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采薇只好追了上去，忍氣道:“郡主可知道我是誰？”

陸小七停了下來，轉與對視，道:“辛采薇？辛三娘子？”

辛采薇點頭道:“正是！小有話與驍郡主說，還請驍郡主稍做停留。”

陸小七轉繼續走，道:“抱歉，我過來問定西侯幾句話，便要回去復圣旨。辛三娘子不介意的話邊走邊說。”

辛采薇氣結，但不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只好跟上，道:“我喜歡表哥，你能不能讓他……”

陸小七搖頭道:“不能，你喜歡他你跟他說，跟我說沒用。我沒有權力替他做主。”

辛采薇一呆，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做主即可？你不會介意。”

陸小七指了指天空中飄著的雪，道:“我喜歡雪，當它融化變水，就不是雪了。”

辛采薇“啊”了一聲，臉上出茫然之！等回過頭來，陸小七已經進了明間了。轉頭看向兩名丫頭，道:“什麼意思啊？沒頭沒尾的。”

兩名丫頭也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辛采薇咬牙著頭皮跟上。被門外的侍衛攔下，又轉到臥室窗下。

臥室中傳來王瑯急匆匆解釋道:“小七，你聽我說，是自己過來的。我跟……”

辛采薇眼圈不紅了，都自愿為平妻了，還要怎樣委曲求全？

陸小七微笑:“今天過來是談公事，私事押后。”

王瑯方才已經聽到方才和辛采薇的話了，無奈地道:“是為霍戾一事？”

陸小七點頭道:“是，你接到圣旨了的吧？陛下讓我過來問你們意見，問完了替你們回話。”

辛采薇一頓，知道真是說公事，便在侍衛視下默默退到了花園之中。

“那你和程灝淵的意思是？”

“我原本的意思就是想讓他滾回蒙國，以他母妃為質讓他安分些。蒙民他有本事就帶走，不愿意走的不給他帶走。

師兄的意見他沒說，不過他和夫子的意見是一樣的。我聽了也覺得夫子說得很有理！所以決定支持他。你看看。”說著把子瑾的折子遞給他看。

王瑯接了過來，認真地看了一遍，又想了好一會，對慢吞吞吹著茶喝的陸小七道:“先生這主意自是極好的！但只是一個大致的框架，實施起來怕還要完善。”

陸小七點頭:“時間傖促，能想到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至我是沒考慮到丹國會撿。你這次沒能到達西部，得多與下屬通信，別有什麼事知道都遲了。軍中信鴿可養有？”

王瑯搖頭:“原本安漢中養的早沒了，我上任才開始重新訓練，路途遙遠不是一日之功。

沒個三年功夫無法把信送到京城。對了你的鷹能飛回西部嗎？不拘飛到那，找人再幫我送信過去即可。”

“沒飛過這麼遠，不知道它會不會飛回去。不過可以試一試，真能飛回去，即使不回滇西也能到麗城溫泉莊子吧？”

王瑯大喜，道:“那試試幫我送信給藍延，讓他幫我安排年賞。”

陸小七點頭道:“好！”正好派人給小六子送皇帝賞他的銀子，問他要不要上京。雙鷹若是回得快，估計還能把他要不要進京的消息給帶回來。

王瑯道:“我一開始也是跟你想法一樣，既然先生的主意更好，那我也支持他。”

這是為國之長久，即使王瑯對程灝淵不滿，也不會因此與他對著干。這一點還是讓陸小七欣賞的！

“你的傷怎麼樣了？飲食多注意些，沒完全長好吃錯東西會起膿惡化。我看你府中下人太了，就幾個侍衛。該多添幾個人，否則誰都可以橫沖直撞。”

王瑯幽幽地道:“傷覺好多了！只是不能大作以免撕裂。我不是不想添人，是怕添了你不合意的。又想著京城中待不久，沒必要養那麼多下人。”

陸小七微滯，起道:“當我沒說過。”

“小七……”王瑯手牽住的袖，低聲下氣地道:“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不是故意縱兵的。只要你愿意原諒，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

陸小七凝視著他，這人眼睛里都是彷徨不安，沒有心虛和愧疚！好一會，才把手出來，輕聲道:“我家雖然門戶低了些，但從不缺錢。我的父母非常疼我！

他們對我的期不高，沒想過讓我攀龍附！只希我能開開心心長大，再嫁一個門戶低一點的人家，他們也能為我撐腰，這樣夫家就沒辦法欺負我了，讓我幸幸福福過日子。

跟你定親，是你祖父提的，你們家是書香門第，祖父又是太傅，其實我家高攀不起。我家欠著你祖父的人。當時答應下來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就是你環境不好。

因為你環境不好，沒有機會出頭，這樣我跟你就相配了。也抱著，如果你不滿意大不了退婚的念頭，所以這婚事也就一直沒公開。后來，你斷了音訊……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我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如果我想要，我自己會去爭取！然后就是，我很、很我爹娘！只要一想到，是因為你……”

陸小七眼圈紅了，哽聲道:“哪怕你說，你是無辜的！你拿不出證據證明你沒做過，那麼就意味著你有可能做過。我沒有辦法面對你，更不希日后有了孩子才發現。

王瑯，我告訴你，如果是真的，哪怕是我嫁給了你，生了孩子，最后的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我變第二個程灝淵，我會殺子殺夫，再殺了我自己。所以退婚吧……”

看著筆直的背影消失在風雪中，王瑯趺坐在椅子上，苦地道:“哪怕是生了孩子，知道真相也會殺子殺夫再殺自己。心怎麼這麼狠？”然而，他知道，真會這麼做！

王瑯閉上了眼睛，所以要退婚嗎？怎麼能退？心都給了！退了，怕是更要認定自己是故意縱敵進滇西的了。

程灝淵，我他媽的那里招惹了你了，天下子那麼多非要搶我的。搶也罷了，還要給老子挖坑。你且等著……

“讓辛采薇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