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燼指尖僵了一僵,竟聽話的夾了片小菜葉來。
這麼聽話,這太也沒打西邊出來呀,難道真是愧疚?阿照戒備地瞅了他一眼,心底直接否定,不過低垂的眸底里,閃過了一抹笑意。
兩人誰也沒再開口,配合得還好,細嚼慢咽地使喚著他夾菜,他黑著個臉任勞任怨地聽使喚。
這大概是阿照嫁來北燕以來,與慕容燼相得最心平氣和的一回了。
用完晚膳,慕容燼沒有毫停留的意思,直接回了自己的蒼嵐苑,好似就是特意過來喂吃飯的一樣。
太子一走,綠蘿就張的跑了進來,擔心地問:“娘娘,太子殿下沒對您怎麼樣吧?”
“沒怎樣,就是喂本宮吃的飽。”阿照起了,著肚子走了兩步,才道:“綠蘿,讓人收拾干凈。崔瑤,跟本宮到外面里溜達溜達,本宮消消食去。”
“是,娘娘。”
綠蘿和崔瑤一道應聲。
來到殿外,阿照打量了眼周圍,看著塊空地道:“空著也浪費的,等開春冰雪化了,讓人在周圍也種些青竹,一年四季都是長青的,看著心也好。”
阿照喜歡蒼嵐苑那片青竹的。
崔瑤聽著,怯怯地問道:“娘娘喜歡青竹嗎?”
“還行,不過不是很喜歡。”
崔瑤一愣,阿照卻繼續道:“本宮喜歡桃花,宜家宜室。可惜桃花太弱,經不起風霜,熬不過嚴寒。本宮記得,你小姑也最喜歡桃花,還喜歡熬桃花羹給別人喝。”
“娘娘認識我小姑?”
崔瑤驚訝抬頭。
阿照淺淺頷首,似回憶道:“你與你小姑模樣長得很像,子卻差得很遠,本宮記得剛認識那會兒,還真以為是個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呢!”
聞言,崔瑤默默垂下頭,小聲地問:“那娘娘對奴婢好,是因為奴婢的小姑嗎?”
阿照回頭看著,淺淺笑著,輕問:“怎麼這麼問?若是因為你小姑本宮才對你好,那月聽雪們,本又是因為誰?”
崔瑤愣愣地抬頭,對上太子妃溫帶笑的目,立即便明白了,頓時也咧著小笑了起來。的眉眼本就生得好看,眼睛水汪汪的,這一笑如同春暖花開一般。
見想明白了,阿照又繼續在苑中走來走去地消食,只眼底的溫在漸漸消散。
瞧吧,人心就是如此好糊弄。
晚間時,南宮檀剛來給太子妃的手換好藥,太子妃正要用晚膳,太子殿下就踩著點又來了。
綠蘿被出去時,都忍不住在心底想,這太子今日很閑嗎?
萬萬沒想到,太子不但今日很閑,連續半月都很閑。
連續半個月,太子殿下下朝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踩著點子來陪太子用膳。
全程下來,都是慕容燼負責喂,阿照負責吃,期間絕無過多談,用完膳后他便立即離開,期間更沒片刻停留,晚膳時又會準時而至,直至手好,包裹著雙手的白布被拆下。
拆白布時,隆重的,慕容燼比所有人都張地盯著的手,直到白布拆完,手這半月養得好,僥幸沒留下疤痕才松了口氣。
還好,以形補形,這些日子他沒喂豬蹄。
得虧阿照不知這位矜貴的太子殿下心底在想什麼,不然準撈起枕頭砸過去。
阿照本以為自己手痊愈了,慕容燼應該不會來了,哪知飯點一到,他又踩著點子來了棲苑。
慕容燼也尷尬,現在棲苑門口的侍衛,見他來都不通稟了,不知不覺地走了進來,才想起手已經痊愈了。
好像自己現在沒什麼理由來了。
“殿下可要用膳?”阿照此刻正好站在檐下。
來都來了,直接離開也說不過去,慕容燼只好著頭皮點頭。
吃飯時,慕容燼盯著阿照拿筷子的右手,好半響,才不確定地問道:“本宮記得,太子妃傷的好像不是這只手吧?”
“對呀!”阿照點頭,抬起左手晃了晃,道:“臣妾傷的一直是左手啊。”
傷的是左手?
等等,這話怎麼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呢?阿照看了看自己左手,慕容燼也看了看的左手,頓時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丟人啊!
一個喂了半個月,一個吃了半個月,竟都沒發現拿筷子的手應該是右手!
這一回,慕容燼匆匆吃了碗飯就離開了,接下來的四五日都沒再來,棲苑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這月十五,阿照剛從中宮給皇后請安回來,綠蘿就來稟報:“娘娘,姚良娣帶著幾位庶妃來了,已在門口等候。”
提到姚良娣,阿照想起了云瀟瀟,微蹙眉道:“請們進來。”
很快,以姚良娣為首的庶妃們都走了進來。
“參見太子妃!”
阿照半倚在正位上,手中拿著本詩經,神略慵懶瞧著,聽到們請安,都只是略微抬了抬了眼皮子,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免禮,都隨意坐吧!”
“謝太子妃。”眾人起后,按著位份高低依次而坐。
剛坐下,姚良娣便一臉關心道:“妾前幾日聽聞太子妃姐姐抱恙,一直都想前來探,但又不敢貿然前來打擾太子妃。今日知曉姐姐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這才敢與眾位妹妹們一起前來給太子妃姐姐請安。”
這一口一個太子妃姐姐,得阿照莫名惡心。
太子妃抬眼掃向開口的姚良娣,眸子清冷得很,讓人瞧不出在想什麼。
東宮原先的兩良娣,如今只剩姚仙兒一人獨大,底下的幾個庶妃娘家都不如,只能以馬首是瞻,倒讓比云瀟瀟在時自視甚高了不。
“你二人什麼?是人還是庶妃?”太子妃直接沒搭理姚良娣,抬眼向坐在最末尾的兩個人。
這一屋子的人,阿照瞧著就二人素雅清淡些。
被太子妃突然問到,兩個人寵若驚地站了起來,急忙答道:“妾孟疏影,是殿下庶妃。”
“妾馮素素,也是殿下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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