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七全如墜冰窖,聲道:“你查出來了,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程灝淵:“你別激,我不是有意要瞞你。沒有證人,我的人還在找知人。我想等找到證人,一把次把他扳倒。
三品以上大臣,定案后很難再翻案,就算是陛下恩準,也要經過閣。閣有他的人的話,這案子就難翻了。”
“我要看口供。”陸小七一刻鐘都不想等了。
程灝淵凝視著:“老師說,讓我等到找到證人再告訴你。說怕你著急按捺不住,反而會打草驚蛇。”
陸小七冷笑道:“我不會按捺不住的,我是直接不按捺。因為擔心誤會他,我還得好相待我的殺父母仇人,想想都憤怒!你就看著我跟他周旋?”
“現在滿京城的人都說,你腳踏兩船,在太尉和定西侯之間搖擺。我倒想不看,可我答應過你,要給你一個必需退婚的理由?沒有證人之前,這個理由不充足。”
陸小七氣到了:“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啰?我就算退婚也沒說要嫁給你,不用你給我承諾。”
程灝淵給蠻不講理氣樂了,“不嫁我,蘇子清也要親了,你可得快點下手。”
陸小七大怒,一馬鞭朝他甩過去,罵道:“在你心里我什麼人?好之徒嗎?”
程灝淵側閃開揮鞭將馬鞭甩住,悻悻地道:“那你倒是我一下啊!難道我不夠好看?”
陸小七:“……”道:“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嗎?”
程灝淵笑道:“沒有,我只是在告訴我的愿。”
“我就沒見過像你如此小氣的人,我就贊了一聲蘇子清好看,這也是事實。你就揪著不放!他要不是你師叔,你是不是就得揍他一頓?我要去看證據。”
程灝淵松開的馬鞭,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那你告訴我,事實是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那你告訴我松樹好看,還是竹子好看?”
“那就是比肩了?那你是喜歡松樹,還是竹子?”
陸小七:“……”狡之徒,道:“我喜歡蘭花。”
程灝淵怒目環視:“蘭花在哪?老子把它拔出來炒了。”
陸小七給他逗樂了,道:“要加蛋嗎?”
程灝淵笑:“你也曉得蘭花像韭菜,還喜歡?說喜歡松樹還是竹子?”
“喜歡大江大河。”小姑娘答完打馬便跑。
程灝淵哈哈大笑,打馬追上:“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你。”
“跟你有關嗎?”
“突然想到,咱們是天定的一對,看名字就知道了。沅水淵,潛龍在淵!只有我才可以讓你盡傲游。”陸小七說喜歡大江大河,程灝淵突然發現他們的名字很有淵源。
灝是水勢大,淵為聚水洄水之地。沅為水,流于淵,潛伏在淵,芷為上草有掩埋藏之意,下止也表示水止于此。所以陸沅芷只能停留在他這大水深淵中才能肆意。
陸小七一想,還真是有意思了!水止于淵。駁他道:“海納百川,那里就是聚于淵了。”
程灝淵笑嘻嘻地道:“問題是你遇到我這淵在前,到不了海,哈哈……路(陸)程沅灝止淵!”
陸小七腦海中出現清清江水化為滔天大水,路程因地勢的原因只能洶涌狂奔流于淵的畫面。一時間也是無語了!
“你怎麼不早點據名字把我給找出來?這樣咱們都能免了因婚姻而給家人帶來的災難。”
程灝淵好生心虛!莫名覺自己找了一個大黑鍋背。想了想答道:“要不我拔頭發吊死在我娘墳前謝罪?”
“哈哈哈……”
口供容都一致,已經可以確定安漢中是下令王瑯保護滇西城的,可惜一個證人都沒了。其時兵荒馬也無人問責于他,即使問責他也能找到理由推搪過去。
戰后在期,多有流民趁火打劫,被殺的證人本無從追查。王瑯滅口的手段相當干凈,有罪的直接問罪斬首,家眷流放死于路上。無罪的則制造各種兇殺。
陸小七閉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所以我不能明正大對付他?除非暗殺。”
程灝淵點頭道:“至目前不行!等逮到王喜王萊再說。再說這不僅是你的殺父母之仇,還有滿城枉死的百姓。若不讓他公開伏法,如何平冤?”
“那如果王喜王萊不招呢?”
程灝淵臉凝重,道:“小七,我這樣說吧!走律法程序如果沒有證人,所有的證詞都是無用的。他還可以完全推說是別人陷害他。他的斥候死了,他怎麼說都,死無對證。
我們認定是他故意的,但不代表別人認定是他故意的。他早在提防,如果暗殺他不。我和你就會為懷疑目標,我是無所謂,但你還有家人。”
陸小七氣道:“所以我們只能走律法途徑,而且十有八九不能治他的罪。如果他不承認,我的仇,滇西百姓的仇就報不了?只能看著他逍遙法外?”
“他是英雄是功臣,陛下和大理寺刑部都會考慮當時的形勢再量刑。他只有五千人,卻滇西或是龍遠城都只是死路一條。也就是說,他去或不去結果都差不多。
之后立下赫赫戰功,西部善后和重建工作做得極好,奪來十城更是理得頭頭是道,相比之下功大于過,他也不會被殺頭。他或者打仗比不是你我,但治理一道十分高明。”
“所以陛下會考慮這些因素,哪怕他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也可以抵消?政治真復雜!”陸小七想到程灝淵殺兄弒母氣死生父上位,意識到皇帝在用人一道上更重才而非德。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皇帝需要王瑯和程灝淵相互制衡。王瑯下臺的話,他一時間找不到更適合的人選。突然之意心灰意冷!很難接這樣的事實。
“你也不用急,如果王喜王萊不招供,咱們總能讓他伏法的。只是目前不適宜,等事告一段落后再把他弄死在西部,也不一定要刺殺,讓他死辦法多的是。”
“這口氣很難吞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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