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噗”一下把茶水噴了,悻悻地道:“他們都當了,還要上課!”
“小娘子,平西侯來了。大公子和二公子招呼他在前頭客廳。”外頭小藍來報。
陸小七看向子瑾和程嘉。
子瑾道:“程兄陪我一道到你院子逛逛如何?”
程嘉看向陸小七。
陸小七微笑:“師父自便。”
程嘉便起道:“我多時不回來住,怕是一院子灰?”
藍姑姑笑道:“哪敢讓程師父院子落灰,那是天天掃的。”
程嘉點頭,與子瑾一道離去。
阿瑟等人替陸小七重整裝到前院客廳去。
王瑯今天打扮得好看,紫玉冠束發一襲,黑繡金線圓領袍,足蹬黑短靴。更顯得劍眉星目,神俊朗!
陸小七今天梳了單螺髻,用一支白玉海棠簪盤著,后面的頭發編了一條長長的辮子垂到前,帶著綠寶石耳釘。
穿的是湖藍領襦,外披天青半臂,像才綻放的杏梨清雅難言!睡足了神采飛揚,點漆雙瞳水靈靈的!
王瑯眼睛一亮!他還是頭回看到小姑娘著襦,眼睛里滿是笑意,站起來拱手道:“小七!”
陸小七沖他和兩位兄長福了福,道:“人這麼齊,是要玩牌九嗎?”
陸駿笑道:“頑皮!你會嗎?”
陸小七搖頭道:“不會,以為你們會。”走到兩位兄長中間坐下來。
王瑯含笑道:“我倒是會,只是許久不玩生疏了。你有興趣改天教你玩。”
陸狻道:“可不能教,教會師父要倒臺。”
王瑯樂道:“這好!日后應酬和別的夫人玩,可以大殺四方!不用擔心輸個傾家產。”
陸小七搖頭:“不務正業!定西侯今天前來,有何指教?”
王瑯悻悻地道:“無事不能登門?”
“我以為你是送禮來的。不是說給我賠禮道歉嗎?”
王瑯臉微紅,道:“送來了。”
陸駿笑道:“在禮房那邊,好大一箱。”
陸小七起抬步便走,道:“我去看看,別只是個空箱。”
陸狻笑罵道:“那有你這樣一點都不矜持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大哥虧待你了。”
王瑯起跟上去,道:“這麼小看我?”
陸小七招手讓兩位兄長跟上,道:“發現是空箱,咱們把平西侯扔出門去。”
陸氏兄弟和一干仆人發笑!
王瑯笑著拿眼睨邊漂亮致的小姑娘,道:“要不我現在就把侯府賬本給你,你幫我管著。”
陸小七歪頭看他:“我很難養的,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王瑯微笑:“怎麼難養法?說來聽聽,我考慮考慮,實在不行,我改行當強盜。”
陸小七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個人給的覺一直很正經。若是程灝淵說,便不以為奇了!挑眉道:“吃的是山珍猴頭、海味魚翅;穿的是綾羅綢緞;
戴的是金玉寶石;用的是沉香、烏木、花、名酒、價值千金的名茶;賞的是奇花異草古董名人字畫;花錢于一千兩的我都不屑。總之不貴的我都不用!”
王瑯扶額:“這下完蛋了,娶的是吞金哪!”
陸小七哈哈大笑!
王瑯作驚恐狀,問陸駿兄弟:“兩位兄長,小七說的可是真的?”
陸狻笑道:“妹妹瞎說什麼大實話。”
王瑯:“……”
陸駿笑道:“他們開玩笑的,小七最是好養!一個月一千銀的月錢,花不夠一百。其余的都給我們哥倆花了。”
王瑯俊臉微微扭曲:“一個月一千兩月錢?”雖然他現在不差這個錢,但這也太夸張了吧?
“這還不算,另外爹娘還會賞一些,外祖家也會給一份,還有一些禮,一個月下來一千三五百是有的。
我們家是按年齡發月錢的,我們兄弟一歲一兩銀子,小七是一歲一百兩。我和阿狻全靠哄小七補才夠銀子花。”陸駿如實相告。
王瑯驚訝:“差別這麼大?為什麼?你們小時候有沒有妒忌過小七?”
“沒有!”兄弟倆異口同聲。
陸狻解釋道:“咱們爹娘遵從富養兒窮養兒的原則,孩子自小不缺錢財,大了后輕易別人哄不走。兒子要能吃苦耐勞,想花錢自己想辦法。
小七一向大方,的東西我們可以隨便用,所以錢越多,代表我們錢越多,自然不會妒忌。不得爹娘多給一些!這樣我和大哥就不缺錢了!”
王瑯:“……”所以其實是小七寵你們!
進了禮房,陸小七打開箱子,看到滿滿一箱頭面,嚇了一跳!道:“你真去做強盜了?那來這麼多首飾?”
陸駿兄弟也嚇到了!齊齊看向王瑯。
王瑯俊臉微燙,道:“這些是家母的,從前給辛氏拿去了。后來我封侯,便一件件還了回來。嫁妝加上后來積存的,不算很多,大件所以看起來滿箱。”
陸小七把箱蓋合上,道:“這個不合適,至現在不合適。一件兩件也罷了,你拿一箱來。一會拿回去。”
王瑯笑容僵住了,眸底掠過一難過,輕聲道:“我知道你自小什麼都不缺!可我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
“不是我缺不缺,也不是價值的問題。”陸小七認真地道。“這是你娘的嫁妝,那就得是的兒媳才有資格收。我們還沒有親!如果你非要拿錢來衡量,那就沒意思了。”
王瑯沉默!
陸駿忙道:“王兄,小七說得對!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現在就把令堂嫁妝全部給,是真不合適!”
“對呀!若是一件兩件也無妨,這整整一箱了。而且小七很戴發飾,送來也是用不上的。不如換小七喜歡的,最喜歡花草盆栽了。”陸狻打和場。
這麼一大箱頭面,若是別的小娘子大概歡喜得!但陸氏兄妹卻跟他說不是時候。王瑯此時沒有歡喜,反而是心沉重,因為陸小七收了他才心安!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誰都不說話。
陸狻見機不對,沖陸駿使了個眼,道:“要不你們好好談談,我和大哥去張羅一下午膳。”
兄弟二人也不等他們回應便退了出去。下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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