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化儀式的第二項，就是凈手面。

不過因為天氣冷，并沒有水洗的程序，就是由兩位武教習拿著放了干凈面巾的托盤，傳遞給學生們每人一條，象征的沾沾臉，抹抹手。

第三項開始的時候，由兩名書打扮的年，從正房中舉出寫著孔圣字樣的豎的大條幅。

而后由以林先生為首，全跪拜。

收起條幅后，學生們再躬向教習們行學子禮。

肖絳看似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但早瞄到學生行拜師禮的時候，高氏姐弟對的不屑之意。

還看到老郭的目在的布包打了好幾個轉。

原來不是不打聽所求這幅字的用，是留著自已觀察呢。不過也能理解，這幾個字單看起來確實古怪而奇葩。

不僅老郭，好多道不明目也都掃過的布包，以及。

肖絳坦然。

雖然最近屢次在王府外出現，但正式面卻是第一次，還不允許別人好奇加探究怎麼著？

其實有點不舒服，特別是有數道目讓覺不那麼舒服。人是有第六的，也格外敏些，能覺出那些不懷好意。

可面上兒卻半點不表現出來，一派淡定。

好在講藝堂的啟學禮沒有那麼繁冗，很快到了第四頂，也就是最后一項。

當然也是最重要的:開筆禮。

這是整個儀式的亮點，包括朱砂開智、描紅開筆、擊鼓明志三個部分。

先是朱砂開智。

由林先生親自手持蘸有朱砂的筆，在學子眉心點上一個紅點，寓意學生們從此開啟了心靈的智慧。

隨后，學生們在張教習的指導下，走到旁邊早鋪好的大方桌前，描紅開筆。

最后，學生們排著隊來到鼓邊，邊擊鼓邊大聲說出自己未來的志向。

男生們大多是習文練武，報效燕北。

二十多個學生中有五六個生，說的是勤讀書，明曉禮儀。

唯有高瑜與眾不同，所明志向，與男生們相同。

子有男子的志向，這在燕北好像也算不得多麼驚世駭俗，但確實特立獨行。

最后的最后，是向先生們奉上六禮束脩。

王府的講藝堂雖是私學，但卻是由王府統一“繳學費”的。做這件事的，當然是家長。可是高闖忙碌，這件事實際上就由管著務的人負責。

肖絳還以為是老郭，畢竟他是大管家的份，而且人都出現了。

哪想到他只是個觀禮的，俗稱看熱鬧的。代表王府大家長的另有其人，正是那名看起來端莊賢淑的子。

中等段，略，臉卻小巧。

上穿著月白，外罩淡雅的淺紫斗篷。額頭的昭君套不知是兔還是狐，總之茸茸，更和了的五。

想來想去，這王府于主人地位的，除了的份比較尷尬，也就是二夫人魏疏云和三夫人練霓裳。

據聞還有個姨娘芍藥，但一來姨娘上不了臺面兒，這種正式場合是不可能參與的，二來那位以貌著稱，顯然和眼前的人不相符。

用排除法的話，雖然沒見過，也沒人介紹，也知道這子是小魏氏。

“這是王府的小魏夫人。”肖絳都猜出來了，老郭卻在邊低語解釋。

真多余啊，大和尚。

就見小魏氏蓮步輕移，走到了林先生面前。

束脩銀子按月供給，現在只是走個形勢，畢竟古人是很重“禮”的。

而對于肖絳來說，盡管聽說過，卻是第一次見，倒是分外好奇，看得認真。

就見小魏氏從邊的兩個丫鬟手里接過共六樣東西: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干瘦條，一一恭敬奉上。

林先生也代表教習們一一收下，由邊的書僮拿好。

“芹菜:寓意為勤好學，業于勤；蓮子:蓮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紅豆:寓意紅運高照；紅棗:寓意早早高中；桂圓:寓意功德圓滿；干瘦條:以表達弟子心意。”老郭見肖絳津津有味的樣子，想到從小就困居尼庵，大約并不明白，因而解說。

肖絳頻頻點頭，有點懷疑那條的真實寓意是希教習們都能胖些。

不管什麼年代，寒門學子大都是乖巧勤的，也珍惜教育的機會。可紈绔子弟就不一定了，特別是古代特權階級。

高闖的人品那麼高貴，對孩子也不溺，但因為太過忙碌，府中眾人還把那對雙生子縱得無法無天的，何況別的權貴之家？

教育這群不聽話的熊孩子，累心費力的，力消耗一定很大。

“先生們辛苦了。”就見小魏氏盈盈一拜。

林先生回禮。

至此，這個儀式終于算是完了。前后也不過一刻種，時間掐得相當準確。

學生們在書僮的引導下，有序進課堂。

期間都保持著安靜，也沒有互相打斗的現象。就連混世魔王般的雙生子也是如此，可見在表面的規矩方面，他們也并不欠缺。

幾位教習互相寒暄幾句，各自散開。

張建輝腳步頓住，笑瞇瞇看了肖絳好幾眼。

那樣子不是覺得貌，而是眼神中充滿了新奇與探究。大約想知道他們偉大的王上娶的是個什麼人，居然還跑來講藝堂當教習了，實在是古怪哪。

旁邊的劉海峰一胳膊勒在他脖子上，把他拖走了。

林先生卻雙手背在后，跟著學生們進了課堂。

“啟學第一天，照例大先生要訓話的。”老郭化解說。

所謂大先生，是教習們中領頭的。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兩個字:校長。

肖絳回頭，正要問問有沒有課程表之類的安拓，就看到練霓裳站在講藝堂的門口，對略行了個禮。

雙手叉，抱于前，像是抱拳的作，又略有不同，是個軍中禮。

肖絳點頭會意，練霓裳抬步就走了，那一個不廢話，那一個干脆利落。

目再轉回，映眼簾的卻是小魏氏。

站在走廊下，與肖絳保持著一點距離。

盡管也屈了屈膝，表示見禮，卻因為站在高，肖絳卻在院子中央，好似俯視一般。兩個丫頭低頭垂臉，木頭人似的，看不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