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太子說你能證明羲和之死,與你棲苑眾人無關?”
北燕帝說完,所有人的目都落到太子妃上。
“是。”阿照面嚴肅,對著北燕帝道:“父皇,可否容許兒臣詢問宮婢文雅幾個疑問?”
北燕帝也想看怎麼給自己翻案,龍眸微點,道:“允。”
得了允許,阿照才轉,冷漠的目落在宮婢文雅上,開口問:“文雅,本宮問你,羲和公主遇害時,為宮婢的你在何?”
“回太子妃,奴…奴婢當時被人打暈扔在假山后,所以…所以公主被害…被害時奴婢不在場。”文雅低頭趴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太子妃的目讓如芒在背,好似什麼也逃不過的法眼。
聽到這樣的回答,阿照都替搖了搖頭,再問:“羲和公主的尸,是第二日清晨被宮人發現的,如此說來,你被人打暈扔至假山后一整夜了?”
太子妃的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可在場的眾人皆是浮沉場多年,又怎會聽不出的話外之音。
幾個老臣中,左相與姚尚書暗暗相視了一眼,皺眉向地上的宮婢,眸底狠。
因為這拙劣的手段,他們都不敢保證不是自家兒干的。
“回答本宮,是與不是。”太子妃突然言詞厲,文雅被嚇得整個人晃了一晃,慌了心神,早已方寸大,想到若回答不是無法代自己那晚的去,只能咬著牙回道:“是,奴婢…奴婢……”
“回答是便可,本宮再問你,如今你所跪之地,可是本宮的故鄉盛涼?”
太子妃怎麼問到故鄉去了?
眾大臣略微不解地著大殿中央,那背脊得筆直的子。
上首的慕容燼一直著,自始至終神淡漠,眸深邃。聽著對婢文雅的審問,也終于明白這些天為何找不到任何新線索了。
宮婢文雅,本就是兇手刻意留的活口,目的是做指認棲苑的人證,可若這份指認被推翻,棲苑的罪名勢必就能瞬間大反轉。
這可比到找新新線索更有用。
見文雅趴跪在地上不敢開口,阿照隨意向一位大臣,問:“不知這位大人可否幫忙回答一下本宮的疑問,所跪之地,是北燕之地,還是本宮的故鄉盛涼之地?”
“自是我北燕之地。”那位大臣聲音洪亮,正氣凜然地問道:“敢問太子妃,此事與羲和公主被害案有何干系?如今人證證在,太子妃扯東扯西的做什麼?”
天下皆知,太子妃這位盛涼裴五小姐最盛名的,便是與人文辯時的妙語連珠、伶牙俐齒。
這再任由扯東扯西的下去,這案子還審不審了?
阿照聽到提起證,斜睇了眼那所謂的證,可笑道:“這便是人證證?本宮倒是不知,如此拙劣的證詞亦能為人證,是這人證一詞,便足矣證明羲和公主被害案,與我棲苑眾人無關。”
地上的文雅一聽,急忙道:“不是的,公主的確是被盛涼賊人殺害,有盛涼相思扣為證,奴婢也可以作證?”
“你作證?”阿照冷笑了聲,眼神越發冰冷,冷聲問:“你如何作證?就憑你在北燕這冰天雪地的地上躺了一夜毫發無損嗎?”
‘轟’
仿佛一個巨雷在腦中炸響,宮婢文雅突然明白了什麼,雙目圓睜的著太子妃,面蒼白,眼底一片死。
一旁莫北煜滿目贊賞地了太子妃一眼,又扭頭瞥向地上的宮婢,諷笑道:“本將倒是不知,咱們北燕的寒冬,竟然能像四季如春的盛涼一般,在地上躺了一夜都沒凍死凍傷的。你這婢的魄,竟比男兒的還要強健,當真是見。”
阿照也笑了,道:“盛涼雖四季如春,可寒冬若是在屋外待上一夜,就算要不了人命,也要冷得半死的。”
“這樣說來,本將對你這小宮婢都佩服了。”
看著莫北將軍與太子妃一唱一和的,眾大臣暗翻了個白眼了,都有些懷疑莫北將軍是哪國的了。
其中有位大臣不甘示弱,怒道:“人證作廢,那證難不還不是西涼所有?”
“人證尚且都作假了,一件死還如何讓人信服?”莫北將軍再次替太子妃當堂反駁。
眾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復雜了,再一看太子殿下的,都在眼刀子了。
“這……”那大人細思下,竟也覺得有理,見莫北將軍幫著太子妃了,雖頗有微詞,但一時又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默默地閉了。
北燕帝不經意般掃了莫北煜一眼,才對著地上的宮婢,厲聲道:“說,是何人指使你殺害朕的公主的?”
天子一怒如雷霆,并非何人都能承的。
見事敗,文雅面慘白,渾都在抖。
“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北燕帝又開口,神不怒自威。
“是…是是……”文雅渾哆嗦著,正害怕得想說出幕后指使之人時,卻見姚尚書背著眾人,手里悄悄出一只碧玉鐲子。見到那鐲子,瞳孔微,咬牙道:“……是,是云良娣。”
那碧玉鐲子是去年羲和公主賞給的,冬前才托人帶回家給了母親。
想到家人安危,哭著趴在低聲,大聲道:“是云良娣指使奴婢做的。”
云左相一聽,不淡定了,立馬跳了出來,怒罵道:“賤婢,休得胡言。”
可文雅此刻已到威脅,咬死就是云良娣指使的。
此刻還在東宮的云瀟瀟怎麼也想不到,人在足中,禍卻從天上來。
“皇上開恩啊!奴婢都是被的。”文雅不敢在看眾人,只得俯趴在地上,哭訴道:“那日公主離開太子妃苑落后,在東宮門口,遇到了被太子足跑出來的云良娣,云良娣說找公主有要事相商,便使人支開了奴婢,等奴婢知道公主遇害時,又用奴婢一家老小的命,迫奴婢陷害太子妃,奴婢也不想的,求皇上開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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