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林大夫幾次來給華好復診,給開了培元固本的方子,碧瑤幾人當然是嚴格執行大夫的命令,無論華好如何撒威嚇都沒有用,一天三大碗的藥還是一滴不剩的吞進肚子。
這天華好正在碧的監督下慢悠悠的喝著苦藥,突聽外面一陣喧嘩,端著藥碗的手頓了頓。
“外面怎麼啦?”
“奴婢去看看?”碧也放心手中的活兒。
“好,快去快去!”華好悄悄瞇眼笑,忙揮手打發。
“這,奴婢還是等夫人這碗藥喝完了奴婢才去!”碧看了一眼,慢悠悠的道
華好歡喜的笑容一僵,旁邊幾個小丫鬟噗嗤捂笑。
主仆幾人科打諢的功夫,門簾已經被人掀起,嘈雜聲大盛,一位全素白的人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華好定睛一看,不是周家三姑娘周怡又是誰,可周怡怎麼會在這兒?還沒等華好開口詢問,周怡張就是噼里啪啦一通。
“我說顧夫人,你這架子擺的也忒大了,要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怎麼,打量我周家沒落了,沒有利用價值了,不值得結了,就把我周家撇到一邊?我告訴你姓華的,沒門,你們要想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別說門,窗戶都沒有。嗚嗚,要不是因為你們,我祖父怎麼會死?我周家怎麼會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你們,都你們害得!”
周怡指著華好怒罵!華好腦袋被罵得有些漿糊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姑娘怎麼又跑出來了,快跟奴婢回去吧,夫人和老夫人在到找您。”一個婦人匆匆跑了進來,后跟著曼幾人,曼幾人對著華好搖搖頭無奈笑笑。
那婦人好像是周大夫人邊的得力助手,一進來就死死抓住周怡讓彈不得,也不讓開口就對著華好一通賠禮道歉。
“顧夫人還請見諒,我家姑娘這幾人因為府里偌大的變故,神有些恍惚,要是有些不當的地方還請夫人別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奴婢回去定稟報老夫人和夫人,自會狠狠責罰于的。”
“我----”周怡剛要開口反駁,手臂被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齜牙咧。
“媽媽客氣了,我這幾天一直子不適臥病不起,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知,可能是我在哪個地方怠慢了周三姑娘才是。也是華好的不是,還請周姑娘和老夫人大夫人別跟我一般見識,待我子好些了再去與老夫人請罪!”
房媽媽早在進屋那會兒就聞到屋子里一淡淡的藥味,又見華好小臉蒼白,不似平時的紅潤,目燒過桌上的藥碗,心中了然。
“夫人客氣了,我們老夫人和夫人也時常念叨著您,不過這幾天---”說到這里房媽媽頓了頓,語氣難掩悲傷,抹了把眼角強笑道:“今天我們姑娘給夫人添麻煩了,奴婢也不耽誤夫人了,夫人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說著對著華好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就拉著周怡退了出去。
“媽媽慢走,等我子好些了再去給老夫人請安!”
房媽媽與周怡走了半天,華好都只愣愣的看著門口發呆,半天沒有作。
碧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輕聲喚道:“夫人?”
“碧瑤,周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華好收回目看著。
碧瑤嘆了口氣,輕聲道:“姑娘,城破后,戎兵在城里大肆屠殺,無論是達顯貴還是手無縛之力的平頭百姓都難逃厄運,特別是站在前線的將士們。基本上守將們都被憤怒的戎賊絞殺殆盡,周家幾個將軍都沒有幸免。周大老爺為了救周老將軍被萬箭穿心,后來周老將軍又為了給我們爺擋下最致命的一劍,雖然沒有立刻---,但幾個軍醫也沒能就會老將軍的面,所以-----”
所以,周家,不但對顧長歸有知遇提攜之恩,跟上救命的恩了。
想到那些曾經鮮活的人,想到周怡,華好心里憋悶又難,形容不出這種心。
“這樣的大事你們怎麼不早些告訴我?”華好目一凝,掀被下床。
“夫人,你這幾天都臥病在床,奴婢們怎麼能那這些事來煩你,再說這也是老爺的意思。夫人,你這是----”
華好顧不得訓斥們,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
“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老夫人定然支撐不住,我當然是去周府看看了,這幾天表哥也在那邊吧?”
“是,現在城里主事的也沒有,還有武航的事和戰后一大堆事等著理,爺是忙得腳不沾地,周家現在就只剩幾個老弱婦孺,爺也要出時間去看著,都瘦了。”
華好聽的心疼不已,攏著厚實的大氅就出了門,剛一掀開隔風的厚氈簾,一寒風毫不留的迎面襲來,冷得一個哆嗦,腔一陣難,不由咳嗽了起來。
后匆匆趕來的碧瑤忙扶著了,擔心的道:“夫人如今還病著,可不能出來吹冷風,要是加重病可如何是好?不奴婢們擔心,爺那里也要過問的。”
華好擺擺手,吸了口氣道:“無妨,回來再吃幾服藥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病。再說以前我不知道就罷了,人家知道了,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哥忙得腳不沾地而自己躺在炕上養病?在這要關頭,當夫妻同心協力才是。別說了,走吧,去周府。”
碧瑤看華好下定了決心,知道勸不回來,只得匆匆下去打點,務必不要夫人在路上凍。
華好一路行來,在家里不知,一出門才看到,以往熱鬧繁華的平城,如今不是人間煉獄,也是凄風苦雨,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白布,哀哭走到哪里都隨可聞,路上行人兩三個,還滿臉愁容,再也找不到定點曾經繁榮大都市的面貌。
來到周府,周府同樣白帆高懸,中門打開,可沒有客前來吊唁,三兩家仆要死不活的蹲在門口,看到華好的馬車半天反應不過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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