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道:“要是不大方，怎麼會招來嫡房的顧忌？開始是我和阿狻拿的銀子花，后來我們上國子監了。嫡房的幾個堂姐妹可沒哄銀子花。”

關氏:“……”

龔氏嘆道:“這就是銀子惹的禍了，要不是妹妹這麼大方，也不會把嫡房那幾位胃口養大。們也不會為了幾匹布料推妹妹下水。”

“人品問題，小七拿這麼多銀子給我們開銷，也沒見我們為爹娘給銀子記恨在心？反而希爹娘多給銀子。”

“確實是人品問題，你這是給習慣了，嫡房的人就習以為常，覺得你的東西都有們的一份，所以拿你的理所當然，你不給就是獨吞，是罪！”關氏點頭附和。

陸小七突然想起程老太君嘲諷自己沒帶禮上門的事來，對關氏道:“大嫂幫我備一份禮，是送給太尉府程老太君的。以前這些都是娘心的事，我也沒送過禮給親戚好友以外的人，不知道要什麼樣的規格。”

關氏詫異:“你要去太尉府？咱們有孝在不宜……”

陸小七搖頭道:“我才從太尉府回，因有急事隨太尉到府中議事。程老太君召見了我。空手而去，補回一份禮。”

關氏點頭道:“原來如此！一會我吩咐人幫你準備好再送過去。”

龔氏奇怪地道:“程老太君為何召見妹妹？公事就不說了，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很是忌諱孝子上門的。”

陸小七看向，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太尉還有一位祖母。”

人都見了，卻說不知道人家召干什麼，明顯就是不想說。龔氏默了默！

關氏接過話，道:“妹妹居然不知道這位程老太君？”

陸小七奇怪地道:“很出名嗎？”

陸駿看向妻子，似笑非笑地道:“對太尉府的事比太尉府的管家還清楚。”

關氏:“……”

陸小七“啊”了一聲，茫然看著關氏。

關氏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這位程老太君不是程太爺原配，是續弦，將門之。程太爺亡妻和程老太君皆無所出。老定遠侯是妾生的抱養在名下。

程太爺有好幾個妾生了好些個庶子，因為無嫡子所以大家都爭世子之位。據說其他庶子都因奪位而死的，出謀獻策的就是老定遠侯的妻子呂氏。

在世子之位上，程老太君并沒有因為老定遠侯是自己養大的孩子而偏幫，一直保持中立態度。全由程太爺自己定奪。在呂氏扶持老定遠侯上位后，對程老太君諸多怨言。

后來程太爺死了，老定遠侯功襲爵。程老太君便深居簡出不再過問侯府事。呂氏是個厲害角，老定遠侯是扶持上位的，雖然允許他納妾，但卻不許他寵小妾。

太尉生母是良家民姓柳，據說老定遠侯巡寨時因下大雨到家避雨，看到貌就納為貴妾。在北疆定遠侯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家自然十分樂意。

呂氏得知后，自知無法違背老定遠侯的意愿，立馬派人送了家一千兩銀子，將買下來贈送給老定遠侯。為的就是日后好掌控柳氏，貴妾容不得打罵發賣。

可憐柳氏因此從貴妾變賤妾。之后老定遠侯對極為寵，這也是太尉母子遭呂氏母子針對的因緣！試想老定遠侯是怎麼上位的？他如此寵太尉母子如何得了？

柳氏是個聰明人，便百般討好程老太君，不求能上位，但求能些蹉跎。程老太君看母子可憐，平時多有關照，好幾次都是出面保下太尉母子。

殺兄弒母事發之時，太尉是前腳進京，程老太君后腳就追來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沒能制止太尉。這老太太喲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騎著萬里迢迢追上來。

當時不知道有多人贊不愧將門宗婦，后來陛下問罪程灝淵，還是大義替太尉陳述因緣免的罪。所以程老太君對太尉而言，那是跟親祖母沒有區別的。”

陸小七沉默了片刻，道:“那就把禮再翻倍吧！我把那老太太臭罵了一頓。”

陸駿陸狻夫婦:“……”齊齊看著。

龔氏心道:“難怪方才不愿意說了。”

陸小七了鼻子，道:“我是真不知道有這麼一位老太君的存在，更不知道他家的事。”

陸駿點頭道:“說的也是，除了你大嫂，估計也沒幾個人如此清楚太尉家事了。”

關氏:“……”解釋道:“程老太君為太尉求一事沒外傳，是因為陛下想保護老太君，省得人家罵。”

“嫂子怎麼知道的？”陸小七早發現一提起程灝淵，兄嫂就怪怪的。

關氏小聲道:“我爹是中書舍人。”是閣書記，雖然只是正五品員，但掌傳宣詔命，起草詔令，所以會參與很多機。難怪知道這麼多程家事。

“小七你為何罵程老太君？”陸狻詢問道，這程煞神可不好惹，今日高興待你好，明日不喜沒準就翻臉了。

“出言不遜！”

陸狻噎了一下，道:“你脾氣見長了，宮宴的事還沒過去呢！”

“人這一生啊就好像是乾卦。卑微之時如初九:潛龍勿用，把自己的頭角收起來，以免為人所不容；等小有所，就要攀附貴人，如同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好不容易有點出息了，還要瞻前顧后力求無過錯，好比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等到有機會時百般籌謀上游，卻依然要小心翼翼！好比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上九:龍有悔！極必反。六爻之中，只有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才是人生最為得意之時。一人之下萬之上。上有上九頂著，下有初、二、三、四撐著。

往上必悔，往下，我又不傻，我都千辛萬苦爬上來了為何要往下走？三四想造反，還得看看我樂意不樂意！卦自上往上裝，除非天翻地覆否則何來顛倒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