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泊洲還沉浸在懊惱之中,明明說好的自己是來保護的,結果他太愚蠢中了對方的迷藥。
差點將蘇挽姑娘一個人置于險境之中。
還好蘇姑娘機智聰明,輕松化解了。
不然,他便是死也難辭其咎。
正想著如何表達自己的歉意,乍一聽蘇挽的聲音,他心里一慌,忙拉住的手臂,擔憂道:“怎麼了?你傷了?”
“不是,我只是……”蘇挽頓了下,沒繼續往下說。
能說剛才在龍虎堂的時候,不過是在狐假虎威?
那一招,還是花了一夜的時間找楊梟教的。
來龍虎堂做了兩手準備,如果談判順利,那自然好,如果不順利,龍虎堂的人要對他們手,蘇挽便將自己偽裝一個武功高手,虛張聲勢唬住他們。
剛才那一招不過是運用了巧勁玩的花架子而已,真打起來,完全不夠看的。
第二手準備便是楊梟晚上混進來將他們救走。
以他的武功帶走他們,完全不是問題,再加上,陳泊洲本人的武功也不差。
就是缺一些江湖經驗而已。
蘇挽突然有些慶幸,閑來無事,看了四哥幾本話本。
多學到了一些江湖中的下三濫手段。
“先回去吧。”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陳泊洲上下打量了一眼,見無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扶著的手卻沒有松開,他垂眸,疚道:“剛才,對不起,是我輕敵了,才讓他們有機可乘。”
“陳公子勿須愧疚,便是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在水中手腳,吃一塹,長一智,也當做是一個教訓。”
陳泊洲面上一熱,只能道是。
心里卻不得不再次為蘇挽的機智而折服。
他看著,眸逐漸復雜了起來。
……
“堂主,我們真的要與那些人合作?我覺得這是一個陷阱,我們剛才就不應該這麼輕易放了他們走!”
“想想之前那些狗賊是怎麼對我們的?難道有了一次教訓還不夠嗎?”
“啰嗦什麼?按照我的意思,我們現在就應該趁著他們沒走多遠,將他們抓起來,好好盤問!”
“其實,我覺得那位姑娘是真心想同我們合作,何況說的也不完全沒有道理,我們現在能劫的貨也越來越了。”
“這不是馬上就要開運河了嗎?到時候各種貨船經過,我們還不發財?”
蘇挽跟陳泊洲走后,龍虎堂的幾位權重人士都聚在了一起,就蘇挽要同他們合作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大多數都持拒絕的態度。
但也有部分人,想試一試,他們不想子孫后輩,一輩子無法出人頭地。
“行了,你們一個人說一句。堂主,說說你的想法吧,不管堂主的決定是什麼,我大牛都二話不說跟著你!”
論私心,楚大志是想同蘇挽合作的,不得不說,那日晚上,那小姑娘說的話,句句心。
尤其是……
他默默的了下懷中的胭脂。
當年,占山為王,也是被無奈,如果可以安居樂業的活著,誰想每天都過的這麼提心吊膽的?
而且,這年頭,貨也不太好劫。
就前陣子搶了一批銀,他們損失了好幾個弟兄不說,銀也沒搶到手。
現在還有一些弟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現在他們手里面的銀錢也在慢慢減。
依目前這個狀態來看,只怕是不等朝廷人的來圍剿他們。
他們自己就要因為沒有銀子而分崩離析了。
“大家跟著我這麼多年了,能夠走到今天也非常不容易,我楚大志的心愿就是希龍虎堂的弟兄們都能夠過上好日子。”
“堂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的要跟那個黃丫頭合作?”
楚大志抹了一把臉,頂了下腮幫,語氣沉重道:“龍虎堂的現狀,你們也比我清楚……”他指著后方的倉庫:“里面有多銀錢,我從來沒有瞞著任何人,你們覺得里面的東西,還能夠支撐我們多久?”
大家瞬間都沉默了下來。
這年頭,龍虎堂威名遠揚,加上府的不作為,很有人會往這里走。
這一年到頭,他們也劫不了幾次鏢。ωWW.166xs.cc
差不多可以算的上是坐吃山空了。
“我們還有別的辦法!”
楚大志搖搖頭:“若是真有,何必等到今天,不過我也不會拿著兄弟們的命開玩笑,此事是真還是假,我會親自去查清楚,斷不會讓你們陷危險之中。”
楚大志想得很,可不代表人人都是這麼想的。
在他喬裝下山去打聽蘇挽后,另外一道人影也輕車路的從后面下了山。
一路進了城,來到了南城的太守府。
而此時的太守府正在招待剛到這邊任職的蘇元璟。
蘇元璟在三日前就了南城,他沒急著去上任,而是打算先找一個院子買下來。
這邊的一草一木都在太守府的掌控之中。
一個外地人要買院子一事,自然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讓人去查一下他的來歷。”
“那這院子……可是賣?”
“正常售賣。”
蘇元璟看了一整天的宅院,終于看上了一棟。
這宅院不算大,甚在位置方便,而且,里面還有一棵銀杏樹。
那棵銀杏樹的樹干有一個年男子那般壯,看見這棵樹的瞬間,蘇元璟便想著,在這里給蘇挽搭一架秋千。
蘇元璟直接便將這棟宅院買下來了。
南城人的辦事效率還不錯,當天就將所有的地契給了他。
房子買到手后,顧簡也回來了。
他出去了一天,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帶回來了。
不免有些喪氣。
這里的百姓對外來者都十分排斥,只要他一說自己的從別的地方來的,這些百姓對他的態度就淡了下來。
不管如何問,他們都閉口不言。
后來有一個百姓告訴他們,不是他們不愿意說,而是說了會引火上。
蘇元璟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面上沒有太大的波瀾。
他站在銀杏樹下,卻是忍不住思念起了蘇挽。
“公子,要不,我明天再去探一探?”
“不必,明日出去置辦家便好,我們只需要等便可。”
在蘇元璟到達南城的第三天,朝廷的任命書也快馬加鞭到了他的手中。
差役前腳剛走,太守后腳就派人過來請他了。
聽聞他來南城上任縣令,特意在府上準備了接風宴。
顧簡聞言嘖了一聲:“公子,我們這還剛拿到圣旨呢,他這麼快知道了。”
蘇元璟淡笑了一聲:“他這是在警告我們,整個南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拂了拂袖上的灰塵:“走吧。”
他去會一會整個南城太守!
……
太守沒在自己的府上宴請蘇元璟,而是在酒樓定了酒席,上了當地幾個有名的商戶。
還特意了歌舞。
蘇元璟一進來,那太守瞧著他宇不凡,英俊瀟灑的模樣,頓時眼前一亮:“沒想到縣令生得如此俊朗,你一來便我們南城蓬蓽生輝啊!”
蘇元璟拱手道:“太守大人客氣了,在淀京時我便常聽定北侯說起大人,如今一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哦?不知道定北侯說本什麼了?”
“大人清正廉明,民如子,南城在大人的帶領下,足食,這幾日我在城中逛了逛,所到之皆能聽到百姓對大人的稱贊,當真張恪欽佩不已!南城能夠有太守大人坐鎮,當真是百姓之福啊!”
蘇元璟朝著他敬酒:“這杯我敬大人,還希往后能夠與大人合作愉快!”
太守很滿意蘇元璟的表現,他哈哈大笑:“本也希能夠同張兄弟合作愉快!”
蘇元璟這次是奉攝政王的命令行事的,份姓名攝政王也安排好了,他如今頂著張恪的名字,就算太守讓人去查,也差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兩個人有說有笑,互相恭維著,太守向蘇元璟介紹了同坐的幾個商戶后,又開始談起了當地的風土民。
三言兩語后,兩個人便開始以兄弟相稱了。
太守將一個人拉到了懷中,又指著另外一個:“恪弟要不要來一個?”
蘇元璟淡笑道:“不用了,家中管得嚴。”
“這……”太守驚訝道:“恪弟已經親了?”
“暫未,不過也快了。”
太守惋惜道:“當真是可惜了,原本我還想著,將我的兒介紹給你呢。”
蘇元璟誠惶誠恐道:“大人可真是折煞我了,我這媳婦可是好不容易求來的,可不能將氣跑了!”
太守輕哼道:“一個子而已,只要你好好幫我辦事,要什麼樣的子沒有?”
蘇元璟:“我有便夠了。”
“沒想到恪弟還是一個重重義之人啊,我此生最欣賞的便是像恪弟這般的!”太守將懷中的人推開,“就沖著恪弟這份義,你這個兄弟,我定了,以后有什麼事,你只管找我便是!”
蘇元璟:“那邊多謝太守大人了。”
“什麼太守大人,直接換我大哥便是。”
“大哥。”
“哈哈哈哈……好兄弟!”太守一臉豪邁的拍了拍蘇元璟的后背,就在這時,有人上前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太守的眼底飛快的劃過了一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