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也奇怪，道:“戚萋沒有搬出蘇府，蘇府也是毫無靜。應該是戚萋跟蘇子清坦白了。出事那天，小七是給王瑯送公文的，料想是西部事多，他忙著理。太尉不清楚。”

程灝淵最近都在為程灝軒頭痛，他之前以為陸小七有時候太蠻不講理了，現在才知道還有比更蠻不講理的。只要他沒有公事要忙，程灝軒必定會纏他。

他在書房辦公務，他就老實坐在旁邊等，跟小狗似的看著他。竇氏難得輕松，自是放任他纏著他。

他只能盡快忙完，然后陪他游園，游了三天大概程灝軒覺得悶了，要程灝淵帶他出外游玩。

因馬軍醫說他要活，要保持心愉快。老太君又在旁邊虎視眈眈，讓他先幫程灝軒把調理好。

他也不忍看著弟弟那期盼的小眼神，只好鎮日里跟個紈绔子弟似的，天天帶他外游玩。

沒帶他在城中游玩，一是怕他現在聽不得別人說他，二是他總不帶他走路逛街。所以城外莊子走走。

程灝軒只有在出事后出過府，這還是接回北疆的路上，只是當時他連走路都問題，自然沒看到過什麼風景。

難得出城游玩了，就像出籠鳥兒不思歸。是要留在莊子，要程灝淵帶他，理由是他累了，哥哥背他。

一開始程灝淵還能愉快接，慢慢有點吃不消了。他公務可以帶到莊子里做，可小七不聽他指揮啊！

等到眨眼便到了十一月初十。

竇氏過來探丈夫了。他借口明天要上早朝，讓竇氏留下照顧程灝軒。

程灝軒不干:“不行，你明天起早點上朝。今天帶我對面山看村民破冰抓魚。”

程灝淵哄道:“我讓侍衛帶你過去。回頭讓他們背你。”

“可是你不在，就沒人跟我聊天，他們讀的書又沒你多。問啥，啥都不懂。”他覺自家大哥無所不能！什麼都懂。

程灝淵微笑:“你得陪陪你媳婦，跟你這麼多年，你都沒陪郊游過。這兩天雪不大，天氣還行。陪到莊子里的花房看看花，或者到隔壁梅林玩。我讓侍衛替你們清場。”

竇氏很是機靈，挽著他的手臂道:“夫君，我和你回京五年了，都沒出過門。你陪陪我嘛！”

程灝軒不忍拒絕竇氏，只好點頭應下來，又叮囑程灝淵:“那你要快點回來。把公文帶過來批，我幫你磨墨。”

程灝淵連聲應下來。

等他走了，竇氏忍不住說他:“怎麼老纏著二哥，他除了朝堂上的事，還要忙軍務。近年關了，還得準備好北疆的年賞。連上早朝，你都不讓他走。時間久了難免會厭倦。”

程灝軒哼了一聲:“我不纏著他，他就去纏陸沅芷。就不喜歡那個兇人。說好給我道歉，現在都沒來。”

竇氏:“……”

王瑯也很忙，雙鷹帶回來的公文太多了，因著擔心路途遙遠，公文字還往小了寫。他要上奏的事，還得讓人重新抄寫一份。因有些急的，今天抄明天送達龍案。

等連續忙了三天，才發現丹國出兵蒙國了。這份重要的公文居然挾在諸多公文里頭，氣得他差點吐。而他因著陸小七一事，氣得自閉了好幾天。時間上已經拖延七八天了。

連忙親自謄寫了一份送進宮中。皇帝雖然斥責了他幾句，但考慮到他也是事出有因。加上是雙鷹帶回來的已經是快的了，否則怕要年底才送到。連忙召開閣會議。

此時丹國出兵蒙國其實就是撿，本來丹國打不打蒙國與大覲無關，可是就怕他們吞并蒙國掉轉槍頭對付大覲，畢竟有二十多萬蒙民在大覲。

皇帝和閣諸大臣直罵娘。罵也不沒用，蒙國此時沒錢沒糧。霍戾不在，蒙國沒了領頭羊，征服他們真心不難。偏生是挑在冬后，這種天氣最不利大覲士兵作戰。

王瑯不回西部是不能了。關鍵還得和霍戾合作，這兩人仇深苦大如何合作？程灝淵看著好了，可他傷的是元氣。有王瑯在，也不好勞役他。不過合作流是要的。

于是程灝淵回到家中，便被請進宮參加閣議事了。在宮門口遇到臉超難看的霍戾，這小子難得跟他抱拳先問好。

程灝淵詫異著回禮，與他一同進去。

霍戾吞并了霍都后手上的兵馬也不足十萬。據他所言只有七萬人馬。至于有沒有保留不得而知。不過程灝淵猜測應該是這麼多了。如此一來，大覲想不出兵是不可能的。

最后商議的計策是霍戾回去應戰丹國大軍，王瑯回西部圍魏救趙。路程上霍戾回去蒙國，最快也要四個月。王瑯回西部兩個余月。所以王瑯到西部后就馬上要發兵攻打丹國。

霍戾請求皇帝讓程灝淵應下，如果他打不過跑回來，北軍要出兵保護。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所以皇帝應下來了。誰知這廝居然異想天開，想讓陸小七跟他去做軍師。

王瑯還沒吭聲，程灝淵先一腳把他連人帶椅踹倒了。冷笑道:“你看不起定西侯？要驍郡主過去，你還不如直接讓帶兵給你擺平了丹軍。要定西侯幫你圍魏救趙干什麼？”

霍戾完全沒想到他會當著皇帝的面踹自己，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道:“人家定西侯都沒發火，你發什麼火？”

王瑯幽幽地道:“不如這樣，就依太尉之言。咱們讓陛下從軍里借你五萬，讓驍郡主帶兵與你一起打丹軍。我就不去了，難得過個安樂年。”

這下霍戾整個人都不好了，跳起來道:“雖然驍郡主出兵必勝，可我怕等我們回國，國都沒了。時間上來不及啊！”

大家詭異地看著他，都不吭聲！你小子知道，你還作死？

程灝淵執筆了一張紙，在上面“唰唰”寫了一份協議道:“好了！顧著說如何出兵，都沒說到報酬。咱們的兵馬白出力氣可以，不你出雇傭金，但糧餉你得負責。

我知道你沒錢，麻煩你簽字畫押先賖著。回頭讓你留在我國的子民還。當然如果蒙王自己賺到銀子拿來還也行。不要找借口，雖然你是屬國稱臣了，你還沒立過功不能抵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