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離開之后,皇后并沒有直接去見景帝,反而親自煲了一盅湯去了太后的壽安宮。
太后上了年紀子一直不大爽利,見皇后過來倒是歡喜。
皇后伺候著喝湯時,佯裝無意與太后提起謝家,也沒瞞著宮嬤嬤進宮的事,反而主說了起來。
“榮憲的人找上了你?”太后詫異。
皇后皺眉苦惱:“可不是嗎,那宮嬤嬤尋來的時候,臣妾也是驚訝極了。”
“母后也知道文平郡主的兒嫁進了臣妾那堂弟,那謝翾往日每次進宮也都會來跟臣妾請安,跟晟兒關系又不錯。”
“臣妾也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糊涂闖出那種禍事,明明陛下剛教訓過了他,可他轉頭又鬧出這種事來,也不知道那云錦初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天仙,竟是能引得往日那般乖巧周正的孩子跟著了魔似的,就連墨世子也為當街了刀劍。”
太后已經上了年紀的臉上出不喜來。
謝翾是見過的,溫潤儒雅也聰明。
那墨玄宸久居京中更是個子溫和的,偏兩人都為著一個子變了子。
太后扔了手中湯匙:“哀家看怕不是天仙,禍水還差不多。”
皇后有些為難地說道:“臣妾聽聞陛下有意替那云錦初和墨世子賜婚,可是這謝家又求上門來……哎,臣妾眼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太后皺眉,心中對那云氏越發的不喜。
有百家求是不錯,可那云錦初卻太能惹事了些。
那種妖不安分的子,怎麼能為鎮南王府世子妃?!
……
等著景帝晚些時候去壽安宮請安時,太后就提起了云錦初和墨玄宸的事。
景帝疑:“母后怎麼問起了他們?”
太后臉上帶著薄怒說道:“你還問哀家,那云錦初和謝翾大鬧宋家門前險些出了人命的事如今滿京城都是沸沸揚揚的,那云錦初小小年紀就能蠱的兩家孩子為癡迷,哀家看也不是個好的。”
景帝笑了笑:“那就有那麼嚴重,不過是小孩子玩鬧罷了。”
“都喊打喊殺了還是玩鬧?”
“哪就喊打喊殺,這事兒朕也聽說了,不過是那謝翾自己不安分,那云錦初也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沒真要了他的命……”
“皇帝!”
太后見景帝毫不在意的樣子,甚至言語之間還頗為偏袒那云錦初,頓時沉了眼,“誰家閨秀會拿著人命去嚇唬人?”
“哀家知道你對墨家那孩子的心思,也知道你不想讓他有太好的妻族,可你到底要顧全朝中大臣和那些軍中將領的想法。”
“那云錦初先是與謝家兒子糾纏不休,如今又惹的墨家小子為當街殺人,滿京城都知道潑辣毀了名節,你若是給和墨玄宸賜婚,旁人會怎麼看你?哀家看這鎮南王府的世子妃該換一個端莊賢淑守規矩的閨秀。”
景帝聽著太后的話不以為意。
墨家那小狼崽子本就是個狡猾的,為著云家那小姑娘才不惜暴多年忍,又豈是說換就能換的?
況且云錦初跟謝家大鬧,得罪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謝家而已。
越是不講規矩,就越是難在世家之中立足,而墨玄宸為了護著做的越多也就得罪的人越多,一個兇名在外、無父無母,又與世家不和的鎮南王府世子妃,可比什麼規矩統都要強。
景帝沒將太后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面上也沒反駁,只說道:“阿宸那小子心慕云錦初,這麼多年也只求過一人,朕總不能駁了他。”
見太后還想說話,他笑著安,
“不過母后放心,這婚事不急。”
“那云錦初也的確該學學規矩,朕會讓人教。”
太后聞言皺眉,想要說皇帝為何非要這子,可見景帝主意已定半點兒都沒改變的意思,也只能皺眉說道:“這般人心的子,哀家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式的。”
景帝笑道:“還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哪及母后風華。”
太后本還氣著,瞬間被他的話給逗笑:“你這一大把年紀了還沒個正經,就知道逗我這老婆子。”
都一臉橘子皮了,哪還什麼風華。
……
從壽安宮出來,景帝臉上的笑便淡了幾分:“誰來見過太后?”
馮良低著頭:“皇后娘娘來過一趟。”
皇后?
馮良遲疑著說道:“聽聞榮憲大長公主邊的宮嬤嬤去過翎宮。”
景帝聞言意味不明地譏諷了聲:“榮憲姑姑年歲大了,也開始糊涂了,不過說起來朕是不是真的老了,那些個朝臣和朕的這些兒子們一個個的都開始起了心思了,都瞧著朕下這位置呢。”
馮良垂著腦袋不敢吭聲,這話他也不敢接。
景帝淡哼了聲:“墨玄宸那混賬崽子,盡會給朕惹事。”
馮良低聲道:“是陛下寬宏。”
景帝“呸”了他一聲:“老東西,拍朕馬屁!”
“奴才沒有,奴才是真心覺得陛下心寬廣,要不然那墨世子怎敢這般胡鬧?”
景帝哼了聲:“朕看他狗膽包天,沒什麼不敢的。”
馮良想起墨玄宸服毒裝病,在大殿上死皮賴臉將景帝氣個半死的事就訕訕一笑,倒是原本還有些惱怒的景帝散了眉間怒氣。
皇后有心思,他其實不意外。
這宮里頭的人向來如此,誰能沒幾個心眼的。
就跟養魚似的,只要魚兒不跳出池塘,折騰就折騰吧,權當瞧個樂子。
等景帝回了龍臺,就聽聞墨玄宸進宮求賜婚,他直接就人將人擋在了外面,雖然這婚事他樂見其,可就這麼讓那混賬小子如意他一點兒都不樂意。
“讓他滾蛋,朕見了他就心煩。”
馮良連忙領命出去,走到門前又被景帝住,
“跟那混賬東西說,想跟朕討賜婚可不是白給的,他什麼時候痊愈了,什麼時候朕再賜婚,要是他那病一直都好不了,那朕就把那云錦初嫁給了老四,正好皇后還缺個兒媳婦!”
馮良聞言頓時忍笑:“是。”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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