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開西域都護府,七十年后,我大漢重開西域都護府嘍!”
“貴霜稱臣,我大漢威武!”
“萬勝!萬勝!劉州牧萬勝啊!”
“哈哈哈,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劉州牧揚威域外,真不愧是我大漢的冠軍侯啊!”
……
百姓們可不會如竇妙一樣,想到劉偃對朝廷的的威脅什麼的。
他們只會想到,自從班超故去之后,就被降格為西域長史府的西域都護府,又重開了。大漢重新牛了。
他們只知道,原來大漢一直未能完全控制,最近三十年更完全是放任自流的西域三十六國,被劉州牧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們只知道,原來跟大漢平起平坐的貴霜帝國,也被劉州牧暴揍一段后,乖乖地向大漢俯首稱臣了。
過癮!
簡直太過癮了!
驕傲!
我大漢有劉偃這等英雄,簡直太驕傲了。
千言萬語匯合一句話:
“冠軍侯威武,冠軍侯萬勝啊!”
沒錯,就是冠軍侯!
雖然朝廷罷免了劉偃的冠軍侯爵位,但是,百姓們認可劉偃的冠軍侯爵位!
尤其是劉偃取得了如此輝煌的勝利之后,劉偃就是確鑿無疑冠軍侯了!大漢當之無愧的冠軍侯!
民心即天心,民意即天意!
至于朝廷認可不認可,誰在乎?
好吧,還是有人在乎的。比如說,太后竇妙。
“冠軍侯?誰封的?憑什麼?劉偃強娶他人的未婚妻,敗壞人倫,說到哪里都是他的錯!他憑什麼當冠軍侯?這幫百姓,簡直是鼠目寸,愚蠢頂!”
竇妙在皇宮恨恨地道。
的確,表面上看來,劉偃強娶鄒氏,就是一輩子都洗不去的污點。
竇妙當初黜落劉偃爵位的過程,堪稱天經地義,無可辯駁。現在,。這已經是唯一竇妙占到劉偃上風的地方了,對來說,簡直如同一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正在這時——
“太后,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宦曹節面慘白,氣吁吁,沖了殿。
雖然曹節原來是皇帝劉志的心腹,但他長袖擅舞,在劉志去世之后,很快就攀上了太后竇妙。依舊是宮數得著的大宦。
“怎麼又是大事不好?”竇妙聽了這話,簡直氣不打一來,道:“干什麼一驚一乍啊?怎麼?難道還有比劉偃平滅西域三十六國,降貴霜,更不好的消息嗎?”
“還……還真有。”
曹節弱弱地一樣事,雙手高高舉起,道:“太后,您……您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紙?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紙張?朕來看看……啊!劉偃小兒,真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竇妙接過那張遠比宮紙張強得多的紙觀瞧。
才看了一眼,就怒喝出聲!
不怪竇妙如此激,實在是這紙上的容太氣人了。
這紙上的最上面寫著四個大字——周報。
下面,則是清清楚楚地寫明了劉偃和竇妙的恩怨的關鍵點——先帝的人,田圣!
先帝臨終前,怕太后迫害自己心的人,讓前漢戚夫人之事重演,就把田圣送到了西涼。
結果,太后因為田圣之故,對西涼州牧劉偃懷恨在心,必置劉偃為死地。
劉偃既是為了完先帝愿,也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自污,娶了鄒氏——沒辦法,劉偃若是不犯個滔天大錯,怎麼會有足夠的理由,不去任職嗎?
如果有人質疑劉偃的人品,那麼,請你設地的為劉偃想想。你怎麼辦,才能完先帝臨終的托付。
如果太后覺得,自己這篇文章是污蔑,大可以向世人代一下:先帝生前,除了一個皇后外,還有九位貴人。現在,那九位貴人有去哪了呢?
解釋?
竇妙本就沒法解釋。
事實上,就在先帝駕崩的那天晚上,就帶人把剩下的八位貴人給勒死了。
竇妙太恨這幫狐貍了,堅決報仇不隔夜
但問題是,現在可怎麼辦?
按照這份報紙推論下來,劉偃強搶鄒氏,還搶的忍辱負重,委委屈屈了?
自己這個太后,倒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自己這個太后,妒忌心極強,簡直是天下最惡毒的人——即便果真如此,你劉偃憑什麼說出來啊?
“大膽!一派胡言!信口雌黃!”
竇妙越看越是生氣,索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紙張扯了個碎,道:“這張紙上的容,肯定是劉偃寫的。他這完全是污蔑!朕絕不承認,也絕不會和他妥協!”
還有句話,竇妙沒說出來。
的老爹竇武,和士人的關系非常好,被尊為“士人三君”之一。輿論,不就掌握在士人的手里嗎?
劉偃即便有這番解釋,又有幾個人能看見?又有幾個人能信?
現在,自己,依舊沒輸!
然而,曹節的反應大大出乎了竇妙的預料之外。
“不……不是……太后,您撕了完全沒用啊!”
說話間,曹節變戲法一樣,又從袖兜中掏出幾張紙來,道:“您仔細看看,這幾張張和剛才那張完全一樣!這種東西,人們稱之為報紙。現在,滿大街都是這種報紙!因為劉偃連番大勝屢立奇功的緣故,百姓們對劉偃的印象非常好。一下子就都對報紙上容信以為真了。”
“什麼?都一樣?”
竇妙接過來仔細觀看,可不是嗎?
這張紙上的容,跟自己撕的完全一樣。每個字的寫法,都完全不差,簡直如同一個模子里面印出來的一樣。
劉偃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無比的紙張,劉偃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滿大街都是這種報紙?!
這可太郁悶了!
那豈不是說,從某種程度上講,劉偃已經掌握了的輿論?
那豈不是說,劉偃強娶鄒氏之事,現在自己已經完全洗白?劉偃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污點?
而自己竇妙,卻被劉偃潑了一臟水。了妒忌心強,心狠手辣的惡毒人?
好狠啊!
好厲害啊!
劉偃輕輕的一個反擊,就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自己究竟是,招惹了一個怎樣的敵人啊?
只在頃刻間,竇妙直覺仿佛冬天一盆涼水兜頭而下,從頭頂涼到了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