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阿照眼睛都紅了,溫鞘怕自己婆娘過來看到,又要遷怒到自己,猶豫了下,有些不太愿的說了一句:“或許,你們可以去找一個人。”
“誰?”
只要還有一希,阿照就不會放棄。
“溫百川現在的繼室,江流螢。”
“當年,江流螢還未嫁給溫百川為繼室,所以那次行也參加了,如果真照你們說的,當年唐家那人后來真的回去找孩子了,而孩子又不見了蹤影,那麼極有可能就是被江流螢抱走了,不然就是被林中野叼走了。”
溫家與唐家一樣,培養出來的殺手,都是些心狠手辣的玩意兒,偏偏江流螢卻是個異類。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了殺手后,就給自己列了條規,什麼人都能殺,唯獨不殺孩子。
這條規矩,甚至連溫百川的命令都打破不了。
聞言,阿照多又看到了希,努力平復了心緒后,語氣堅定道:“不管是不是抱走的,我都要去問一問,我相信孩子也一定還活著。”
的爹娘都在天上保佑著,一定還活著,一定還在等著姑姑去找。
“現在天已晚,要去你們也得明日再去,不用急于這一時。”
說著,溫鞘突然聞到了從后院飄來的菜香味,頓時跟吃了提神醒腦丸一樣,一臉激道:“你們有口福了,我婆娘今日做了蒸、清蒸魚、香辣丁、啊啊啊啊,還有我養了一年的紅燒兔頭!”
為了吃這頓兔頭,后院那兩只膘壯的兔子,他每日玉米白菜一籮筐一籮筐的喂,喂得都快能當坐騎了。
終于等到它們下鍋這一日了。
阿照看著他深吸著鼻子,那垂涎三尺的模樣,忍不住也深吸了一口。
可除了菜飯的香味,恕沒有人家那樣的狗鼻子,聞到氣味都能知道有哪些菜:“夫君,你聞得出來嗎?”
“聞不出。”慕容燼輕輕搖頭,眸黯了瞬,隨即沉聲道:“但若溫兄聞得不錯,那些菜都是你當年吃的。”
阿照微愣,似乎也突然想起了什麼,一直低愁的眉眼才算舒展了些。
而慕容燼也猜的沒錯,這頓晚膳,崔芙做的全是阿照曾經最喜歡吃的,十幾年了,也真是難得還清楚的記得,一偏差也無。
大風刮客棧在九幽城,是家特別的存在,誰也不敢得罪,但誰也不敢接近,是也周圍都冷冷清清的,說是客棧,但幾乎沒人會去住,也不曾有過什麼熱鬧。
但這一晚,有了這一家三口的加,卻是異常的熱鬧了起來。
然而熱鬧之后,阿照兩口子將小溪逐哄睡,拜托給崔芙照顧后,還是連夜潛去了城主府。
當然,還有被迫一起的溫鞘。
此刻,在溫鞘的帶路下,幾人鬼鬼祟祟…不對,是悄悄的來到城主府后院,很快便找到了江流螢的住。
“不是說江流螢現在是城主夫人麼,怎麼會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阿照看著眼前,這比大風刮客棧外邊好不了多的小破院子,有些懷疑是不是也是金玉其,敗絮其外。
不想話才說完,后就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溫聲:“姑娘似乎對奴家很興趣。”
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麼?
聽到這聲音,趴在墻角的三人俱是一怔,脖子僵的回頭去,就見他們后,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個人。
人一襲淡青羅,滿頭青只用木釵別著,角帶著淺淺的笑,看著他們出現在這里,似乎也沒有到一驚訝,那張人畜無害的秀麗笑臉,淡漠得異常。
但能這麼悄無聲息的來到他們后,足矣可見這人輕功的造詣之高,也幸而并無殺心,不然從背后給他們一人一刀,他們非得全代在這里不可。
而人開口之后,目平靜地淡掃了他們一眼,直接推開小院的門走了進去,邊走還邊道:“難得回家一趟,進來坐坐吧!”
這話,明顯是對著溫鞘說的。
溫鞘此刻的眸底,也冷漠深沉得很,但并沒有說什麼,給了阿照和慕容燼一個跟上的眼神后,率先跟了進去。
小院的屋里,一盞豆米大的微緩緩燃起,將屋里的擺設照亮得一覽無余。
而就著微,阿照他們也才看清,這小屋如外邊一樣,很破舊,也很簡陋,簡陋到空空的,除了一張小塌和幾張座椅,便什麼也沒有了。
“為什麼不離開?”溫鞘看著眼前一切,眼中似乎有些微怒。
他多年沒有回溫家,雖多也知道溫百川不會善待,但還是沒想到會被如此對待。
“離開了能去哪里?我在溫家長大,離開了,我就當真連你的姓都沒了。”昏暗的燭火下,哪怕說著容的話,江流螢面容卻依舊很平靜。
或許,是習慣了吧!
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輕輕吹滅了手里的火引,轉上了塌,半躺著道:“坐吧!第一次見你帶人過來,可是有事找我?”
溫鞘點頭:“他們想找你問一樁舊事。”
“哦,什麼舊事?說來聽聽。”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江流螢輕輕側了側,前的滿瞬間暴了不。
阿照見狀,趕在慕容燼還沒看到前,將他拉轉過來去。
一旁的溫鞘卻沒那麼幸運,沒想到會突然如此輕浮,不小心微瞥到一眼,臉頓時沉了起來,直接拉過一把椅子,背對著坐了下去,眼不見為凈。
“背過去做什麼,說呀,想問什麼舊事?”
“我們想問問夫人,七年前你是否在九幽城外,抱走了一名嬰?”阿照將話接了過去,說著,看了眼屋里兩個背過去的男人,直接走到江流螢塌邊,扯過塌里側的薄毯,將故意的春,嚴嚴實實的給擋住。
江流螢輕怔了下,眉頭微蹙,抬手就要拿掉薄毯,卻被阿照按住了。
“姑娘,奴家不冷。”
“夜里涼,夫人還是多蓋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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