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把逮到的活口審問一事說了一遍，道:“陛下看完口供，天威震怒，決定出兵滅丹國。為了能讓消息迅速傳到節度使府，所以太尉讓七七和小二一起送信過去了。”

陸小七閉目，這段時間耳濡目染到太多后宅慘烈斗爭了。好一會才嘆氣道:“一個家族興，不一定是因為后宅婦人有本事，一個家族敗十有八九是因為后宅婦人斗爭。

呂氏害了程呂兩家；蘇太君害到蘇家失去一位狀元公；辛氏害得王家失去一位侯爺撐腰；裘氏與謝嘉宜之爭，讓安樂侯面無存。大王妃差點害到大殿下倒臺……”

“大王妃害到大殿下差點倒臺？這是怎麼回事？”陸駿吃了一驚！

陸小七把青枝想謀害二王妃腹中胎兒之事說了出來，道:“大殿下并不知。青枝自己說，是因為姜神醫生無法再生子，這才一時妒忌要謀害二王妃胎兒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謀害二王妃胎兒，又豈是這個理由能所作推搪得過去的？大皇子這麼多年沒子息，恐怕都和大王妃不了關系。

陸駿沉聲道:“此事你當時瞞下來了，以后就爛在肚子里。大王妃的死？”

“病死的，蘭側妃說本就在病中。被擄走一路奔波風雪不斷病加劇。當時大皇子的傷勢惡化不宜再顛簸，我不能為置大皇子生死于不顧，沒熬過來，當夜人就沒了。”

陸駿松了一口氣，怕死妹妹幫大皇子置青枝，樹相為敵。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自古妻妾相融洽的可以說沒有，為爭寵爭權不擇手段毫無底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虎無傷人之意，人有害虎之心！哥哥謹記啊！”

陸駿知道是抵程灝淵和謝嘉宜之事，此事唯有程灝淵自己發現或他人告知，他們是不好說的，說了程灝淵要與謝嘉宜和離，二人的婚事是皇帝賜婚的，和離還得皇帝批準。屆時小七便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為千夫所指。

可是程灝淵跟個瞎子似的，愣是認不出謝嘉宜來。等他認出，還不如等謝嘉宜和蘇子清先親來解決。蘇子清也不知道要守孝一年還是三年？但愿中間變數不要過大，程灝淵為小七付出的太多了，真心想二人能事！

“師父把王瑯派出的刺客捉回來了，人也招供了。現在關在太尉府。不過王瑯此時正前往戰場。夫子的意思是，先不要跟他鬧，以免他無心戰事，造軍心浮。

而且臨陣換將是為兵家大忌！時間迫，一時也找不到合適人選代取他。只是小七，此戰非一日之功，北征蒙國已是最快的了，也花了一年多時間。他這一戰說不得要兩三年。

咱們怕等不起！你看要不然，跟蘇子清商量一下？讓他自己跟程灝淵提此事，再讓戚萋做一個決斷。雖說失憶了，但要嫁蘇子清，總要把此事了斷了才好嫁的。”

陸小七聽到果然招供了，因心中本來相信是真的，只是沒有證據才不敢全信。這時反倒沒有什麼波瀾了。

看著陸駿，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此事？道:“師兄又在鬧了？不必理會他。他不鬧就不是他了。”

陸駿汗，想起還不知道出事后程灝淵差點瘋了的事。便把青奴求救之后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道:“當時是他堅信你不會死，一直用溫暖著你，非要大夫把你救活。

我是看到他如此堅持，也才堅持用功推你的心脈，堅持了兩個時辰，你才緩過來。假如不是他堅信你不會死，興許我也不會堅信你還能活過來。你能活過來，得謝謝他！”

陸小七眼眶潤，道:“我知道他很我！我也喜歡他，可是他總發脾氣，老是讓我哄。讓我覺得這都變負擔了。想到以后都要這樣，我就覺得累。”

“他救你護你不是一回兩回了。做人那能不累的？有時候累也是一種幸福！你現在是覺得啥都不用干，吃喝玩樂最輕松！時日一長，你就會覺得這樣的日子很無聊！

等到年紀大了，你就會后悔浪費了這麼多有用的時，沒有去做個一件值得自己驕傲的事。有力才會有力，爹娘若在，你不會浴戰，你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高度。

你可能會說，如果今天這個高度是要拿爹娘的命來換取的話，你不需要。可是小七，人是要長的，爹娘并不能保護你一輩子，他們只能在自己活著的時候保護你。

同樣你也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圍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如果你沒有今天的地位，我們要面對將會是另一個局面。王瑯即使娶你，你嫁進他家也不一定好過。人總是趨炎附勢的！”

陸小七垂首:“哥哥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

“我不是你嫁太尉，我只是告訴你，如果你喜歡他，想嫁他，那你就不能完全袖手旁觀。你看他一整個睜瞎子。謝嘉宜站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來，還一臉鄙夷！”

陸小七:“嗯？”

陸駿把二皇子求皇帝賜婚他和謝嘉宜一事說了出來，道:“他還特意讓我告訴你，不要跟戚萋來往。說不是什麼好鳥。謝嘉宜跟他求助，他說才懶得為得罪二殿下。”

陸小七:“……”認同地道:“跟王瑯比起來，他真是一點都不像是曾經做過人家丈夫的人。簡直狗了。我要是謝嘉宜，我一刀劈死他。”

陸駿:“……”妹妹那是你的敵，程灝淵這樣對，你難道不是應該高興嗎？

陸小七從兄長臉上看出問題來了，道:“我只是替謝嘉宜不值。但、但他對我是好的。只是，就算戚萋選擇了蘇子清，那也是因為失憶了。

萬一在沒和蘇子清親前，恢復了記憶，那還是可以回來找師兄的。我的罪狀又多一條，就是哄騙失憶的和師兄和離。你覺得有意思嗎？”

陸駿:“……”定定地看著，“蘇子清能信任，難道你不可以信一次？我覺得你可以讓蘇子清出面。他是個男人，他不可能容忍威萋背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