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下場？被個糟老頭子當棄子嗎？”肖絳歪過頭，上下打量著都不能坐起的玉罕。

上的南蠻服在現代來說正常，對古代來說是很暴的，不知是不是劉的主意，現在趴在這里，上不知何時套了一件極寬大的男子外袍。

當氣得在那里滾，就像一條丑陋的蟲子。

“男人都一個德行！”玉罕不服氣的，“你現在盡管得意洋洋，等高闖得了天下，人多的是，你年老衰之時，還不是棄子一樣？”

“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若稱帝，就是我的皇后。唯一的，也不會再有其他。”高闖仍然是平靜的。

兩人私下時，這種話沒說，但他在這個場合說出來，就很震撼的，相當于當眾承諾了。

老郭驚得張大了，又想到在這位王妃上，發生什麼事也不奇怪，就出爪子，親手又把自已的合上了。

肖絳當然于高闖在正經場合這樣說，相當于把私事變了國事，已經是無法再承諾的承諾了。

投過去一眼，包含了千言萬語，彼此心照不宣。

但也知道，這不是兒長的時候，怕整個畫風被玉罕這個狠毒但卻直接的人帶偏了，連忙拉回話題，“你大概知道自已必死，你也不怕死。可是，我偏偏要讓你死的明白。看你帶著憾和悔恨去死，我應該更高興些。”

對玉罕這樣的人說話，任些，反而更好理解。于是玉罕再不多，肖絳就把整件事娓娓道來。

有自已布局的，也有推測出對方的行。

那天趕走魏老夫人，劉無意間看到小魏氏差點掐壞了廊柱子，斷定小魏氏是有工夫的人。找魏老將軍打聽了下，說小魏氏幾歲就到了府里，從來沒有學過武。而且一直文文靜靜的，好像風一吹就會倒。跟胎里帶病的魏家大小姐簡直就像天生的主仆，也正因為兩人同“病”相憐，所以魏大小姐生前是很信任小魏氏的，當親姐妹一般。

這就是說，小魏氏有武功在，而且很不弱，卻一直瞞著別人，只能說明另有目的。

后來請求高闖，想去城外的尼庵修行，為之前的魏大小姐，后來的元妃祈福，高闖這麼輕易的答應了，不是因為厭惡又顧忌魏家，就是想看看到底作什麼妖。若是有幕后主使，也要借機斬斷那只黑手。

順水推舟罷了。

王府外，針對肖絳的生死局可不是布了一個半個，雖有頭緒，到現在也沒找到正主兒。

肖絳行事頗有現代之風，不搞株連。

所以刑媽媽犯了錯被下了大牢，白芷和茜草并無大惡，就沒懲罰。特別是白芷，一直老實的。只是為了迷小魏氏，肖絳也要再仔細查查，才暫時一起關在了桑扈居里，由劉看管。

但茜草是幫助小魏氏做過壞事的，心虛得很。加之為人機靈，還藏了不小心機，作為小魏氏侍候的，再防著也要紕被看到過。

茜草幾年前陪小魏氏出城上香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小魏氏與一個陌生人在那里會面。因為那人是個男子，茜草以為二夫人沒被王上臨幸過，熬不住了在外頭漢子。于是在八卦的熊熊烈火燃燒下，冒險去聽。雖然到底不敢離太近，沒有聽到什麼，卻聽出那人是越國口音。

當時，也沒往心里去，只是鄙視小魏氏。也知道事關重大，出于保護姐姐的目的，連白芷也沒告訴。

小魏氏出事后，怕被牽連，每天都很害怕，白芷就勸努力回想小魏氏的事，什麼小事都行，想找出什麼和機會，能讓自已的那種。無意間提起這個，白芷本能中覺得有問題，一力主張告訴劉。

這就是劉給肖絳傳的條子上面寫的東西。

肖絳想來想去，讓劉勸這兩個丫鬟做臥底，最后把們一起發到城外的尼庵去。之所以隔了一天，是連夜在那邊修了夾墻。

做活的是燕北軍里專門修公事的軍人，把師太們糊弄出去，一天里修得又快又好。之后再讓師太把兩個丫鬟安排在小魏氏的隔壁住，若有人員來往，只要們打個掩護就了。

夾墻里，辛苦的是千牽。

他這也算是一招鮮，吃遍天，之前捕劉的時候就這麼做過。

雖然辛苦，但因為有兩個丫頭打掩護，還能時不時在屋里溜達下，有吃有喝的，倒沒有之前那麼辛苦。

就是吃喝得靠別人送，馬桶要兩個小丫頭倒，他很是不好意思。為了省出吃的給他，白芷都瘦了。

正因為如此，小魏氏和玉罕，以及春媽媽說什麼，千牽都聽得一清二楚。也因為他的功夫極好，哪怕玉罕那樣的高手都沒發現隔墻，不對，是夾墻有耳。

他聽到消息，寫下來給白芷和茜草，再由們遞給那三個老兵。

最后三個老兵以下山補給的機會，傳遞到王府。

“怪不得！”聽到這里的時候，玉罕又是不服氣，又是泄氣，“我們還一直打細算，卻原來始終是在你們的局里。我的人每天盯那個尼姑廟，剛才我就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走的消息，卻原來消息還沒出那間屋子，你們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我不服，我是輸在這里，我不服！”

“不服有什麼用？結果會改變嗎？你算計人，人恒算計之，多麼公平。”肖絳冷笑，“兩國戰，雖然正如王上所說，兵不厭詐，各方都派出暗中力量拼報，也沒有錯，可你們居然搞暗殺，還引了武國的兵進燕北，枉圖連我這種人也不放過，還要禍百姓，就怪不得被反殺了。這多行不義必自斃。連老天都幫著我們燕北，你還覺得越國將來有贏的機會嗎？”

玉罕張張，卻忽然無話可說。

尤其肖絳說得最后一句，令面對死亡也沒有的絕，忽然就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