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清也奇怪:“四師兄在你府上六年，難道真的只是啟蒙？”

陸小七悻悻地道:“難道不是因為師門不收弟子嗎？”

韓公連忙澄清:“老朽可沒說過不收弟子。”

陸小七深呼吸了一下，道:“可能夫子覺得我資質太差，不能讓他上天，所以沒收我為徒。”

蘇子清“噗”一下把茶水噴了，頓足大笑！

戚萋手替他順背，笑著聲道:“悠著點兒。”

陸小七微笑著看向他。

蘇子清一個“咯噔”連忙斂起笑容來，可不好惹的！

“小師叔很開心啊！您覺得為啥我大嫂會送您我畫的畫？”

戚萋進門時就看到擱在旁邊桌子上的禮盒了，聞言不自瞟了眼。心中不快！那有姑娘把自己畫的畫送外男的？又不是什麼名家大儒賣畫的。

蘇子清暗暗苦，道:“自然是因為令嫂覺得您的畫好！”

“我這畫與你的字比起來如何？”

一旁的謝一諾看出來不對頭了，打和場道:“自然都是一騎絕塵。”

陸小七點頭道:“所以，我夫子只是想青出于藍有何不妥？小師叔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為終于找到與你一樣并肩之人嗎？如此，倒是師祖之不幸了！”

蘇子清和戚萋:“……”

蕭耿聽不懂，道:“何意？”

蕭一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韓公笑嘻嘻地道:“意思是說，你四師弟想在收徒一事上青出于藍，所以才沒正式收小七做徒弟。那傻子五十步笑百步，所以小七慨為師不幸！”

蕭耿恍然大悟:“四師弟嫌棄小七不夠聰明，所以沒收為徒弟。五師弟以為自己很聰明，殊不知他這樣的四師弟也一樣不會收。”

陸小七“咭”一聲笑了出來。

蘇子清嚴重懷疑蕭耿是故意的？

戚萋聲道:“時辰不早了，先生還在府中等著。不如先回府？”又對陸小七道:“驍郡主一道如何？”

陸小七搖頭:“你們臨近婚期，我有孝在就不登門造訪了。賀儀到時會讓我夫子一道送過去。”說著自腰間布袋里拿出幾個荷包發給五人，道:“拿回去撒門口辟邪。”

說是辟邪其實是去喪氣，眾人心領神會接了過來。

韓公從懷中掏了一枚玄鐵扳指出來，道:“師祖沒啥好東西送你，這玄鐵扳指放我上好多年了都沒人用得上，且送給你吧！”

眾人:“……”玄鐵扳指自是好，但陸小七纖纖玉指本沒法用。

小姑娘并沒有嫌棄，笑盈盈接了過來，道:“這個好！我用來討好師兄。”玄鐵堅無比，打出來的扳指做工簡樸，看似不起眼，但拉弓時遠比玉扳指好使。

謝一諾給了一塊玉壁，陸小七接到手方知是寒玉，很是喜歡，跟他道謝。蕭耿贈一柄劍，樣式很華麗，纏上腰間像腰帶，別人本看不出來。

陸小七本就是個淘氣的，對劍能變腰帶藏起來十分滿意，高興地合不攏！

蘇子清見狀，道:“慘了慘了！我本來備了十兩銀子紅包，現在看來拿不出手了。”

戚萋笑著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陸小七道:“放心！禮輕義重，小師叔送什麼我都不會嫌棄的。”

這本是一句場面話，戚萋聽了笑容卻有些僵，總覺到在跟蘇子清暗示傳！

蘇子清也拿了塊玉佩出來，笑地道:“二師兄給你一塊寒玉，我送你一塊暖玉吧！正好和諧。”

戚萋暗暗掐了手心，這塊玉蘇子清最喜歡不過了，天天拿來把玩，現在居然送給陸小七……

陸小七不客氣地接了過來。道:“多謝小師叔！咱們該散了。我夫子不好，每天又要理繁重公務，我就不讓他久等了。改日再請諸位喝茶。”

道別出來，陸小七目送他們上了馬車離去，這才翻上馬，策馬而行。不知為何，深戚萋似乎對有敵意？看樣子心有點狹窄，以后還是跟蘇子清往來。

陸小七記得五皇子喜歡吃味香齋的糕點，他因自己被罰，雖然不方便進他府中，但好歹得表示一下。過去挑了幾樣打包好，與林林四人一道前往他的王府。

路上，林林靠近過來，道:“方才大夫人問小人，十三他們去那了？”

陸小七側目看向他。

林林小聲道:“小人說，他們幫太尉辦事了。”

陸小七點頭道:“好！再有人問，你也這樣說。”

“那要不要跟太尉通一下氣？”

“不必，沒人敢到他跟前打聽。再說替他辦事很有可能是軍機，誰敢打聽不要命了？”

“他要問起來，你們就說，我給十三他們放假，師父要把家人送回老家，他們跟去玩。”

林林囧了下，這是公然兩頭瞞騙啊！時間長了怕不好瞞。

**********

馬車中，戚萋對蘇子清道:“我可以看看驍郡主的畫嗎？聽說的畫技很好，與定西侯定親也是因畫結緣。”

蘇子清了眉頭，道:“你這醋吃得有點奇怪！雖然很難欣賞別的，但你也不用不相信我啊！”說著把盒子打開。

戚萋臉容僵了一下，幽幽地道:“你怎麼就認定我在吃醋？就算我吃醋不也是因為你。”

蘇子清笑了笑，將畫拿出來，道:“這畫不是自己要送的，是因為要給師父和兩位師兄見面禮，下人回去讓大嫂給挑來的。本想要回去，是我不愿意還。

流傳于世的畫就兩幅，一幅給羅剎使臣拿走了，另一幅就是這一幅，你說我能還？別急著吃醋，看完就知道該不該還回給了。”說著將畫展開來。

看著真到瞬間把人帶畫境的畫，戚萋震驚！仔細看了又看，道:“天，這畫是有背景的，你看沒有一是留白的。這畫工當真了得！也不知道花了多時間畫的？”

蘇子清早看到了，笑道:“我管花多時間畫的，反正到我手里，那是絕對不可能換回去的。除非拿另一幅更好的來換。”

戚萋驚嘆了好一會，道:“不過這畫，覺應該不想送你。不知大嫂為何送你？可能是不曉得這畫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