕭寶寶終于挪蹭了上去,謝蘊原本也打算上去的,可現在卻本沒時間了,只能下鞋往遠狠狠一扔,隨即窩進了旁邊的草叢里。
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停在了謝蘊藏的草叢前。
“怎麼沒靜了?剛才還有腳步聲。”
“藏起來了吧?看我的。”
蕭寶寶過隙悄悄往底下看,這才發現追他們的人一黑,腰間挎著儀刀,臉蒙地嚴嚴實實,背上還背著箭簍。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人抬手出了手腕上的袖箭,隨著一聲極輕地“咔噠”聲,那鋒利的箭矢便反著冷,呼嘯著四散而去,其中一支筆直的進了謝蘊藏的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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