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兩名侍衛應聲,手請侯在走廊下的韋城、林林。
韋城在外頭了聲:“郡主?”
陸小七道:“隨他們去,自己找人問。”
王瑯噎了下,道:“阿初,把剛才端藥上來的奴才來。”
陸小七注意到地上有一灘藥,不皺了皺眉,看向辛采薇主仆。
王瑯又吩咐道:“王寧去大理寺請一名仵作過來。”看向安靜了的陸小七,“這里,出去坐。現場保留著,省得一會說我破壞現場。”
辛采薇變道:“你想干什麼?你否認?”
王瑯冷笑:“你在午時中便走了,這會子一傷跑來,上還滴著。我倒想看看一會你怎麼狡辯?”
阿環聲道:“你胡說,我們離開馬上就去找驍郡主了。”
“是嗎?這麼大一輛安國侯府馬車,大街上肯定有人會看見。我倒想知道你們去過什麼地方?這是真遭了賊,還是自編自演很快就知曉了。”說完轉向率先出去。
辛采薇整個人都不好了,拽著陸小七的袖,聲道:“我真沒有冤枉他,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王瑯如此篤定自己沒干過,辛采薇卻一口咬定是他干的,按理辛采薇沒必要自毀清譽。而且王瑯排斥至此,就算能如愿進侯府又何來幸福可言?
陸小七頭一回覺事棘手!看向道:“先出去。”
不多時阿初的小廝,帶著一名手里包扎著布條的小廝,一拐一拐走了進來。包扎的棉布上滲出的漬還新鮮,顯見是傷沒多久。
“你問吧!”王瑯喜怒不明地對陸小七道。
陸小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對那嚇得臉如土的小廝道:“手怎麼了?”
小廝撲通一下跪到地上,叩頭道:“郡主饒命,小人不是故意的。是侯爺摔東西,地上全都是砸碎的東西,小人才會摔倒。真的不是故意的!饒命啊……”
“摔了就摔了,你哭什麼?侯爺還能因為你摔了一碗藥要你的命不?”
小廝聽到這樣說,抬頭瞄了一眼,抹淚水道:“藥很貴,小人賠不起!”
陸小七:“……”
王瑯輕咳一聲:“是開府后買回來的人,不大懂規矩。告訴郡主手是怎麼傷的?”
小廝聽到不是問罪,這才哽咽道:“是小人摔倒劃傷了手,侯爺斥責了小人幾句,小人當時正在摔碎碗,心慌又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就傷上加傷了。”
“侯爺為什麼生氣?”
小廝呆了呆,看向王瑯。
王瑯淡淡地道:“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如實告訴郡主。”
小廝了脖子,道:“小人也不知道侯爺為什麼生氣?小人去煎藥的時候,侯爺明明不生氣了的。可是一回來房間里的東西就全砸了。”
“侯爺之前為什麼生氣打辛小娘子?”
這明顯就是套話,王瑯抬眸定定地看著陸小七,與他對視著毫不退讓。
小廝怔了怔,道:“沒打,就是掐了脖子,警告以后不許再來我們侯府了。再讓侯爺發現跑到郡主跟前胡說八道,侯爺就,就滅了安國侯。”
辛采薇尖起來,厲聲道:“你撒謊,你本不在現場。你胡說,你睜眼說瞎話,你良心不會痛嗎?”
王瑯喝道:“閉!你說什麼驍郡主都會信的,我說什麼都不會信,你激什麼?我被你冤枉都沒激。”
陸小七看到他眸底的破碎,知道他在指責自己,把目挪開,對小廝道:“剛才辛娘子是下人扔出去的,還是侯爺親自把扔出去的?走的時候有沒有包扎傷口?”
又套話,王瑯眼圈都紅了,看著眼神全然破碎!啞聲道:“小七你有多恨我?”
辛采薇顯然也發現兩人之間有問題了,臉上出詭異的表。
小廝似乎有些茫然,道:“辛娘子午時中左右走的,不是方才走的。是自己走的。侯爺沒扔,只是脖子被掐了,沒有傷口要包扎。走的時候本不是這個樣子。”
阿環氣得渾發抖,撲通跪下沖陸小七叩頭:“驍郡主,他撒謊!奴婢對天發誓,小娘子就是頂著這傷從侯爺房中走出來的,奴婢和阿璧被侍衛摁在外面,無法沖進去救。”
陸小七沉默了片刻,道:“都起來吧!定西侯,辛娘子為何要冤枉你?你既不喜歡,為何要讓進門?”
“我早跟說清楚了,我不會娶,平妻什麼的就不要發夢了。但凡要點臉的子,這樣拒絕了就不會再來。所以也沒跟下人代以后不許進門。
早上,突然過來,跟我說喜歡我,甘愿為妾。我拒絕了,原本以為會自行離去。好歹是個人,我也不想太傷面,失了風度。誰知道會跟你胡說八道。”
“那你呢?他明確拒絕了你,為何還要糾纏他?好好的安國侯世子嫡自甘為妾?若為權勢,一個后宅子能得多權勢?權勢再大也不過一個后宅,值得你放下尊嚴求取?
若為,他陷囹圄之時,你又在何?既沒有付出,哪來的收獲?一個不你的人,用手段迫他納了你,就算進了侯府,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這是作繭自縛!”
辛采薇掩臉大哭:“你要什麼有什麼,至在你的天地里一切都是你做主。你怎知所謂的公侯貴背后要承擔的重任?我從前是不喜歡他,一個沒出息的男人怎配我他?
從前不喜歡的他又不僅是我!現在他功名就,喜歡他的也不僅僅是我。你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怎知我們只能做為聯姻子心里的苦?不嫁他,我就只能屈就。
我才貌俱不差,出比大多數人好!我要挑一個好點的難道不行嗎?我只是不是屈就,想再努力努力,沒有爭取過,又怎知不會柳暗花明?若他真不愿意,我又能怎樣!”
陸小七無語!抬眸看向王瑯,突然就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努力要出人頭地了。若沒有今天,他竟連讓人都不配!這到底是他的悲哀,還是辛采薇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